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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那個冰冷的聲音對侍衛(wèi)吩咐割了她的舌頭剔了她的手筋腳筋送到寺廟去,她感覺自己像一條死魚似的被人拖走,眼睛里只有黑漆漆的天。 這天真黑啊,像是永遠不會再天亮一般。 她想尖叫想呼喊出來,可是她知道沒有人能救她。她好后悔,若早知公冶楚是重生之人,她必不會踏進東都城半步。 上次大哥要將她送回云倉時她不應該半路跑回來,如果能再重來一次,她一定一生都待在云倉做她的陳家大姑娘。 可惜世間沒有后悔藥,重生也不會再次眷顧她。她終將一生被困在寺廟中,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像個活死人一樣活下去。 轎子重新抬起,再停時已在都督府的門外。 公冶楚凜冽如風般進到內(nèi)院,清明院里一片燈火通明。主屋的廳堂還亮著,商行陪著裴元惜在說話。母子二人說的自然是京中的傳言,那禍水之說傳得快,商行怕她多想特意過來陪她的。 門像是被風吹開的,公冶楚大步進來。 他的臉色嚴肅無比,商行見狀和裴元惜對視一眼。 “方才我回來的路上,遇到有人攔轎。”他說。 商行驚訝著,“哪個不怕死的敢攔爹的轎子,難道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這人你們認識,她說她能預見先機,還說要助我一臂之力?!?/br> “陳遙知?!”商行驚呼。 裴元惜看到在兒子說出這個名字時,自家男人的臉色更是冷了好幾分。他看著她,“這事你也知道?” 她點頭,莫名心虛。 “你們?yōu)槭裁礇]有告訴我?”他的聲音冰冷而壓抑。 商行欲開口,被裴元惜用眼神制止。她說:“我很早就知道她是重生者,不過她在我手上沒有一次能討得到好。重生者也好,不是重生者也好,她手段淺顯不足為懼,所以我們就沒告訴你?!?/br> 公冶楚聽完,氣勢突然變得很嚇人。他舍不得沖妻子發(fā)火,一又冰寒的眼神看向兒子。商行嚇了一跳,躲到親娘的身后。 裴元惜大著膽子問:“你是不是想說我婦人之仁?” 商行在她身后舉手,“我是小人之仁?!?/br> 公冶楚被這母子倆弄得哭笑不得,“那陳家姑娘是重生之人,你們一早知道竟然還把人留著過了年。要是她沒找上我,你們是不是還想讓她在外面興風作浪?” “她那么蠢能翻起什么浪來?”商行嘟噥著。 “自以為是!”公冶楚冷道:“輕敵乃是兵家大忌,我有這么教過你嗎?隱患不除,遺禍無窮,這個道理你應當知道。” 商行躲在親娘的身后,再也不敢冒頭。 裴元惜心虛道:“你這么大聲做什么?把孩子都嚇壞了。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br> “你就護著他!他站起來比你還高一個頭,這么大的孩子什么事情不知道。自己輕敵還不提醒你,你們還想有下一次?” 商行慢慢直起腰,可不就是比她高一個頭還多。 孩子再大也是她生的,她不護著誰護著,“你差不多就行了,天這么晚了都早點歇著吧。重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太晚會長不高?!?/br> 商行得到她的暗示,慢慢往門外溜。 等他出去了,公冶楚不贊同地道:“慈母多敗兒,他可是要做圣德之君的人。你再這么慣著他,他只能是個昏君?!?/br> “你才昏君!”她不滿地懟回去,見他皺眉越發(fā)不相讓,“我可沒說錯。在世人眼里你不僅是昏君,你還是暴君?!?/br> 說完一扭身子,轉(zhuǎn)身就往內(nèi)室去。 途中疾風掃過,她被凌空抱起。被壓在床榻之上時,她仰視著俊美的男人。男人眸色深不見底,粗礪的指腹摩梭著她的唇。 “我是昏君?”聲音危險帶著讓人腿軟的張力。 她一口咬住他作亂的手指,“你獨寵一人不知雨露均沾,你不是昏君是什么?”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昏君暴君,我還是侫臣?!彼眢w越沉,墨云翻涌的眼神和霸道深沉的氣場在她周圍織起密密的網(wǎng),讓她無處可逃。 前一世他是昏君暴君,這一世他是侫臣,無論哪種罵名他都不在意。他要以雷霆手段肅清江山,還天下一個安穩(wěn)。 他可以被后世唾罵,他也不在乎是否遺臭萬年。他只愿他的兒子能接手一個理順了江山,成為千古傳誦的圣德之君。 “我是什么皆不顧,昏暴之后是圣德,便足矣?!?/br> 她心下微澀,緩緩笑道:“如此昏君,我甚是歡喜?!?/br> ☆、第119章 缺德 陳家人找了陳遙知一夜,自是沒有找到人。陳映雪和陳陵皆是整宿沒睡,陳映雪一臉疲憊,陳陵心焦之余更多的是惱怒。 他不由得想起裴元惜說過的話,心里隱約覺得這個meimei就是他們陳家的禍水。禍水禍國之前必有禍家之相,思及自從meimei進東都城發(fā)生的種種事情,越發(fā)相信這個說法。 “不找了,她有本事就永遠別回來!”他賭氣道。 陳映雪不贊同地搖頭,“她一個姑娘家,會不會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你是他哥哥,哪能就此放著不管,這般氣話以后莫要再說。” “姑姑,腳長在她腿上。她不帶丫頭自己獨自出門,誰知道她又發(fā)生瘋作什么妖。我真是怕了她,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樣不是連累家里的,我看她是不把我們陳家拖垮她是不會罷休的?!?/br> 一想到自己百般謀劃被破壞,陳陵更是生氣。本來局面好好的朝著他預料的方向去,遙知竟然蠢得壞他的事。 他一夜未睡,整個人越發(fā)煩燥。 “你父親把你們兄妹和陳家托付給我,萬一你meimei真出了什么事,我日后怎么和你父親交待?”陳映雪道。 “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是她自找的,和姑姑有什么干系?!?/br> 陳映雪眸光微閃,“我聽說遙知出門之前見過程公子,若不然你去問問程公子他們說過什么。我再帶人出去找,無論如何都要把你meimei找回來?!?/br> 陳陵望向西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夜不歸宿本來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是以他們陳家找了一夜驚動程禹,如果程禹知道遙知一夜未歸指不定怎么想。 他面上帶出一絲猶豫,似乎不太愿意將家中丑事告知一個外人。 陳映雪略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顧著這些,是名聲重要還是遙知的性命重要。若真是她嫁不出了,我們陳家養(yǎng)她一輩子?!?/br> “姑姑,你總是這么良善?!标惲昴樕挥?,心中對陳遙知的不懂事更加惱怒。 “快去!” 陳映雪催促著他,他這才不情意地朝西屋走去。他糾結著自己的盤算,自是沒有回頭看到姑姑眼中忽明忽暗的譏諷。 他敲西屋門的時候,程禹倒是起了,已坐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