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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落于塵世的初雪。一片花瓣溫柔地拂過謝翡的眼睛,那雙眼漆黑如墨,不見光影,空洞得宛如被抽掉了靈魂。謝翡一步一步走向正中央的井口,四周很靜,唯剩下腳步聲。數(shù)步以后,他停在井邊,凝望著黑洞洞的井口,慢慢俯身……“撲棱——”園中傳來異響,謝翡猛轉(zhuǎn)過身,視線中一抹白影閃過。“誰?!”謝翡大喊一聲,就見斜后方某棵大樹上停著一只通體雪白的鳥。他緩了緩神,又想那只鳥的體型是不是過于肥胖?可惜隔得稍遠,看不太清。到了這會兒,謝翡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就在井邊上,可他明明是要去浴室的。一滴冷汗順著眉心滑落,謝翡掐住食指關(guān)節(jié),小心翼翼地退后。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走過來的,關(guān)于這一切他都毫無記憶,仿佛醉酒導(dǎo)致記憶斷片。謝翡盯著散落在地的衣服,只覺得這間客棧太詭異了——戴著麥克風(fēng)的蝙蝠、疑似性sao擾的女上司,還有這口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水井……他可不認(rèn)為那只蝙蝠是幻覺,剛才不過是順著湘經(jīng)理說罷了。謝翡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膽子小,可他終究是生長在社會主義紅旗下的五好少年,面對凌駕于科學(xué)之上的神秘學(xué),也難免感到恐懼。否則,他又何必從托養(yǎng)機構(gòu)跑路呢?要不……還是走吧?明天就辭職!他還想多茍一茍,爭取活過三章呢!作者有話要說:好久不見,一篇沙雕文送上!請注意看文案的指南,本文走群像輕漫風(fēng),會比較夸張一點。第2章謝翡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往回跑,等到花園恢復(fù)寧靜,樹上的白鳥忽地騰空而起,直沖銀月。一個多小時后,白鳥盤旋在南山市某高檔社區(qū)的上空,又悄然落在一戶人家的陽臺上。它收起點綴著褐色斑點的羽翅,挺著雪白的肚子跳到門邊,臉貼著玻璃門往里看,淡金色的瞳眸中倒影著一個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的男人。男人只穿了條寬松的四角內(nèi)褲,身材頎長,皮膚白得隱隱透明,唯有鎖骨到胸口的部分染上了一層薄粉。此時他正粗魯?shù)夭林^,發(fā)梢的水珠劃過他精致的眉眼,眼睫不算很長,但勝在濃密,宛如天生的眼線。“叩叩——”聽見動靜,男人不耐地抬眼,就看到只雪鸮努力地用喙敲玻璃。“門沒鎖。”雪鸮飛到門把上,拿爪子一擰,門開了。它扇動翅膀來到男人腳邊,仰著大餅?zāi)槨肮竟尽钡亟小?/br>“他們又想對人類出手?”男人將毛巾一扔,語氣涼涼:“很好,敢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看來是皮癢欠收拾了?!?/br>雪鸮打了個顫,狗腿地叼來件浴袍,服侍男人穿上。“那個人很好看?”男人一邊系帶一邊問。雪鸮眼睛瞇成一條縫,陶醉地扭了扭身子。“嗤,難怪那女人把持不住?!蹦腥瞬辉谝獾刈拢嬷箝L腿揚起下巴:“還有什么事?你總不會是特意來告狀的吧?”雪鸮遲疑地瞅了男人一眼,又垂下腦袋,伸出爪子在地毯上畫了個圈。男人一頓,滿是錯愕和不敢置信,他一把抓住雪鸮,厲聲問:“他對水井有反應(yīng)?”雪鸮吃痛地叫了聲,忙不迭點頭。男人松了力,眼中有片刻的茫然,半晌,他拿起手機去了陽臺。“嗯,暫時不回南山市……”高層的陽臺風(fēng)很大,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夕寧村離影視基地更近,到時候我直接過去……我心里有數(shù)。”掛了電話,男人兀自站了半天,好似雕像般一動不動。他眼前是黑夜,身后有暖光,就像置身于兩個世界的中央。良久,男人望向一彎殘月,眼底晦澀而陰郁。月下的世界無垠遼闊,有人輾轉(zhuǎn)反側(cè),有人酣然入夢。謝翡本以為經(jīng)歷了那么多奇怪的事他會失眠,哪知一覺睡到鬧鈴響。他拉開窗簾,晨光傾瀉而入,一群麻雀站在樹梢嘰嘰喳喳,隔著窗戶都能嗅到晨間獨有的朝氣與生機。謝翡曲指叩了叩玻璃,驚得麻雀四散,他抿唇一笑,玻璃上映出一側(cè)淺淺的酒窩。這樣的早晨總是讓人心情很好,有那么一瞬,謝翡甚至不想提離職的事,但他很快恢復(fù)了理智。簡單梳洗后,謝翡邊下樓邊琢磨著說辭,結(jié)果剛到大堂就聽見“哐鏘”一聲巨響。聲音來自前院,謝翡往大門外一瞧,就見前院的籬笆墻破了個大窟窿,一群混混簇擁著個腰粗膀圓的光頭男站在窟窿口,人人手里拎著木棍,腳邊還碎了幾盆花。“搬,還是不搬?”光頭男滿臉橫rou,完全符合反派的人設(shè)。他對面的阿福手里還拿著澆水壺,依舊是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上回不就跟你說了老板不在嗎?”“你老板去見上帝了咩?半個月都還沒回來?!睗庵氐目谝袈犉饋碛行┗?,光頭男氣勢洶洶地威脅:“龍哥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們要是不搬,老子就讓你體驗下挖掘機技術(shù)哪家強!”……所以是要逼遷?謝翡差不多聽明白了,本來準(zhǔn)備打110,又想到自己沒手機。驀地一陣香風(fēng)襲來,伴隨著湘經(jīng)理慵懶的聲音:“大清早何必火氣那么旺呢?有事好好商量不行嗎?”謝翡回頭,見湘經(jīng)理穿了件大紅絲質(zhì)睡袍款款走來,仿若玫瑰綻放。經(jīng)過他時,湘經(jīng)理還悄悄拍了拍他的腰,可鑒于對方昨晚的行為,謝翡一時分不清她是出于安撫,或是想占便宜……不管他如何腹誹,光頭男顯然被湘經(jīng)理驚艷到了,他嘴巴微張,眼神呆滯,手中木棍也應(yīng)聲落地。眼見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光頭男身旁的小嘍啰突然扯了他一把:“老大,別中了美人計,這女人屋里還養(yǎng)著小白臉呢!”嘍啰翹起蘭花指,指尖正對大堂門口的謝翡。謝翡:“……”“狗狗祟祟躲那兒做啥?給老子滾過來!”光頭男大怒,兇悍地指著謝翡。湘經(jīng)理微斂了笑意,“他只是昨天新入職的員工,什么都不知道,叫過來干嘛呀?”光頭男只當(dāng)她是為了維護小白臉而故意撒謊,頓時妒火中燒,一個跨步就要上前拽人,身體卻忽地騰空,劃出一道拋物線砸入了花叢中,與他同時落地的還有湘經(jīng)理的一只拖鞋。“是我給你們臉了?!毕驽p手環(huán)胸,睥睨著一干混混。“艸!給我砸!”混混們大喝一聲,場面登時混亂不堪。謝翡默默收回了想要下場的步子,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一群男人居然敵不過一個赤手空拳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