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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結(jié)巴的毛病——每當想尖叫,他就憋住,一憋就結(jié)巴。醫(yī)生說,這是創(chuàng)傷后的某種應激反應,可郁離是怎么知道的?“什、什么意思?”接著,霍情就聽見了科學與玄學交織,嚴謹與瞎扯并重的一番話。但他并沒有流露出明顯的抗拒和懷疑,甚至能稱得上平靜。一來,作為行業(yè)內(nèi)金字塔頂端的人,他也自有渠道,曾聽聞過一些風聲,只是沒當回事。二來,他從升降臺上摔下來,其實內(nèi)臟和骨骼都有受損,卻在幾天內(nèi)離奇恢復,只是醫(yī)院被下了封口令,外界才不得而知。如今郁離一說,他已經(jīng)信了九成,否則許多事都難以解釋。“嘖?!币娙擞珠_始發(fā)呆,郁離覺得無趣,轉(zhuǎn)身就走了。可走了一半他又回過頭,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對了,春天來了,友情建議,多念念經(jīng),清心靜氣。”等郁離的背影消失在花園拱門處,霍情轉(zhuǎn)頭看向阿福,愣愣地問:“他、他什么意思?”阿福尷尬地笑了笑,踟躇地說:“春天,是動物發(fā)情的季節(jié)……”“……”清晨的風順著領(lǐng)口灌入脖頸,霍情此刻鬢如雪、發(fā)如霜,滿心蒼涼。“霍情是土撥鼠半妖?”郁離上樓時,謝翡剛醒,還在刷牙。聽完他哥給的八卦,謝翡吐掉嘴里的泡沫,“難怪,阿福哥說霍情從小學戲曲出身,高音可厲害了。我記得哥你講過,懷有妖族血脈的人即便不覺醒,在匹配自身血脈的領(lǐng)域也有非同一般的天賦。”郁離點點頭,“估計他是在跌下升降臺時覺醒的?!?/br>“那哥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郁離搖搖頭,“不過我前天跟你說過,那條錦鯉看上去很虛弱,不排除是詛咒之力太過蠻橫所導致。他施咒的對象只可能是霍情一個人,卻連累了那么多無辜者,各中因果怨力,都會落到他的身上?!?/br>謝翡若有所思,“看來就算真是謝堯干的,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有什么動作了。”郁離正要開口,忽聽有人“蹬蹬蹬”地跑上樓。“老板,我找到——”阿福一沖進房間,就見到了郁離,頓時像被掐住了喉嚨的雞。他激動過頭了,怎么能忘了老大還在?!“找到什么?”郁離問。“沒、沒什么,就是之前我跟老板推薦了一張霍神的專輯,一直沒找到……”阿福眼神閃躲,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想起來今天還要去采購,我先走了……”他慌張地退出門,臨走前不忘留給謝翡一個隱晦的眼神。于是半小時后,謝翡來到了阿福的房間。“阿福哥,你找到什么了啊?”謝翡好奇地問,他可沒興趣聽霍情的專輯。阿福先鎖了門窗,又四下查看一番,連床底、柜子、抽屜、甚至窗簾背后都沒放過,忙活了好半天才神神秘秘地說:“我找到老大的照片了!”謝翡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是郁離原形的照片!“怎么找到的?”他中間問過好幾次,然而阿福幾乎把能摳的磚都摳掉了,還是一無所獲。“幾十年前我在地板里存了一點私房錢,今天取錢時才發(fā)現(xiàn)了裝照片的盒子。”阿福搖頭晃腦地感嘆:“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原來不是在墻里,而是在地板下!”“你找私房錢干嘛???”謝翡順嘴一問。阿福表情一僵,眼珠子開始亂轉(zhuǎn)。有問題!謝翡微微瞇眼,聲音微沉,“阿福哥?”盡管阿福從未見過謝翡發(fā)火,可他對主人有著本能的畏懼,縮了縮脖子說:“我、我把一個客人的訂單取消掉了……但我已經(jīng)和他溝通好了!”原來阿福為愛頭鐵的后果,就是以賠付三倍房費為代價撲滅了客人被鴿的怒火。但阿福沒錢了,雖然這幾個月工資不少,卻在這幾天內(nèi)被他消耗一空——主要用于為霍情打投、買粉、請水軍反黑等等。沒辦法,他只能打起了私房錢的主意。阿福坦白交代后,謝翡沉默良久,久到阿福雙腿發(fā)軟,忍不住想跪時,他才沉沉嘆了口氣,“你太努力了?!?/br>“……?。俊?/br>謝翡搖搖頭沒再細說,而是盯著阿福手里的銀元,“你這個還得先賣吧?”阿??蓱z巴巴地點點頭。“別賣了。”怎么說也是古董,能存下幾十年不容易,謝翡說:“我先給你墊上,再從你工資里扣,但下不為例?!?/br>阿福大喜,“謝謝老板!”謝翡心里還掛念著照片的事,清了清喉嚨問:“照片呢?”阿福又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一圈,從床底摸出個銹跡斑斑的鐵盒。謝翡接過來,深深吸了口氣,一手觸碰到盒蓋時又看了阿福一眼,兩人同時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咔——”塵封已久的盒子被打開,露出了盒中反叩的相片。謝翡心如擂鼓,如同要揭曉高考成績般緊張,他取出背面已泛黃發(fā)霉的相片,發(fā)現(xiàn)一共有三張。第一張,是一只背對鏡頭的大熊貓。“怎么看不到臉?”謝翡微有些失望,只看背影和別的熊貓似乎沒有區(qū)別。阿福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偷拍的,我記得有一張正面的……”謝翡撇撇嘴翻開第二張,就見到了一只黑白分明、腦袋圓圓、耳朵圓圓、顏值巨高的大熊貓!是他的夢中情熊了!仔細看,他甚至能從大熊貓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熟悉感,是郁離慣有的冷漠和倨傲。謝翡嘴角一點點翹起,雙頰慢慢紅了,“阿福哥,能把這張照片送我嗎?”“只要老板喜歡,三張都送給你?!?/br>“謝謝?!敝x翡喜滋滋地宣布:“不扣你工資了?!?/br>阿福沒想到還有這等意外之喜,頓時喜笑顏開。謝翡盯著相片看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抽換至第三張,而他臉上的姨父笑也剎那間凝固了。照片里只有一個胖子。一個目測超過200斤、穿著汗衫的大胖子。胖子還梳著三七分,鼻梁上架著副黑框鏡,依稀能辨認出一點郁離現(xiàn)有的輪廓。“哈哈哈哈哈哈……”短暫的沉默后,房間里迸發(fā)出一陣爆笑聲。阿福和謝翡同時撲倒在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倆在做什么?”忽然,室內(nèi)突兀地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床上兩人雙雙一滯,僵著脖子回頭,似乎還能聽見頸部骨骼發(fā)出了如同老舊木偶般的卡頓聲。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郁離逆光而立,臉色鐵青。“………………”謝翡捏著相片的手本能地縮了縮,卻無意中吸引到了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