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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哭,你哭給誰看,你真是虛偽至極!” 所有人都沉默了,屋子里靜得可怕。昌其侯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像想出頭替自己的meimei分辯幾句,又在顧氏的目光中作罷。 沈氏強(qiáng)撐著身體,灰敗的臉上說不出的哀切。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養(yǎng)女恨她親女怨她,她有這么不堪嗎? 裴元君突然指著裴元惜,“母親,你知不知道她為什么不肯和你親近?因為她看透了你的本質(zhì),她知道你是個多么自私自利的人,所以她一直遠(yuǎn)著你。你是不是很傷心,你是不是很難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苦?哈哈…沈夫人說得對,你苦什么?李姨娘是作過惡,可是她做為一個親娘還真是沒話說。你們知不知道無論我怎么打她怎么不給她飯吃,她都生生受著,就因為我是她生的!” “可是你呢?裴元惜不愿意和你親近,你就自怨自憐。你是沒長腳沒長手嗎?你不知道上趕著親近她嗎?你看看李姨娘這些年為我做的事,哪一樣考慮過她自己?她成天蓬頭垢面像個婆子一樣侍候你,她生怕裴元惜搶了我的風(fēng)頭把人弄成傻子,她還怕裴元惜嫁個好人家編出那樣的命格,她所做的一切才是一個真正為自己親生女兒奉獻(xiàn)的人。你看看你?你嘴上自責(zé)愧疚,你可有為自己的親生女兒做過什么?怪不得她不給你臉,你還真不配!” 沈氏眼前發(fā)黑,原來她在元君的心里連如蘭都不如。元惜就是這么看她的,所以才不肯和她親近。 呵。 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裴元君像是找到發(fā)泄口,恨毒的眼神的中帶出無比快意,“我是你女兒的時候你疼我寵我,我不是你女兒你就拋棄我。以前裴元惜不是你女兒時,你還想讓她給我當(dāng)媵妾。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媵妾二字無異平地驚雷,康氏和宣平侯一臉震驚。便是以前元惜還傻著,也沒有給人姐妹當(dāng)陪嫁媵妾的道理。沈氏真的是…叫人說什么才好。 昌其侯眼珠子轉(zhuǎn)得歡,覺得今天真是來對了。宣平侯平時眼高于頂看不上他這個大舅子,合著宣平侯府亂成這樣,還真是一出接一出的好戲。 他難掩興奮,搓了搓手。 沈氏想解釋,“我那時候見元惜實(shí)在可憐…我就是隨口一說?!?/br> “母親,你可不是隨口一說,你和我說的時候特別認(rèn)真。你說裴元惜是個傻子,以后只會聽我的話。你還說她長了一副好相貌,她會以色侍人替我固寵。你還說這樣的傻子生的孩子怕也是傻的,一碗絕子湯下去再無后顧之憂…” “你給我閉嘴!”沈氏捂著耳朵,羞愧難當(dāng)。 裴元君越發(fā)興奮,“母親你聽不得嗎?以前啊你就這么事事替我考慮的?,F(xiàn)在你怎么變了呢?哦…我知道了,因為你現(xiàn)在的女兒是裴元惜。你怎么不敢看她?” 沈氏不敢看裴元惜,她恨不得把自己當(dāng)成一只鴕鳥。 裴元惜神色不見波瀾,看在康氏的眼中贊賞之余又是一聲嘆息。二娘這性子憎恨分明,說難聽些是涼薄。可如今她覺得涼薄些也好,至少聽么這樣的事情不會難過。 裴元君興奮地看著所有人,她扭曲的臉色極為不正常,“裴元惜,你聽到了吧。你的好母親原本心心念念讓你給我當(dāng)陪嫁媵妾,幸虧你聰明不和她親近,否則你現(xiàn)在還不得氣死。這就是你我的好母親,真不知道該說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br> “說夠了嗎?”宣平侯聲音艱澀。 “父親,你覺得你自己做得好嗎?從小到大你夸過我嗎?在你眼里永遠(yuǎn)都只有裴元惜。她沒傻的時候你走到哪都帶著她,合著你只有她一個女兒嗎?她傻了以后你眼里也沒有我們,我們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嗎?她好了后你更是看不到我們,所有人都圍著她轉(zhuǎn)。我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討厭她?就是因為她好像什么都沒做,就擁有高貴的身份和父親的疼愛。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嫉妒嗎?大姐和四妹她們的心里難道就沒有想法嗎?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我們姐妹能齊心嗎?” 無論是康氏顧氏也好,她們都有庶出的姐妹。各有生母,同父異母的姐妹有幾個真正親的。所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指的是大局,并不意味著嫡庶姐妹親密無間。 不說是嫡庶有別,就是嫡出同胞的姐妹也不見得齊心,更何況裴元惜和裴元君這樣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康氏轉(zhuǎn)動著手中的佛珠,嘆息不已。 裴元惜看向裴元君,“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沒有做?” “你做過什么?”裴元君大吼。 “你又做過什么?”裴元惜問。 裴元君眼睛瞪著,她需要做什么嗎?她是嫡女。母親的東西都是她的,母親的疼愛全是她的。她什么也不用做,以前她只要好好享受母親的寵愛和尊貴的身份就行。 宣平侯一臉沉痛,“元惜小時候聰明伶俐,我確實(shí)看重她一些。同是我的女兒,只有她不怕我,我不疼她一些我疼誰。她人雖小卻很是貼心,會給我捏腿會給我捶背。我下朝回來等候在二門外給我送冰鎮(zhèn)杏皮水的是元惜,我風(fēng)塵仆仆歸家迎接我的第一個人是她。你說我偏心,我確實(shí)偏心。十指伸出來都有長短,何況父女之情?!?/br> “你小時候有你母親疼愛,元若和元華都有自己的生母照顧,只有元惜沒有。李姨娘是怎么養(yǎng)大她的,闔府上下有目共睹。身為父親,我當(dāng)然會偏疼她一點(diǎn)。你覺得你委屈,你想過她嗎?她明明是嫡女,卻被那樣養(yǎng)大。便是認(rèn)回身份,她可有仗著身份欺負(fù)你,她可有因為怨恨弄死李氏。我記得你是嫡女時,不肯她進(jìn)屋大熱天的讓她站在屋檐下。李氏的死更是…” 他有些說不下去,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的眼中已有淚光。 沈氏悲慟之中想到一些事情,她想起那個炎熱的午后裴元惜爬在墻頭上摘薔薇。讓元惜摘花的是元君,那時候元君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作弄她的親生女兒。 酷暑天里的人在外面立一會兒便滿頭是汗,她的女兒熱得額發(fā)成綹在墻頭上不去下不來,那可憐的模樣想來令人揪心。 她捂著心口,淚不止。 又是一陣死寂,宣平侯看著裴元君完全不知悔改的樣子沉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確實(shí)有錯,他難辭其咎。 “沈侯爺,沈夫人。元君到底是我的女兒,她變成今天的樣子我很難過。我以為無論是做妻還是做妾都不合適,我不能讓她給你們再添麻煩?!?/br> 顧氏心下一喜。 昌其侯嘟噥著,“母親那里…” “母親那里我去說,我去給她賠罪?!鳖櫴洗驍嗨脑?,裴元君這樣的姑娘她可不敢惹。一個連生母都敢下手的人,她還怕哪里自己被人莫名其妙害死了。 再說這話是裴侯爺提出來的,她占著理。 裴元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