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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他還會摘花送給你,天不亮就去非要帶露珠的那種。” 她驚訝地眨眼,覺得很難想象。 商行難過起來,那些花放進冰室里很快變成凍花,和娘一樣。很快他又高興起來,他好像明白爹是怎么獲得娘的芳心。 一定是送花或者送東西。 公冶楚聽覺極佳,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去。 送花? 他嗎? 他眉心收緊,眸光徒然凌厲地射向不遠處。 點心原本享受地瞇眼打盹,突然一個激靈站起來“汪”一聲朝不遠處的假山竄去。只聽得一聲尖叫,然后就看到一個粉色的少女被點心咬住裙擺。尖叫聲重疊,再遠些的地方有道杏色的身影一下子跑遠。瞧著那身形,不是裴元君還有誰。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點心可沒忘記裴元華的臉。牙齒死死咬著她的裙子不放。她嚇得尖叫連連拼命想甩開點心,模樣好不狼狽。 “你這死狗,還不快松開!” 宣平侯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貴人還在侯府他不可能真正離開,自然是遠遠跟著。聽到接連兩聲尖叫,心里打了一個突。 明明交待過所有人不許出來,以免驚擾貴人,元君是怎么回事?元華又是怎么回事? 裴元華看到他,大聲哭著叫救命。宣平侯好歹把點心給弄開,也顧不上在此時教訓(xùn)女兒,只狠狠一個眼神過去,裴元華立馬提著被點心咬爛的裙子跑遠。 商行雙手環(huán)胸,冷冷看著這一幕。 宣平侯一頭冷汗拼命告罪,嘴里說著以后要好好管教女兒之類的話。裴元惜身為女兒,自是要替自己的父親說幾句好話。 公冶楚眼神未明,依然站在原地。 商行很是直接,“裴侯爺?shù)膬?nèi)宅,委實亂了些?!?/br> 若不是內(nèi)宅亂得厲害,他娘怎么會被姨娘換走,又怎么會以庶女身份活了十五年,期間還傻了十年。 一想到他娘受過這么多苦,還年紀輕輕香消玉殞,他心里好難受。 宣平侯很是羞愧,他的內(nèi)院確實有問題。他治家不嚴,以至于嫡庶被人混淆;他疏忽后宅,才有李氏作惡在先,又有秋氏愚昧在后。 他低頭認罵,慚愧至極。 裴元惜不忍,他縱然有許多不是,但對她而言是個極好的父親。她往他那邊站了站,無聲安慰支持他。 商行紅著眼眶,立馬換上另一副表情?!斑@也怪不得你,你還是很不錯的?!?/br> “謝陛下。” “時辰不早了,陛下?!迸嵩лp聲提醒。 商行有些不舍,卻也知在侯府逗留得夠久。左不過明著不能登門,他還可以暗著來看娘。摸摸點心的毛,“下回再來看你。” 點心嗚咽著,搖著尾巴圍著他的腳轉(zhuǎn)。 他站起來略抬著下頜,“裴侯爺,帶路吧?!?/br> 宣平侯出了一身的冷汗,眼下被風(fēng)一吹額頭后背一面冰涼。暗自祈禱著這兩位祖宗以后千萬別再心血來潮,否則他定要少活幾年。 他恭敬地送到侯府門外,瞧著兩人上了一輛馬車,似乎隱約看到先上馬車的陛下伸出一只手拉大都督。 而兩人雖然無話,但舉止神態(tài)透露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親近。等到馬車駛離,他摸摸涼透的額頭覺得自己定然是看錯了。 轉(zhuǎn)身進侯府,大門在他進去后“哐”一聲關(guān)上,他的臉頓時沉下來。身后的裴青小聲低語幾句,他腳步匆匆前往長暉院。 長暉院內(nèi),裴元君和裴元華跪在正中間。上方坐著一臉嚴肅的康氏,旁邊是沈氏并裴元惜,趙姨娘母女不在。 裴元華委屈辯駁,“祖母,孫女只是一時好奇。陛下已認二jiejie為干娘,算起來孫女也是陛下的長輩…” 話未完,康氏摔了一只杯子過去,茶水碎片濺了一地。她指著裴元華的手都在發(fā)抖,“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東西,你敢自稱陛下的長輩,誰給你的膽子!” “祖母,陛下不是稱二jiejie為干娘,孫女怎么就不是他的長輩…” “你給我閉嘴!”康氏氣得直喘氣,“陛下認你二jiejie為干娘,僅是你二jiejie一人之事。莫說是與你無關(guān),便是與我們整個侯府都無關(guān)!陛下是君,天家輩份不從民間論。你們一個個給我聽好,若有人敢借著此事在外面耀武揚威,別怪侯府容不下你!” 宣平侯進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番話。 他臉色難看地落在跪著兩個女兒身上,深深看了一眼裴元君,然后看向沈氏。若說元華是被秋氏教歪了,那元君呢? 裴元君心里那個惱恨,她惱裴元華壞她的事,若不然興許她還能瞅著機會和大都督來個偶遇。她又恨裴元惜走運,不僅能攀上陛下,還能在大都督跟前打眼。 千惱萬恨,更意難平的是自己的庶女身份,還有對自己不再關(guān)愛的母親。 沈氏滋味并不好受,宣平侯眼中的不滿她感覺得到,知道他是在責(zé)備自己沒有教養(yǎng)好元君。自從元君搬離軒庭院后,她對這個養(yǎng)了十五年的孩子越發(fā)的失望。 或許正如元惜所說,元君的根不好,怎么教都掰不直。 康氏緩過氣來,更是痛心疾首,“陛下認你們二jiejie為干娘,何等的榮耀。但話又說回來,帝心難測,越是備受榮寵越要寵辱不驚。你們可知東都城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侯府,便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將我們侯府淹了!” 裴元華眼中還是不平,面上卻是認真受教的樣子。她原本是侯府姑娘中最小的一個,早前宣平侯也很是喜歡她的天真伶俐。秋姨娘吃轉(zhuǎn)胎丸一事過后,侯府的下人捧高踩低,她最近沒少受氣。 她也不傻,知道自己姨娘惹惱了父親,眼下見父親也在場,自然要表現(xiàn)出乖巧聽話的樣子,“祖母,孫女以后不敢了?!?/br> 康氏臉色稍霽,都是自己的孫女,她自是希望她們每一個都好。 裴元君一直忍著氣,她氣母親不替她說話,氣自己以前的位置被另一個人取代,更氣那個取代自己的人站著,而她跪著。 “祖母,孫女有一事不解?!?/br> “你說?!笨凳险Z氣還算好。 “方才祖母說陛下認二jiejie為干娘一事,僅是二jiejie一人之事與侯府無關(guān)。既然如此我們做什么說什么又與二jiejie有何關(guān)系?” 說好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合著榮寵是裴元惜一人的,不好的就是整個侯府的,這是何道理?她不服! 裴元惜道:“此事我可為三meimei解答?!?/br> 康氏微微頷首。 裴元君暗恨,“那還請二jiejie好好說說。” “陛下認我為干娘,他認的只是我一人。換而言之,除我之外侯府所有人與他無關(guān)。我能以陛下干娘的身份示人,而你們卻不能以陛下的親戚自稱。三meimei若不能謹言慎行得罪什么人,陛下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