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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想阿福又不是人,估計得找那位莆田醫(yī)生。“不用不用,皮外傷,三五天就好了。”阿福頂著滿頭血依然不忘表忠心,“您沒受他欺負(fù)吧?”謝翡搖了搖頭,忍不住指出問題的嚴(yán)重性:“可你胳膊都折了!”“物理性的傷,哪怕是頭斷了都沒事?!卑⒏啿辉谝獾貫樽约赫牵宦犚宦暣囗?,接上了。謝翡:“……”“老大還是手下留情了,沒用妖力?!卑⒏Kα怂Ω觳玻Z氣頗為慶幸。謝翡似懂非懂,慢慢消化著超出他認(rèn)知的現(xiàn)實,“阿福哥先回房間歇著吧,就算傷勢不重也要好生休養(yǎng)?!?/br>老實講,阿福對這個提議還是很心動的,可他認(rèn)主沒多久,正需要在新主人面前博個好印象,于是抹了把臉上半干的血跡,挺起胸膛表態(tài):“我還可以堅持!我、我去砌墻!”對上阿福如同革命者般堅毅的眼神,謝翡欲言又止,最終只暗暗發(fā)誓,等生意好點兒了,一定要給阿福哥漲工資。但對現(xiàn)階段而言這只是美好的愿望,謝翡首先要做的是安撫住金主的情緒。半小時后,謝翡來到郁離門前。他輕輕叩響緊閉的房門,“郁先生,我可以進(jìn)來嗎?”無人回應(yīng)。“我做了雞rou蔬菜沙拉,你要不要吃點兒?”還是沒聲音。謝翡正要再接再厲,就聽身后傳來動靜。銀粟不知何時飛了上來,安靜地蹲在走廊的護(hù)欄上,掛在脖子上的手機(jī)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據(jù)說,那是銀粟特意要求配套的亮彩手機(jī)殼。謝翡默了默,喂投了銀粟一小塊雞胸rou,銀粟毫不客氣地接受賄賂,隨即撲扇著翅膀飛到門邊,用爪子擰開門把。房門敞開一條縫,舒緩的音樂流瀉而出,是一支陌生的粵語歌。謝翡微微挑眉,無聲地對銀粟說了句“謝謝”。推開門,屋里并沒有開燈,余暉照見窗邊黑膠唱片機(jī)的圓盤正緩緩轉(zhuǎn)動。而郁離就站在唱片機(jī)旁,背著光,像一道剪影。謝翡瞬間回憶起第一天見到郁離時,對方也是站在那里,沐浴著暮光。當(dāng)時落霞漫天絢爛,此刻窗外卻一片殘陽如血,仿佛烘托邪魔降世的背景板。光與影之間,英俊的“惡魔領(lǐng)主”半回過頭,冷冷地問:“誰允許你進(jìn)來的?”“我試著擰了下門把,門沒鎖我就進(jìn)來了?!敝x翡很講義氣地沒有出賣銀粟,趕在郁離下一句前搶著說:“我錯了!”或許是他的道歉過于猝不及防,郁離隔了會兒才問:“哪兒錯了?”謝翡暗暗松了口氣,還肯理人就好。他仔細(xì)想過,以郁離的性格,多半會將阿福那些話視作羞辱和嘲笑,實在很傷自尊也很沒面子,所以才會遷怒他。謝翡完全可以解釋,但他卻低眉順眼地說:“你那么照顧我,我卻惹你生氣,當(dāng)然錯了?!?/br>“所以?”郁離徹底轉(zhuǎn)過身,逆光的陰影模糊了他的表情。謝翡耳朵微動,盡管對方的語調(diào)依舊如冰層般冷硬,卻悄然融開了一條縫。“所以我來道歉啊。”“啪——”謝翡摁開了房間的燈,滿室明亮。在房間主人的默許下,謝翡換上拖鞋進(jìn)了屋,將盛著碗碟的托盤放在圓桌上。除了沙拉外,還有一份紫菜蝦皮湯。湯水在燈下泛著薄薄一層油光,謝翡好聲好氣地說:“紫菜脂肪低氨基酸高,蝦皮可以補鈣,我只用了一滴香油,不會發(fā)胖的。”郁離看也不看,徑直走他面前:“你要怎么道歉?”謝翡很努力地展現(xiàn)誠意:“看郁先生有什么需求,我都盡量滿足?!?/br>“是嗎?”郁離突然傾身向前,兩人本來就站得不遠(yuǎn),距離瞬間被拉近。謝翡又聞到了對方身上獨有的青竹香,并被眼前放大的五官下了一跳,不自覺往后仰。然而郁離只抬起胳膊越過他耳側(cè),從他身后的書架取下一本書。那是一本有些年月的書,封皮是淺褐色的,邊緣有少許裂口,上面只印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像,有點兒像商周時期的壁畫風(fēng)格。“有書簽?zāi)琼?,讀給我聽?!庇綦x挑著唇角,莫名透著幾分耐人尋味的惡意。謝翡訝然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在說“就這樣”?郁離將書塞到他懷里,轉(zhuǎn)身回到唱片機(jī)旁關(guān)掉了音樂。室內(nèi)安靜下來。謝翡低下頭,直接翻開夾著書簽的一頁。所謂書簽,不過是枚竹葉,也不知郁離用了什么方法,葉片始終保持著嬌嫩欲滴的青翠。謝翡小心翼翼地抽掉竹葉,盯著書頁上數(shù)行墨字,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我看不懂?!?/br>剛坐下來準(zhǔn)備聽書的郁離:“……”謝翡將書翻轉(zhuǎn),書頁正對郁離:“這是先秦以前的文字吧?”雖是問句但他其實很肯定,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早就補過課,知道書中世界和原本世界的歷史脈絡(luò)相去不遠(yuǎn),只是地理上略有不同。“而且拓印得也不是很清楚……”謝翡默默收聲,因為郁離的表情變得極為復(fù)雜,茫然、失落、自嘲、悲哀、怨憤……各種情緒交替變幻,最終慢慢沉下臉。就在謝翡以為郁離又要鬧脾氣時,對方卻忽然閉了閉眼睛,“算了,書放回去吧?!?/br>謝翡如蒙大赦,忙合上書塞回了書架。作者有話要說: 翠翠:展望就是結(jié)婚。翠翠:規(guī)劃就是ido。——直接補到這更了,買過的讀者刷新or清理緩存一下就行了。這周應(yīng)該能完結(jié)(づ ̄3 ̄)づ就差錦鯉了。以及那時候的赤水以北和現(xiàn)在不一樣,無法考據(jù)。第68章他曲意討好、百般奉承,終于讓郁離臉色回暖,對方只留下來吃了頓早飯,又趕回了紹陽鎮(zhèn)。直到郁離的背影消失不見,阿福和湘妃才敢冒頭。兩人站在庭院角落里拉拉扯扯,嘀嘀咕咕。謝翡坐在秋千上,一只小腿隨意晃蕩,另一只腳尖點在地面。聽見不遠(yuǎn)處你來我往的“你去”、“你怎么不去”,謝翡揚聲說:“兩位哥哥jiejie們別演了好嗎?站那么近,我又不聾?!?/br>兩人訕笑著上前,湘妃扯了阿福一把,后者支支吾吾地開口:“老板,那啥,老大找您干嘛???”老實說,謝翡也不知道。郁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從頭到尾也沒提過有什么目的,難道真的就是摸一下?見他搖頭,阿福和湘妃面面相覷,兩人安靜了會兒,湘妃試探地說:“他有沒有問過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