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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會有多痛苦,她心里承受的痛元惜所受的苦,她要一并還回去。 顧氏原是要陪沈氏去軒庭院的,在沈氏說自己想靜一靜好好想一想時,她識趣地表示自己有些時日沒來侯府,正好趁機走一走。 出了這樣的事,侯府的氣氛不可謂不差。顧氏也沒有心情走,不過是不想回長暉院打擾兩位老夫人談話,又不能自行先離開。 “這侯府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人,怎么事情一出出的沒完沒了。只可憐元惜那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名字沒取好,當(dāng)真是可惜。”她對自己的心腹婆子感慨。 婆子聽出她的言之下意,原本兩府是有意結(jié)親的,出了換孩子的事,那結(jié)親的對象自然就會變。早前夫人還滿意現(xiàn)在的二姑娘,不過聽夫人話里的意思,怕是對這位二姑娘或多或少有一絲嫌棄。 顧氏輕嘆一聲,她確實比較中意裴元惜。之前還想著再等一段時日,等這個新認的外甥女情況穩(wěn)定不會再變傻,她就上門來提親。不想轉(zhuǎn)頭出了這檔事,雖說是圓了過去,但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日后總會留人話柄。 “可惜了,我瞧著寅哥兒也頗為欣賞元惜,誰料元惜的命如此不濟。沾上這樣的事,那是落在別人口中一輩子的嚼頭。天長日久世人哪理會真真假假,少不得暗地底笑話她,時不時提上一嘴。” “誰說不是呢?!蹦瞧抛咏釉?,“到底是名聲有了瑕疵,總是有不美之處?!?/br> “是啊,所以我才說可惜。可惜這么好的一個姑娘,我卻不能再給寅哥兒聘娶為妻?;蛟S是這兩個孩子沒有緣份,從一開始就錯過了?!?/br> 有些東西錯過就是錯會,就算是后來發(fā)現(xiàn)錯誤,也終究是錯過了。 主仆二人越走越遠,聲音漸不可聞。 假山后面,春月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自家姑娘。姑娘突然折回說是有事要問昌其侯老夫人,不想她們會聽到昌其侯夫人的話。 什么叫可惜,昌其侯夫人分明是嫌她家姑娘名聲不好,不肯認這門親罷了。 可憐她家姑娘受了十五年的苦,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卻是風(fēng)不平浪不靜,老有小人上竄下跳想害她家姑娘。 裴元惜又折回去,“走吧?!?/br> 她之所以折回來是想去長暉院問一問外祖母關(guān)于那位向姨娘的事,不想中途聽到舅母說的話。 一路沉默,回的卻不是水榭,也不是長暉院。 春月認出這條路,問:“姑娘,這是去外墻的路,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我想走一走?!迸嵩У刂?,路邊鉆出一只毛絨絨的小家伙,正是跟著她們過來的點心。 點心倒是乖,不叫不喚地跟在主仆倆的身后。 春月從她臉上沒有看到生氣和憤怒,問:“姑娘,你不生氣嗎?” “生氣什么?”她反問。 “就是昌其侯夫人說的話?!贝涸滦⌒囊硪砘卮稹?/br> 裴元惜淺淺一笑,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就算是舅母愿意,她也不會嫁給世子表哥。他們可是嫡親的表兄妹,她不可能嫁給自己血緣關(guān)系這么近的表哥。 之前沒想過這門親事,幸好舅母心里不愿意,若不然自己少得還要費些腦筋如何退掉這門在長輩們眼里都很滿意的親事。 再說她很能理解顧氏。做為一個母親,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世間最好的一切,何況世子表哥確實是個很優(yōu)秀的男人。 她以前傻了十年,誰能保證以后不會再犯傻,舅母的擔(dān)心是正確的。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會娶一個可能再變傻的女人,更不希望自己兒子的妻子有個不好聽的名聲。 “人之常情而已,她不過是為自己的兒子著想,這很正常。世子表哥人品相貌都很出色,他配得上風(fēng)評更好的姑娘?!?/br> “可是姑娘,咱們不是揭穿那個小人的謊言了嗎?”春月不解,這事不是完了嗎? 裴元惜輕輕搖頭,“你真當(dāng)世人看不出李義在撒謊嗎?又看不出我們是以同樣的手段破了他的謊嗎?真真假假固然重要,但有時候重要的不是真假。這件事情永遠不會完,只要我還活著一天,總會有人拿這件事在背后議論我。舅母想要一個清白好名聲的兒媳婦,她沒有錯?!?/br> 春月黯然,姑娘這么善解人意,怎么會有人不停傷害姑娘呢。要是她是昌其侯夫人,她可不要什么好名聲的兒媳婦,姑娘多好啊。 “奴婢以后要是有個兒子,一定會給他娶一個像姑娘這樣好的姑娘?!?/br> “你倒是想得遠?!迸嵩ζ饋?,被她這句話逗樂,“等你當(dāng)了娘你就知道,什么事都沒有自己的孩子重要。如果我會有個兒子,我肯定希望他能遇到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娶一個里外都好的媳婦?!?/br> 外墻那邊傳來一聲蟲子的鳴叫,裴元惜眸光微閃。 這時也不知點心看到什么聽到什么,突然往另一頭竄去。春月被嚇了一跳,大聲喝止它,它反而越跑越快。 “你跟過去看看?!迸嵩Υ涸碌馈?/br> 春月有些不放心她,她表示這是在侯府不會有事。 點心一會兒就跑沒影,春月趕緊追上去。 裴元惜望著高高的墻頭,果不其然地看到商行露出那張帶著酒窩的俊秀小臉。他兩眼晶亮,在漸起的暮色之中像初升的星子。 “嗨,娘?!?/br> 一只大手橫空伸出捂住他的嘴,他被拖下墻頭。 裴元惜先是懵了,然后擔(dān)憂不已。“小蟲子,小蟲子,你沒事吧?!?/br> “我…我沒事?!眽ν鈧鱽砩绦斜晃孀〉淖焖砷_,冷冷盯著他的人正是公冶楚。 公冶楚一身寒氣,眸色晦深如風(fēng)雨狂肆。他面色陰冷氣息森寒,聲音像冷箭一般無情,“你要是敢讓她知道這件事,臣就殺了她!” 他今天真是瘋了,簡直是莫名其妙,他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浪費一天的時間陪著小皇帝發(fā)瘋。 “我…我知道了,我剛才是一時激動?!鄙绦行÷曊J錯,扯著他的衣袖,“爹,你就原諒我一回吧?!?/br> 他冰冷的氣息一收,“陛下,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臣之所以跟著陛下瘋,是擔(dān)心陛下的安危。陛下不要以為臣是信了那等瘋話,與陛下一起瘋玩。” 商行小臉微垮,自己當(dāng)然知道爹不是一個輕信相信別人的人。看來只有等爹和娘都愛上對方,他們才會相信自己的話。 裴元惜在那邊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很擔(dān)心,“小蟲子,你真的沒事嗎?” 剛才她是不是幻聽了,她好像聽到小蟲子叫什么娘? 商行的臉重新在墻頭出現(xiàn),依然是笑出招牌性的酒窩,“二…姑娘,我沒事?!?/br> 二姑娘,原來他剛才是叫自己二姑娘。 “沒事就好,你下回小心一點?!辈贿h處傳來點心的叫聲,還有春月教訓(xùn)它的聲音。裴元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