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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先前還有些不忍,三娘再是有毛病卻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夫君這問話一出,她立馬替自己的女兒委屈。 元君是他的嫡女啊,就這么不堪嗎? “侯爺,東西原本是在的,三娘離開之后就不見了。元君還怕誤會三娘,派人仔仔細細的找過,屋子里的下人也是一個個地問過。她屋子里的含霜看見三娘離開的時候手籠在袖子里,好像是攥著什么東西。那雙魚玉佩是我母親送元君的生辰禮,她平日里寶貝得緊?!?/br> 既然是昌其侯夫人送的生辰禮,按理說裴元君不可能轉送他人。 宣平侯抿著唇,眼神無比凌厲。 “爹,真是二jiejie送我的。”裴元惜巴巴地辯解,可憐兮兮。 沈氏很生氣,三娘莫不是以為有侯爺撐腰,還想把這污水潑到元君的身上。當著侯爺?shù)拿?,竟然還一口咬定是元君送的,簡直是枉費她的一片憐憫之心。 她是元君的親娘,絕不能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叭?,你再好好想想。就算是做錯了事,母親也不會怪你,你以后改正還是好孩子?!?/br> 裴元惜搖頭,淚珠子成串串地滾落,“爹,母親,三娘不撒謊。” 沈氏氣得難受,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不撒謊。 宣平侯從懷里摸出玉佩,“是不是這塊玉佩?” 雙魚形的玉佩,瑩潤通透,不正是昌其侯老夫人送給自己外孫女的十歲生辰禮。沈氏大驚,裴元君死死捏著帕子。 “侯爺,東西怎么會在你那里?”沈氏驚問。 宣平侯冷笑,“是三娘給我的。三娘說這玉佩是元君送她的,她怕摔了所以放在我這里保管。三娘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錢,還是我告訴她這東西能換幾百碗冰酪。元君,你說這東西是三娘偷拿的,可有確實的證據(jù)?” “侯爺,元君不會說謊,她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嗎?三娘是不知道這玉佩值錢,她定是喜歡這玉佩的形狀,覺得好玩一時興起拿走的?!鄙蚴习琢四?,捂著發(fā)疼的心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難過,心慌得像要失去什么東西。 宣平侯凌厲地看著裴元君,“元君不會說謊,難道三娘就會嗎?” 滿屋子靜得可怕,裴元惜輕輕的抽泣聲斷斷續(xù)續(xù)。沈氏臉白得嚇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侯爺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懷疑元君在撒謊? 元君可是嫡女,是侯府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二姑娘。難道在侯爺?shù)男闹?,嫡女還比不上一個庶出的傻女。他寧愿偏聽三娘的話也不相信元君,怎么可以? 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也沒有一個母親會眼睜睜由著自己的女兒被別人栽贓污蔑。 這時裴元君捂著臉哭起來,“父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只喜歡三meimei。可是我也是你的女兒,你為什么就只相信三meimei,而不相信我?” 是啊,同是女兒,為什么會有區(qū)別對待? 沈氏心疼得要死,元君是她的命,她豈能容人如此誣陷。 “侯爺,你的意思是三娘不會說謊,那說謊的人是誰?” 宣平侯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嫡女會誣陷自己的meimei,他嚴厲的目上光審視著裴元君,眼神中是說不出來的失望。 他這樣的表情無疑說明他相信裴元惜,而懷疑裴元君。 如果換成任何一件事情,沈氏都會妥協(xié)。事關自己的親生女兒,沈氏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步。她凜正臉色,道:“既然如此,那就查個水落石出?!?/br> 這要怎么查? 裴元惜去裴元君的屋子時,里面全是裴元君的人。她們所有的說辭都是站在裴元君那邊,沒有一個人會替裴元惜說話。 甚至在審問的過程中,還有人站出來指證說是親眼看到裴元惜把玉佩拿走。 宣平侯不信,他的三娘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沈氏大恨,事實擺在眼前侯爺都不信,非要偏聽三娘的話懷疑元君的品性。既然如此她這個嫡妻還有什么好爭的,左不過是她們母女微不足道不被人信任。 “侯爺相信三娘,妾身無話可說??蓱z我的元君身為侯府嫡女,卻要背負如此的污名。身為主母我辯無可辯,亦覺得侯爺看輕我們母女。今日元惜不承認自己偷拿玉佩的事,侯爺就能懷疑元君撒謊。明日再有人污蔑妾身虧待庶女,恐怕侯爺就會休了妾身。既然如此,這侯府已容不下我們母女,我們走便是?!?/br> “母親,我們?yōu)槭裁匆??”裴元君哭得傷心,恨得肝痛。她的及笄禮眼看著就要到來,屆時東都城里許多的夫人們會來觀禮,她不能離開?!澳赣H,要走的不是我們?!?/br> 勞mama小聲勸道:“夫人,你得為二姑娘想想,這及笄禮就要到了,帖子都已發(fā)出去。若是中途生變,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揣測?!?/br> 沈氏一顆心撕扯得難受,她很想怨恨那個癡傻的庶女,可是她在一看到對方的臉時,她心頭立馬涌起無限的酸楚。 這個孩子…為什么這么讓她失望。 元君說得沒錯,她不能走。她逞一時之氣回娘家,她的元君怎么辦?及笄之禮那般重要,她怎么能誤了女兒的大事。 更讓她難受的是,鬧成這樣侯爺也不服個軟。 還有三娘,竟然比元君還委屈。 裴元惜滿臉無措,小聲中帶著口腔,“爹,母親和二jiejie都不喜歡我,我還是搬回去住好了?!?/br> 那個院子被火熏過,還沒修葺過,如何能住人?看此情形,三娘再住在軒庭院顯然已經(jīng)不合適。 宣平侯想了想,“也好,爹記得水榭那邊有個院子,你暫時住到那里去。” 一聽水榭那邊的院子,沈氏是震驚,裴元君是嫉恨。誰不知道那個院子是闔府中最好的一處,嫡女尚且不能住,為什么一個庶女可以? 沈氏滿腹委屈不甘,她都說出要回娘家的話,侯爺不攔她安撫她,反倒是忙著給一個庶女找新院子。侯爺?shù)降装阉@個嫡妻擱在哪里? 父女二人將出了軒庭院,她頹然跌坐下來。 裴元君哭得傷心,“母親,父親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他寵著三meimei也就罷了,為什么半點臉面都不給我?” 勞mama亦是一臉不平,“夫人,侯爺擺明要護著三姑娘。這事一旦傳出去,不明就里的會說我們二姑娘不睦姐妹。還有水榭那邊的院子,老夫人那里可是發(fā)過話的,侯爺就這么給了三姑娘是不是不太妥當?” 沈氏捂著心口,她再是可憐三娘,也由不得自己的女兒被人輕視。 為了元君,她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她理理鬢發(fā),眼神堅定,“走,扶我去見老夫人?!?/br> ☆、小蟲子 康氏不打理內(nèi)宅,內(nèi)宅之中發(fā)生的事情卻瞞不過她的耳目。沈氏還在路上的時候,她已悉知軒庭院這邊發(fā)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