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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給我。”謝翡盯著杯中插著的唯一一支勺子陷入了苦惱,他要是用了,是不是又一樁“輕浮”的罪證?然而并沒有。郁離完全不介意、或者說根本沒有注意到間接接吻這件事,兩人在車里吃光了沙冰,才驅(qū)車前往市一醫(yī)院。下車后,謝翡見路邊有賣鮮花和水果的店鋪,便問:“我們空手探病不好吧,要不要買點兒東西?”“有什么好買的,來見他一面已經(jīng)夠賞臉了?!痹掚m這么說,郁離還是放緩了腳步。兩人從電梯里出來時,郁離手上只拿著他的帽子、墨鏡和口罩,謝翡則拎著大包小包,看上去就像舊社會的地主與長工。這一層都是私人病房,人不多,走廊上很安靜。一名護士端著托盤從盡頭一間病房出來,見到郁離后明顯有些興奮,卻表現(xiàn)得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你們好,是來探望陸先生的吧,他剛做完清創(chuàng)?!?/br>郁離輕點了下頭,直接朝前走,謝翡也趕緊跟上。一進門,就見陸熙平虛弱地倚在床頭,臉色蒼白地輕吸著氣,額頭鬢角都是冷汗。他似乎注意到有人來了,虛眼朝門口看了會兒,扯了扯嘴角剛要說什么,突然神色一變,倒抽了一口氣。“你家人呢?”郁離語氣淡淡的,聽起來沒什么同情心,“放心你一個人躺著?”“沒讓家里知道,免得老人家cao心了?!标懳跗接袣鉄o力地說:“真難得啊,你居然肯紆尊降貴來探望我?!彼⑽⑵^,沖謝翡點了點下巴:“Hi,小朋友,又見面了?!?/br>還不等謝翡道聲好,郁離又問:“你的傷怎么來的?”陸熙平只敷衍地笑笑,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郁離揚了揚眉,徑自找了張沙發(fā)坐下,“你不說,我?guī)湍阏f。第一天,你的傷口只是紅腫發(fā)癢;第二天,它開始潰爛化膿;第三天,你會覺得頭暈乏力、心悸胸悶……”見陸熙平的神色愈發(fā)驚愕,郁離挑了挑唇,“今天應(yīng)該是第四天,你的視覺、嗅覺和聽覺,都已經(jīng)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br>陸熙平臉上再沒有含笑的輕松,語氣幾近質(zhì)問:“你怎么知道?你問過醫(yī)生了?”“你心里有數(shù),醫(yī)生可沒我清楚。”郁離隨手從果籃里拿出個橘子,邊剝皮邊說:“他們連你肩傷的原因都研究不出來,你怎么跟他們說的?貓抓?狗咬?”“我——”“吃嗎?”陸熙平模糊地看見郁離遞出個東西,下意識拒絕:“不吃?!?/br>“你眼神不好?我是在問你嗎?”郁離說完又點點頭:“你現(xiàn)在眼神是不太好?!?/br>陸熙平:“……”一直站在床邊裝隱形人的謝翡受到召喚,小跑過去挨著郁離坐下,接過對方親手剝的橘子,支著耳朵繼續(xù)偷聽,就聽見陸熙平惱羞成怒地呵斥:“郁離!”“不必那么大聲,我又不聾?!庇綦x不耐地掃他一眼,“不要以己度人?!?/br>陸熙平:“……”眼見陸熙平都開始哆嗦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急的,郁離才不緊不慢地說:“我早就提醒你要小心桃花,可你卻不信。”陸熙平臉色瞬變:“你什么意思?”“你的傷難道不是被情人給咬的?”郁離冷笑:“陸熙平,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沒想到你連身邊人都不放過,而且,你什么時候改喜歡男人了?”陸熙平腦子“嗡”的一聲響,“你知道我和他的事?!”郁離沒吭聲,眼里透著嫌棄。陸熙平眼中的錯愕久久不退,心里閃過諸多猜測,不過對于桃花劫一事他始終不信:“你的意思是,他咬一口我就傷成這樣了,開什么玩笑?”“是不是開玩笑,你自己問他?!?/br>“我打過電話,打不通,一直關(guān)機?!?/br>郁離皺了皺眉,表情有些不好:“你再打,有他座機嗎,打座機?!?/br>陸熙平一怔,伸手艱難地拿起手機。謝翡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動作,心里琢磨著是哪個男的將陸熙平折磨成這樣?看郁離的態(tài)度,對方很有可能不是正常人類。他正想偷偷問問,就聽見陸熙平略帶急切的聲音:“我找虞錦城!”居然是虞錦城?!謝翡怔住,猛然想到那天郁離反常地要為燕來慶生,莫非就是為了虞錦城?他悄悄湊近郁離,對方卻像有感應(yīng)般轉(zhuǎn)過臉,無聲地搖了搖頭。謝翡眼皮一跳,他很少見到郁離這么嚴肅的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滿腹疑惑地轉(zhuǎn)向陸熙平,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方握著電話的手在發(fā)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幾乎透明,一雙眼充斥著驚懼和不可置信。突然,陸熙平指尖一松,手機滾落在床單上。“死了……”陸熙平像被抽走了魂魄,愣愣地說。“什么死了?”謝翡下意識接口。“虞錦城,虞錦城他死了?!?/br>謝翡背脊一寒:“怎么突然就——”“不、不是突然!”陸熙平頭痛欲裂,就像有一把銼刀使勁鋸著頭骨,甚至超過了肩傷的疼痛。那一通電話的信息量太大,將他的思維攪得粉碎,以至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他朋友,接電話的是他朋友,說他周二出了車禍,大巴沖下橋,一車人都淹死了,尸體昨天才被打撈上來,可他周三明明和我在一起!”謝翡頭皮一麻,回想起那天燕來給他看過的一條新聞推送,難道他們見到虞錦城時,對方就已經(jīng)死了?尚來不及細想,他又聽陸熙平問:“我見鬼了?”“不是鬼。”郁離輕嘆口氣,起身走到床邊,俯視著失魂落魄的人:“是妖,覺醒了血脈的半妖。”“什、什么?”“皇蛾陰陽蝶。”作者有話要說:皇蛾陰陽蝶,圖片見小浪,id見文案指南。另外以后有空中午我還會發(fā)一部分評論節(jié)選,急著看評論的可以去瞅瞅。ps.居然有猜虞錦城是黃鱔妖的,雖然……本文物種豐富很接地氣,但黃鱔什么的也太……而且阿離昨天說的耗子,是對湘妃的愛稱啊,為什么會認為錦城boy是耗子妖。第27章謝翡第二次聽見了靈氣復(fù)蘇和妖族傳承的科普,或許是有過經(jīng)驗,這次郁離的描述更簡潔、也更精準。當尾音消散,病房內(nèi)陷入了持久的安靜。良久,陸熙平突然笑了聲,眼底卻無一絲笑意:“你所謂的反常現(xiàn)象和能人異士早就辟謠了,官方統(tǒng)一口徑,是邪教徒借謠言發(fā)展信眾牟利。怎么,你也加入邪教了,居然會相信有妖?”郁離言簡意賅地懟了回去:“你連見鬼都信。”陸熙平沉默片刻,仰頭說:“我不信,不論鬼或妖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