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5
讓公冶楚滿意,他手下的力道略有收緊。她秀氣的眉好看地皺起,小臉露出吃痛的表情。 正是這個表情,讓他散了力道。 兩人近在咫尺,他微俯著頎長的身體,仿佛一低頭便能將眼前美色盡入懷中。而她則感覺再靠近一點,自己怕是要命喪于此。 “爹…娘…”內(nèi)寢傳來少年的囈語聲。 她瞬間提起心來,生怕兒子會出來。好在里面?zhèn)鱽硪宦暫泥絿伮暫?,少年似乎并沒有醒來的跡象。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血液快要凝固之時他終于放開她。得到喘息之后,她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如風過一般,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她頓時身體一軟,跌坐在椅子上。下意識摸著剛才被他捏住的下巴,仿佛那里還殘存著他的力道,好半天長長吁出一口氣。 那個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重溫舊夢么。 從明天開始受命追求他,還能有比這個更荒謬的事嗎? 她不會釀酒不想寫詩,也不想對他窮追猛打。更何況還不能重復(fù)以前做過的事,他難不成是想她再追求他一次?還不能避著人,也就是說她要大張旗鼓地昭告世人自己在追求他。 什么毛??? 她糾結(jié)一夜,聽到父親請旨接自己出宮時只覺得像是要脫離苦海。暗道還是父親及時,否則她真不知接下來如何面對那個男人。 商行以為爹娘肯定會訓斥自己喝醉酒的事,不想爹沒提,娘更是半句重話都沒有。他稚氣的臉上如釋重負。 一聽宣平侯請旨接娘出宮他是老大的不高興,誰知爹竟然準了。再一看娘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心情有些郁郁。 公冶楚不知同他說了什么,他復(fù)又高興起來。 裴元惜是鳳輦接進宮的,出宮的時候依舊是儀仗鳳輦相送。同她進宮時一樣,出宮時百姓不顧嚴寒奔走觀看。 有人感慨,“宣平侯府的這位二姑娘真是好造化,嘖嘖…” 這一聲嘖嘖包含多少艷羨。 華麗的儀仗,堪比太后出行的規(guī)格。百姓艷羨之余,不乏許多酸話碎語。道是一個傻女都有如此福氣,讓東都城那些名聲在外的貴女們情何以堪。 又有人小聲談?wù)撝实鄞蠖级街g的關(guān)系,那些眉來眼去間語意不詳?shù)娜詢烧Z,不知有多少人猜測著她使的是什么手段,不僅能讓皇帝認她為干娘,還能讓大都督另眼相看。 鳳輦所到之處,皆是一片議論之聲。 她不知短短幾日東都城的風向,也不知坊間將她傳得如何玄之又玄。有人說她大福大貴是天下之福,也有人說她太過貌美是禍水之相。 說她有福者,是期望她能平衡商行和公冶楚這對君臣,讓朝中免受震蕩大家相安無事。說她禍水之相者,則是抱有嫉妒之人或是別有居心之人。 福禍總是如影隨形,誰又能說得清到底是福還是禍。 鳳輦停在侯府門口,宣平侯同康氏沈氏親自相迎。 沈氏這才知道當日婆母說話是何意,心知女兒終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紀,在娘家的日子不多。日后嫁了人,哪能隨意回娘家,還真是看一眼少一眼。 裴元惜如同眾星捧月般被迎進府,康氏沈氏宣平侯倒是沒問她太多,只問她在宮里住得習不習慣吃得好不好之類的。 一別幾日,水榭依舊。點心不僅長胖許多,又因為天冷毛發(fā)旺盛,瞧著毛絨絨的一團,比之當初不知可愛多少。 她以為自己出宮后,第一個上門拜訪的應(yīng)是洪寶珠。不想洪寶珠還沒有上門,倒是有意料之外的客人登門。 登門的是陳家如今的家主陳映雪,一起的是陳遙知。 陳映雪是帶陳遙知上門道歉的,原本沈氏不想見她們。然而在回憶過往之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時候她還是侯府嫡女,已經(jīng)同曾太妃相識。曾太妃與她很是要好,兩人情同異姓姐妹。她和陳映雪不熟,因著很是仰慕陳氏家風,也與對方見過幾次。 彼時陳映雪僅是陳家的一個庶女,在云倉雖有才名,但在東都城卻是不顯。曾家一向同陳家來往,她也是經(jīng)由曾太妃才與對方認識。 她記得有一次自己又送給曾太妃一些東西時,陳映雪私下無人時和自己說過一句話。陳映雪說人不可貌相,讓她多留心身邊人。 當時她以為陳映雪同為庶女,見自己對曾太妃好,心有嫉妒才會說出那句話。此后她一直以為對方小人之心便不太愿意同對方來往。對方似乎并不以為意,一直到離開東都城都不曾再和她見過。 在聽到對方上門拜訪時,沈氏潛意識里還是不喜。在想起自己不喜對方的原因后她愣了許久,之后才請她們進來。 別看陳家無人入仕,但在清流中名望極高,陳映雪身為陳氏家主自是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只是她為人十分低調(diào),多年來鮮少露面。 在沈氏的記憶中,她并不出眾?;蛟S是因為她話不多,或許是因為她長相并不是很出色,總之令人印象不深。唯一有印象的地方,可能是她給人的感覺很舒服。要不是那時候以為她是小人之心,恐怕沈氏會和她成為朋友。 一別經(jīng)年,她好似還和從前一樣。一樣的眉眼,算不上有多好看,但勝在清秀白凈。一張看不出年紀的臉,簡簡單單的素色衣裙,發(fā)髻上也僅是一根玉簪。 她一直沒有嫁人,早年便自梳居家。如此打扮不顯暮氣,反倒是更突顯出她的從容淡雅,一如修行的居士。 沈氏略顯恍惚,驚嘆對方保養(yǎng)得宜,怎么這些年都不老呢? 她看人時目光悲憫,卻又不令人難受?!芭岫媚锿蚁氲囊话銦o二。在未到東都城之前我聽過許多關(guān)于姑娘的事,那時我便想著你定然是個了不得的孩子。今日一見,你比我想象之中更出色?!?/br> 有人夸自己女兒,沈氏的臉上自然有光。尤其這話從陳映雪的口中說出來,更加讓人聽得舒服。 裴元惜適時表示謙虛,心下略感驚訝,因為她完全沒想到陳映雪是這樣一個人。她以為凡能成為家主者,必是爽利精明之人。 沈氏當然也要謙虛一番。 陳映雪悲憫的眸中泛起淡淡的笑意,“裴夫人不必過謙,令愛當?shù)闷鹑魏蔚目滟?。人的福氣與運道相輔相成,又與品性功德分不開。她能有如今的福報,并非幸運二字。依我看她的福氣遠不止于此,裴夫人亦是有后福之人。” 一番話說得沈氏欣慰不已,心中很是受用。 陳遙知明顯并非自愿,聽到姑姑說這話些的時候很是不滿。再聽到姑姑讓自己向裴元惜道歉時,臉上的不甘和戾氣不知不覺帶出來。 陳映雪并沒有苛責她,“遙知,錯了就是錯了。姑姑相信你原本是個好孩子,不過是一時想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