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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那么巧,她的手上真的多了幾根頭發(fā)。 一聲凄厲的尖叫聲中,秋家嫂子被帶進(jìn)來。秋嫂子生得胖,打眼瞧去一身金光閃閃。頭上戴的身上穿的,無一不顯示著家境的富足。 她一進(jìn)來還沒看清屋子里的人,便被秋姨娘撲得一個踉蹌。“二妹,你這是咋的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秋姨娘恨不得掐死她,“嫂子,你快告訴我,你給我的那個玉香丸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太醫(yī)說里面有水銀?” 她嚇了一大跳,小眼圓瞪,“哪個黑心爛肝的說的?什么太醫(yī)這么胡說八道?二十兩銀子一瓶的好東西,我可是求了仙姑許久才弄到手的,怎么可能有…水銀那樣害人的東西!” “仙姑呢?仙姑怎么沒和你一起來?”秋姨娘眼神凌亂,秋嫂子覺得有些不對。這才注意到屋子里不光有她們姑嫂,還有侯爺和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姑娘。 宣平侯派去請她的人不曾透露過半個字,她一聽到侯府請還以為是什么好事,當(dāng)下?lián)Q上一身最好的衣服,把能戴的首飾都戴在頭上。 她沒有見過侯府其它的姑娘,她只見過裴元華。以前還道二姑子生的四姑娘像仙女,可是和這位姑娘一比還是錯得有些遠(yuǎn)。四姑娘是仙女,那這位姑娘就是天仙。 “你亂看什么?見到我父親還不行禮?!眲e看裴元華是她姑子生的,可貴賤有別,裴元華從不把她當(dāng)成舅母?!傲硗膺@位是我的二jiejie。” 秋嫂子連忙推開秋姨娘,不倫不類地行著禮。 秋姨娘又抓著她,“嫂子,你快告訴侯爺,那玉香丸是好東西,里面根本沒有水銀。” 她不過是村婦,真見了大場面潑辣勁立馬沒了。再說她也不傻,侯爺弄出這樣的陣仗來她心里直打鼓。 “侯爺,民婦只知道那是好東西,別人想買也出不起銀子。仙姑手里的好東西多,我們村里的小劉媳婦吃了她的藥,沒幾個月就生了大胖小子。還有村西頭的老瘸子,吃了她的藥都能跑了。要不是我自己沒銀子,我也想買一瓶玉香丸自己吃。您看秋姨娘吃得像朵花似的,妾室好看是給你們侯府做臉面,您說這東西能不好嗎?” 在她說秋姨娘像一朵花時,裴元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姨娘不太對。那張臉像是腫了脹了,說不出來的詭異。 “你胡說!”裴元華叫起來,“你趕緊把那個什么仙姑找來對質(zhì),那玉香丸肯定有問題,指不定里面真有…” 秋嫂子嚇一跳,“四姑娘,您這不是為難民婦嗎?仙姑是什么人,哪里是我們想見就見的。我聽說她已經(jīng)離開下馬村了,誰知道她去了哪里。” 秋姨娘一聽,感覺自己又喘不上氣來,死亡的恐懼掐著她的喉嚨,她張大著嘴拼命喘著氣。她的臉越來越紅,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突然長出一大塊紅斑。 “侯爺,妾跟了你十幾年,你不能不救妾啊…” 她瘋狂大喊的同時,裴元華也快瘋了。 秋嫂子嚇傻了,被人送出去的時候深一腳淺一腳。她隱約覺得要出大事,要是二姑子出了事那么他們秋家就完了。比起秋家以后斷了財路,她更怕被侯府問罪。一出侯府后門,撒開腿逃命似的往家跑。 她被送出侯府時,被宣平侯派去找那仙姑的人也回來了。和她說的倒是一樣,那仙姑已經(jīng)人去屋空。 派去的人問過附近的村民,他們說仙姑已經(jīng)離開有些日子。至于仙姑去了哪里,他們是一問三不知。 秋姨娘更瘋了,跌跌撞撞間無意中照到鏡子。她盯著鏡子里的人看了許久,鏡子里人面容虛白浮腫像生了一塊大紅斑,哪里還有早晨看到的花容月貌。 “??!” 這聲尖叫更是凄厲無比。 在她一抓頭發(fā)時帶出來好些根頭發(fā)后,又是一聲響徹侯府的尖叫。她打翻了一切能打翻的東西,目露兇光朝裴元惜撲來時被宣平侯制住。 宣平侯命人把秋姨娘帶走,命人嚴(yán)加看管。他怕人之將死更豁得出去,他怕秋姨娘死前還想拉人墊背。 至于裴元華,她在得知自己中毒不深性命無憂時倒是安靜許多,當(dāng)然宣平侯沒忍心告訴她日后不能生養(yǎng)和命不長的事。 宣平侯叮囑她好好養(yǎng)身體,她呆呆地聽著好像神游太虛。 離開時宣平侯仿佛瞬間老了許多,腳步沉重而緩慢。先前瞧著還是正當(dāng)盛年的英武侯爺,眼下也不過是個深受打擊的尋常男子。 “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元君性子左到不可逆轉(zhuǎn),還有元華…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難辭其咎。”他滿臉惆悵自責(zé),“可惜你四meimei年紀(jì)這么小…你以后要好好的,否則為父怕是再也承受不住?!?/br> 他的身形不再挺拔,微微佝僂著。 裴元惜目送他遠(yuǎn)去,腦海中浮現(xiàn)他們離開時四meimei迷茫的眼神。拋開品性不談,四meimei還只是個孩子?;ǘ紱]來及開的年紀(jì),日后注定纏綿病榻命不長久,讓人難免一聲唏噓。 世間之事,諸般難料。 恰如萬物爭春,有人一枝獨(dú)艷,有人泯然尋常。有人春秋常在歲歲年年,有人不知寒暑早早凋零。一花一草如世人,世人不知花草來年是否依舊,花草不知世人明日是否還在。 如此結(jié)局,是誰之錯? 應(yīng)是因因果果,皆有錯。 “宣平侯有文武之名,不想內(nèi)宅糊涂至斯?!边@話是公冶楚說的,說這話時他在她的屋子里。帶著一身的寒氣坐在她的對面,黑衣墨發(fā)俊美冷漠。 聞此言,她下意識回道,“不許說我爹?!?/br> “你倒是護(hù)得緊?!惫背纳?,“你以前很是不在意侯府的這些人,也不見你對誰上過心?!?/br> 她假裝疑惑,“大人,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br> “孟槐出海數(shù)月,算日子年后天氣暖和之時會抵達(dá)東都城?!?/br> 他好端端的為何提到孟槐?要是他不提,她險些都記不起這個她以前的左膀右臂。下針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公冶楚又道:“他此次出海必定會帶回來許多海外之物,鋪子倒是早備下的,你如果愿意可接手打理。你手下的那個章音音是個經(jīng)商奇才,若是一直屈在你那幾個小鋪子里豈不埋沒?!?/br> 裴元惜心道,他這是何意? “你可能不知國庫有多空,虧得宮中沒有妃嬪開銷不大才勉強(qiáng)撐著?!?/br> 所以他需要她的財力支持。 上一次她正是知道國庫空虛拼命賺錢引起他的注意,她不僅要從情感上虜獲他,還在要財力上讓他別無選擇。 “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替你賺錢?” 公冶楚看著她,“你別忘了,現(xiàn)在你兒子才是皇帝?!?/br> 她愣了一下,國庫空虛就是她兒子沒錢。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他的話。那些事情都是駕輕就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