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1
親最疼的女兒就是我…我才是那個嫁入高門人人羨慕的人…” 裴元惜冷冷看著她,“我并沒有擋你的路。你走你的路,我走的是我的路,我們從來就沒有同路過?!?/br> “怎么沒有?要是沒有你,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 康氏聽不下去了,什么叫是她的?如果不是元惜,大都督根本不會多看他們侯府任何一個姑娘一眼。四娘的品性…也左了啊。 宣平侯失望至極,“你二jiejie說得對,你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br> 他覺得他的二女兒和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 “不,我們都是您的女兒,哪有什么分別?”裴元華大喊,她什么都沒有了,便是想給自己的jiejie做妾都這么難嗎?她又不能生孩子,二jiejie為什么容不下她?“你們都偏心她,你們都向著她,為什么你們不幫我,為什么?” 她的指責讓康氏無言以對,宣平侯更是沉痛無比。 世間之事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既生嫡庶,便生而不同。既有聰明平庸之別,自會將人分三六九等。 裴元惜道:“你非要問個清楚明白,有些事情也不好瞞你?!?/br> “元惜…”宣平侯輕輕搖頭。 “父親,你瞞著她真是為她好嗎?她會仗著自己的不幸得寸進尺,今日她想跟我去都督府做妾,明日她還不知又生出什么心思。我和父親一樣可憐她同情她,但我不愿意慣著她?!?/br> 裴元華面色一變,“你…你是什么意思?你們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康氏痛下決心,“元惜說得對,這個惡人我來做。元華…你父親都是為你好,你兄長也愿意以后照顧你,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你的身體…不止是不能生養(yǎng),你父親或許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一語畢,她像是耗盡所有的力氣。 裴元華不敢置信,問宣平侯,“父親,祖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我會死…我是不是會死?” 宣平侯沉痛點頭,“元華,太醫(yī)說了。你要是放寬心還是能長命的…” “你騙我!你們都騙我!我會死…我是不是會和姨娘死的一樣慘一樣難看…為什么會這樣?我就是想變得更好看一些…” 裴元華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回答她的是所有人的默然。 正月十六,宜嫁娶。 花轎出侯府時,裴元惜突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出嫁女不能回頭,上一世她一心奔著自己的計劃從未想過回頭看那些人一眼。她曾經以為是生命過客的家人,這一世倒是生出許多或深或淺的牽絆。 幾世為人,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當淡淡的惆悵漫上心頭時,她竟然很想回頭看一眼。 十里紅妝惹人眼,風光大嫁動京城。 不知有多少人艷羨,又不知有多少人嫉妒。 花嫁繞長街而行,駐足觀看的百姓不時發(fā)現(xiàn)驚嘆之聲。驚嘆那晃花眼的嫁妝,驚嘆前頭那開路的儀仗,更驚嘆護嫁的柳衛(wèi)。 哪家女兒出嫁能如此風光,怕是皇后也不過如此。 人群之中有一道嫉恨驚恐之聲:“她竟然還是嫁了…為什么她還能嫁給公冶楚?我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 這是一道女子的聲音,白衣加白色的帷帽,端地是一個書香貴女的裝扮。她的聲音湮沒在世人的議論聲中,誰也沒有注意聽。 花轎內的裴元惜心情起伏,她算是兩次同嫁一人。比起第一次時的平常心,這一次竟然生出許多道不明的思緒。 想到自己再次嫁的那個男人,不知為何她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又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宿命,她好似只能嫁給那個男人。 前世種種如走馬觀花,觀的人是她,亂了心的人仍是她。 花轎落地時,她的心高高提起。 踢轎門、跨火盆、射箭,迎門之禮倒是一樣都沒有落下。接下來是拜堂、送洞房、挑蓋頭、喝合巹酒,公冶楚極其配合。 他太過配合,反倒讓更讓官媒和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 禮一成,所有人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撤離。 都督府賓客少,稀稀擺了兩桌。朝中官員大多禮到人不到,不是他們不想來,而是他們不敢來。所有人更愿意擠在宣平侯府,也不愿意在公冶楚手里討一杯喜酒喝。 是以今日侯府那邊賓客極多,熱鬧非凡。 喜房內龍鳳燭搖曳生影,火光映在公冶楚的臉上生出暖色。從裴元惜的角度看去是他完美的下頜。冷硬的側顏少了平日的不近人情,多了幾許煙火氣。 這男人長得可真好,她想。 幽香裊裊,一應家具皆是她的陪嫁。 她坐在雕花刻鳥的撥步床邊,只覺得太過安靜。心跳的聲音清晰無比,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似乎什么東西想要破土而出,又生生被她壓下去。 他怎么還不出去?這么大的個子杵著叫人好生不自在。 “大人不去招待賓客嗎?” “你覺得他們敢讓我招待嗎?” 那倒是。 “大人也累了一天,不知早些去休息?!?/br> 她頂著沉重的鳳冠,感覺比上一世封后大典還要累。鳳冠壓著她的脖頸,頭上一輕之時她聽到清冷的男聲。 公冶楚說:“好,我們歸置吧。” 對上男人深沉的眼神,她花容失色。 這怎么和說好的不一樣。 ☆、睡不著嗎? 說好的彼此安好,說好的隨她自在,怎么突然變了?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是眼神威壓步步緊逼,一個心如撞鹿寸寸后退。他的強勢一如他的人一般冷靜,而她則是心有余悸說不出是害怕還是期待。 龍鳳喜燭燃得歡實,燭光跳躍著像是在歡呼鼓舞。 上一世做過夫妻,若說她害怕是床第之事那未免顯得太過矯情。她的害怕不是在他,而是在她自己。 那是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情緒,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至于期待更是復雜,令人難以啟齒。 雖說上一世大多數的深情皆是她刻意為之,如今想來或許在那些虛情假意的表象之下她其實并不討厭他,甚至可是說得上有些喜歡。 如果他出爾反爾,她也沒有什么好糾結的。 “你以為我要做什么?”他說。 她干干一笑,“我沒有以為大人要做什么?!?/br> 他眉眼舒展,似乎心情很是不錯?!敖袢瘴覀兇蠡?,若我今晚不留宿新房,旁人還道你不得我心?!?/br> “大人,其實我不在意這些的?!?/br> 他看著她,眸色深得嚇人,“我一直未娶妻,府里也沒有妾室通房,你可知世人背地里是如何說我的?” 這個她知道。 朝臣百姓皆懼他雷霆手段,畏他噬血性情。畏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