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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了起來,逼視著她。 被他圍困在車上的人頓時啞口無言。顧湘讀懂了他目光背后的內容,是不快、甚至折辱。 他再直起身來,外面陽光燦爛,今日這個天氣確實如包工的師傅所言,適合修補一切裂痕。顧湘的目光落在趙孟成的腰帶上,那種粒紋皮革,帶緣尾端有著這個品牌標志性的手繪格紋。 她不是沒見過別的男人佩這款過,但像他這樣寬肩窄腰穿戴出自有特色的較為少數(shù)。顧湘私認為男人的衣品也是一種格調、性感。 “我只是怕我爸……”我怕你為難啊,怕你不自在啊。 “十分鐘,”趙孟成右手拇指與食指圈成一個圈,隨即在她腦門上一彈,警告她,“我的時間到了!” “砰”地一聲,他闔門把她關在車里,當然,鑰匙還在她手上。 32. 032. 僥幸 庭院花房里的兩色玫瑰, 一夜間,開了好幾個骨朵。 先前都是顧文遠請專業(yè)的花圃園藝師幫忙修剪、養(yǎng)護,這樣一個小玻璃花房, 供養(yǎng)著生態(tài)循環(huán)。麻雀小、五臟全, 顧湘甚至定期澆水都免了。 她坐在花房中央的圓桌邊, 喝茶, 也拆禮盒, 里面獨立包裝的一顆顆草莓, 勻稱飽滿。攤在手心里, 出神貌。 以至于被老爹拿去一顆, 沒洗,顧文遠就吃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顧湘氣得原地跺腳, “你還給我!” “還說和那個趙老師沒什么!”知女莫若父,不過這也沒什么,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顧文遠瞧著,“樣貌性情都不差, 家世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媽沒準能同意!” “她不會同意的?!鳖櫹姘巡葺僦匦卵b回盒子里去, 連同系帶上的蝴蝶結也盡力還原。 “為什么?” “爸爸, ”顧湘喊了顧文遠一聲,當著他的面,還是疊聲的口吻。很多很多年了, 她沒有這樣喊過父親了,因為她當真恨了他好多年。從前她覺得愛情是不能死的,也覺得婚姻是不能散的,再長大些, 讀書或者看電影,看到分崩離析的家庭,看到夫妻倆對峙著彼此的靈魂,下一秒,孩子哭著求他們不要吵架,作品里的父母多少都為了孩子,茍存著他們的婚姻或者家庭。 但mama沒有,她是那么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這些年,顧文遠明明多次低頭多次想破鏡重圓,唐文靜都沒同意。 顧湘是怕,怕真到了那一步,mama堅定地不認可。她不怕自己,是怕趙孟成那樣清高的個性,絕對不會為她委曲求全。她也不愿意看到那些一地雞毛的場面,明明只是想喜歡或者愛一個人,何必連累人家去像一件商品陳列在父母面前,等待商榷。 “我好多年沒求你了,今天我求你,我和趙老師的事先不要告訴我媽。”我不想才得到就失去。 感情是培養(yǎng)經(jīng)營出來的,就像眼前這些花骨朵,再明艷再妖嬈,都得扎根在土里,供養(yǎng)著水分。 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想一步步來。 顧文遠瞧女兒灰心的樣子。他自個未必是個好男人,但父親的覺悟還是有的,叉著腰問香香, “你媽為什么不會同意,那男的有家室?” “沒有!”顧湘趕忙反口,“總之我喜歡他,也不會做別人的第三者!” 一句話點中父女間的命門,顧文遠自愧不敢多言。 顧湘讓他先回去,“你也說了,我的事得我媽先點頭,我暫時還不想告訴她,沒到那一步。倘若你多嘴,那么我不開心,你也別想好過!”顧湘提醒顧文遠,年前你被那張黎擺了一道的事,我媽還不知道呢! 顧文遠氣得仰天,說自己不是養(yǎng)了個女兒,是養(yǎng)了個討債鬼!說罷,背手而去。 * 顧湘放低椅背,暖洋洋的芬芳里,她沉默以渡。 不多時,有人在花房外叩玻璃,已經(jīng)大步邁進來了,才問主人,“可以進來嘛?” 顧湘依舊躺在椅子上,雙手來枕腦后,打量這個少年。他戴著一副六角形框的金色眼鏡,舉手投足間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我能拍幾張照嘛?”男生指指這花房,再解釋,他朋友就是先前轉租這里的租客,東窗事發(fā),老趙做主攬下了,“我們也再沒來過。我女朋友很喜歡jiejie這里的花房,我能拍幾張照嘛!” 顧湘:“拍也可以,帶你女朋友來也可以?!?/br> 少年舉著手機一邊拍照,一邊揶揄自己,“不敢,我是說她不敢來,因為老趙在這里?!鄙倌暾f他和女朋友一起在老趙班上。 顧湘沒接話。但心里很喜歡,喜歡這個年紀坦坦蕩蕩的互相愛慕。 “你看上去比他們小一些?!?/br> “我叫章蘭舟。我二叔和老趙是朋友,因為違令租房的事,我被發(fā)落到這里聽課抵罪過了?!?/br> 哈哈哈,顧湘莞爾,“想起小時候我舅舅和我小學班主任一起打牌的恐懼了?!?/br> 他們那邊好像到課間休息了,陸續(xù)有學生過來借洗手間。顧湘空腹喝了杯綠茶,眼下身子上被曬得暖暖的,她覺得有點餓了,起身來,想把那盒白草莓拿回屋里。 章蘭舟主動少年風度,“我?guī)湍??!?/br> “謝謝?!?/br> 客廳地板上才做過保養(yǎng),打過蠟,一行學生進來的時候都很自覺,脫鞋進門。 其中那個衛(wèi)若試探著問,“jiejie,你在和老趙談戀愛嘛?” 女生隊伍里的明明擠兌他,“你好雞婆哦?” 衛(wèi)若反過來嘲諷明明,“是,我要看看你們S外多少女學生哭!” 顧湘這才知道,他們今天補課一整天。往常都是憑老趙高興,雙休兩日,他各擇一個半天。這周,趙老師提前群里通知,集中在周六這天了。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道,我知道了,臨時調課,明天和師母去約會! 顧湘一個頭兩個大,她好久沒掉進這種學生氛圍里了。答應也不是,否認也好像沒什么效果。 “我有蝴蝶酥,你們要吃嗎?” 結果一行少年少女異口同聲,“謝謝師母!” 顧湘瞬間“去世”。 臨時組建的茶話會里,顧湘這才明白,趙孟成這樣的補課,是義務的,無償?shù)摹?/br> 他們一共八個備考學生,全是趙孟成人際圈里朋友家的孩子。他這樣形式的補課和學校報備過的,且不收費,家長也不敢送,因為知道趙老師是個什么性子的人。 “他是什么性子的人?”顧湘好奇,學生眼中的他是什么樣子的。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喜歡他。聽他們口中的趙老師很有趣,趙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