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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當釘子戶?”“……”“釘子戶可沒那么好當……”謝翡苦口婆心地勸說:“當年有戶人家也是趕上了政府修鐵路,他們對補償款不滿,一直不肯搬遷。后來政府對線路規(guī)劃做出了修改,恰好繞過他們家。又因為那片區(qū)域的人基本都遷走了,空出一大片地,他們家附近就給建了個火葬場。唉,你想想,火葬場邊上矗立著一座孤零零的釘子戶,多慘——”“謝翡翠,閉嘴!”郁離咬著牙呵斥。謝翡忍不住反駁:“都說過我改名了,我寧可你叫我喂?!?/br>“那多生疏?!庇綦x似乎發(fā)現(xiàn)了樂趣,轉(zhuǎn)眼又笑起來,仰著臉說:“不如我給你起個小名好了,翠翠?”謝翡:“……”好歹不是翠花。兩人就小名問題幼稚地吵吵了一路,回到客棧后,就見燕來等在大堂。燕來是想在客棧長住,至少住到他新作完成為止。自從和湘妃談過話之后,他終于確定了新作的方向,背景設(shè)置在上世紀三十年代,主角也由通靈美少年改成了一位風(fēng)韻猶存的女老板。對于燕來的打算,謝翡當然歡迎之至。就這樣,客棧又多了一位常駐人口。為了搜集素材,燕來時常往來于紹陽鎮(zhèn)和周邊村落,為此特意買了輛單車。這日,燕來騎著車從鎮(zhèn)上回來,見到前方有一架攝像機。燕來目不斜視,對此相當習(xí)慣。村子里前段時間的“天降異象”,已經(jīng)通過網(wǎng)絡(luò)傳得沸沸揚揚。盡管官方明令禁止再報道類似新聞,但有些節(jié)目平時就愛放些撕逼、捉j(luò)ian、遇鬼之類博人眼球的小道消息,觀眾們看個樂呵,沒幾個人當真,上面也不怎么管。這幾天,村子里到處是不怕炸號的自媒體,以及這類不靠譜的野雞欄目組。然而今天卻有些不同,來的是個官媒。“先生,我們是欄目組,想采——”燕來慌得一批,既出于對鏡頭的畏怯,更出于“一旦暴露就會被抓取切片”的恐怖預(yù)設(shè),他腳下蹬得飛快,直接越過舉著話筒的女主持,帶起一陣風(fēng)。秋葉被風(fēng)吹起,飄飄旋旋,時起時落,晃悠悠飛入一座院子。蹲在菜地里的謝翡扒掉頭頂?shù)臉淙~,盯著幾個快要成熟的西瓜,滿眼懷疑:“真的能吃?”“能啊,靈氣催養(yǎng)大的,又甜又有營養(yǎng)?!卑⒏E呐墓掀?,信心十足:“不敢說包治百病,但要有什么頭疼腦熱、痔瘡便秘,絕對瓜到病除?!?/br>謝翡還是不敢置信:“可我那天買的種子里沒有西瓜啊?!?/br>“以前鬧饑荒,我在菜地里種了不少東西,應(yīng)該有遺落的死種復(fù)活了?!卑⒏V钢鞴咸僦幸恢昴劬G色野草,喜滋滋地說:“不止西瓜,還有些幾千年前洞府里種過的靈植,比如這株解語草,吃了就能聽懂各種語言。”“……真的?”“老板,我還能騙你嗎?”阿福只差賭咒發(fā)誓,又說:“我還另外找到了十來種靈植,這幾天我得多觀察,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謝翡發(fā)了會兒呆,隨即傻笑起來。阿福被他笑得發(fā)毛,“怎、怎么了?”“突然發(fā)現(xiàn)我很富有?!敝x翡不負責任地暢想未來:“要是批量種植解語草,再批發(fā)賣給考四六級的學(xué)生……”可惜阿福戳破了他的美夢,“一旦普通人服食靈植,就會立刻爆體而亡。靈植只能給妖吃,或是一些有靈根的修仙者,不過修仙者也早就絕跡了?!?/br>謝翡:失望.jpg。他望著滿園青翠,心情又好起來,“那當個職業(yè)菜農(nóng)也不錯,我們家的菜肯定供不應(yīng)求,而且基本沒有培育成本?!?/br>阿福欲言又止,實在害怕謝翡走上歧路,只得再次指正:“其實靈陣通常是很穩(wěn)定的,否則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保持完好,一般來說發(fā)生波動的概率極小……”謝翡琢磨了會兒,明白過來:“所以這批瓜果蔬菜長那么快純屬意外,它們不是一割一茬,而是一拔一個坑,完全一錘子買賣?”見阿福僅靠一個點頭就堵死了他近在咫尺的致富之路,謝翡簡直心絞痛。這時,湘妃踩著七寸高跟鞋快步走來:“老板,客人接到了?!?/br>新來客人有八位,其中一對年輕夫婦是看了謝翡直播來的。“沒想到主播長這么帥。”年輕的妻子無視丈夫臭臉,沖著謝翡半開玩笑:“你要是肯露臉,我保證你們客棧人滿為患?!?/br>謝翡客氣假笑,心說其實我不介意出賣色相,可我那時候不是怕錦鯉嗎?而另外六人分別是兩個帶小孩的家庭,他們是通過某旅游APP訂的房。至于謝翡為什么舍得花掉大部分積蓄在網(wǎng)上掛房源,當然是因為國慶來臨。對于任何從事旅游行業(yè)的人來說,國慶都是一年里最重要的節(jié)日,謝翡也不例外,不惜為此砸下重金。效果是喜人的,整個國慶期間,客棧迎來了人流高峰。而每個入住的客人在見過花園的濃蔭搖曳,聽過晨間的燕鳴鶯啼,嘗過小謝老板親自烹制的、含靈量極高的美味佳肴后,都忍不住向朋友們推薦。口口相傳之下,即便過了國慶高峰,客棧每天還能接到三五位新客。謝翡忙得腳不沾地,心情卻格外好,眼瞅著客棧熱鬧了起來,他這一個月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但也由于客人太多,導(dǎo)致郁離這位大明星出入愈發(fā)不便,謝翡思來想去,決定在后院為對方開一扇小門。起初郁離很不爽,認為他堂堂正正憑什么不能走正門,可在幾次撞見客人后,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只能走后門的事實。到了十月下旬,夕寧村的氣溫急劇下降,客棧的生意也跟著淡下來。謝翡又開始繼續(xù)搭他的小磚窯了,正將一塊磚砌好,就看見銀粟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喙間叼著它亮閃閃的手機。“寶貝怎么了?”謝翡笑問了一句。銀粟害羞地扭了扭,往前一步,仰著頭示意他看手機。屏幕上是一則營銷號轉(zhuǎn)的視頻,標題倒是讓謝翡大吃一驚——實拍!網(wǎng)上某知名錦鯉怪癥發(fā)作,倒地自殘鬼哭狼嚎?。植郎魅耄?/br>咦?是謝堯的視頻?可那不是私人晚宴嗎?主辦方當時就安排了封鎖消息,怎么會有視頻流出?謝翡滿心疑惑地點擊播放,內(nèi)容果然是謝堯在臺上發(fā)作的一幕,只是拍攝者相隔較遠,視頻清晰度不夠,但謝堯尖利刺耳的慘叫聲仍叫人汗毛倒豎、頭皮發(fā)麻。不到一分鐘的視頻很快播放結(jié)束,謝翡順手點開評論,見首樓熱評就有人點出錦鯉是謝堯,而評論的態(tài)度也很兩極分化。“刪視頻吧,聽著太難受了,請尊重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