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誰讓埃瑪才是先住進房子的那個呢？“我們沒問題了吧？”

“我沒生你的氣?！崩ツ嵛鞯卣f。

夜里，昆尼西又回到了二樓。邁克爾摟著昆尼西赤裸的肩膀，在那上面輕輕親了幾下，覺得世界總算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第38章-邁克爾不是第一次在歐洲過圣誕節(jié)

邁克爾不是第一次在歐洲過圣誕節(jié)，1944年圣誕節(jié)他在法國，蒂姆——哦，好吧，蒂姆。邁克爾握著兵籍牌在胸口畫個十字，默默地祈禱，“對不起了哥們兒……愿你安息?！?/br>
唔，要是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總是打我，燒我的褲子，那我肯定也討厭他，邁克爾想，雖說戰(zhàn)俘很少有“人權”這玩意兒……打仗的時候，人都不把誰當成人。他跟在昆尼西身后，抱著幾個紙袋。圣誕市場擠滿了人和小攤子，一不小心，昆尼西的背影就消失在黑壓壓的人潮中?！暗鹊任衣?，”邁克爾跌跌撞撞地抱怨，“你得等等我?！?/br>
“給我?！崩ツ嵛魃斐鍪?，“都說了我可以自己拿?！?/br>
“得了吧。”邁克爾咕噥，“國王老爺可不能干這種粗活——一會兒記得付我工錢，再加十個點的小費?！?/br>
“去你的，邁克?！?/br>
昆尼西買了圣誕花環(huán)、幾束干花、幾條帶花邊的餐墊。邁克爾很喜歡蕾絲，以前瑪麗編制花邊的時候，他能入迷地看上很久。“其實鉤針……”他冒出一句，隨即閉上嘴巴，昆尼西正觀察一棵圣誕樹，“要買嗎？”邁克爾湊過去，“我可以抗著?！?/br>
“不要?！崩ツ嵛髡f，“沒地方放?！?/br>
圣誕節(jié)不要圣誕樹，好吧，邁克爾自己買了一棵手掌那么高的玩具圣誕樹。他們又買了一些姜餅。市場上有買熱紅酒的攤子，邁克爾趕緊買了包栗子，找借口拉著昆尼西走開了。

邁克爾老早就覺得，歐洲的城市很像童話里的餅干小屋。離開圣誕市場后，他們?nèi)ガ旣惏矎V場看木偶敲鐘，然后四處閑逛，喝下午茶，最后邁克爾請昆尼西吃飯，他預定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得請你送我和夏莉去教堂，”昆尼西說，“不來點酒嗎？”

“……不?！边~克爾斬釘截鐵，“你想都別想。”

“我沒事了?！?/br>
“門都沒有！”

“你說什么？抱歉，我聽不懂英語?！?/br>
“啥？”

邁克爾反應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你剛剛是在講笑話嗎？”

昆尼西放下刀叉，用餐巾點點嘴角，“也許?！?/br>
“你就是在講笑話，你明明聽得懂英語?！?/br>
“聽不懂?！?/br>
“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就是英語，你聽懂了！”

真是無聊至極的聊天，可邁克爾打心眼里高興，就像個真正的傻瓜。

夜里他們又聊了一會兒。邁克爾讓昆尼西靠著自己，這樣他可以撫摸那頭柔軟的金發(fā)和后頸的皮膚?！敖裉煊泻脦讉€姑娘盯著你瞧?！彼洁斓?，“不，十幾個姑娘，還有小女孩、少婦和老奶奶?！?/br>
“我沒發(fā)現(xiàn)。”昆尼西不置可否，“你想多了?！?/br>
“就是盯著你，”邁克爾堅持，“餐館里也有姑娘偷偷看你?！?/br>
“我又不是金子，看我干什么？”

“你的頭發(fā)很像金子?！?/br>
“那也不是真正的金子?！?/br>
“我讀過一篇童話，”邁克爾說，“說是童話，其實特別悲慘。小孩子要是聽了這樣的童話，準會哭得睡不著——就是，有一尊王子的雕像，渾身貼滿了金片……”

“?！崩ツ嵛髡f，“我真想不到你居然讀奧斯卡?王爾德的作品?！?/br>
“是老師布置的，大伙兒都說那門課容易過，寫篇論文就行?！边~克爾摸摸昆尼西的脖子，“老師讓我回去讀這篇童話，你猜他怎么跟我說的？”

“這是篇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

“不，他說，‘親愛的邁克，我知道你讀不了篇幅太長的東西……’他認為我智力有點毛病?！?/br>
“說不定他是正確的?！?/br>
“我是沒你聰明，大學生?！边~克爾又捏捏昆尼西的后頸，那人怕痛似的蜷了起來，“啊，慕尼黑大學怎么樣？”

“你可以考考試試?！崩ツ嵛髡f，似乎在黑暗中竊笑。

邁克爾得開車送昆尼西兄妹去教堂。在夏莉到來之前，昆尼西“警告”邁克說，“待會兒弗蘭茨的父母也會去教堂，見了他們——”

“要用力握手?！边~克爾答道，“用我全部的力氣——”

“握手的時候可以微笑，但別笑成你那樣?！?/br>
“我那樣？”

“就是你現(xiàn)在這樣?！崩ツ嵛鞔蛄窟~克爾幾眼，“你就穿這件衣服去？”

“不然呢？”邁克爾整整西裝下襬，“這可是我面試時買的！花了我半個月生活費……”

昆尼西上樓去了，邁克爾坐在鋼琴前，用一根手指彈。才彈了幾個音符，就聽到昆尼西喊他上去。他來到三樓，就見昆尼西拿著一件挺括的西裝上衣，“穿上?！?/br>
“不用了吧？”

“快點兒?！?/br>
邁克爾套上那件上衣，上帝啊，這是毛料，可比他的廉價西裝象樣多了。昆尼西搖搖頭，讓他脫下來，換上一件白襯衫。襯衫也是昆尼西的，干凈筆挺。邁克爾穿上襯衫，又在昆尼西的“逼迫”下套上西裝褲，驚訝地發(fā)現(xiàn)相當合身。

“你腿不是比我長嗎？”他好奇地提提褲腿，“太神奇了……”

“洗過之后縮水了，穿著吧?！崩ツ嵛鞑恢獜哪恼页鰲l領帶，邁克爾誠實地搖搖頭，“我不會打領帶，面試的時候我買了條那種領帶，就是套在脖子上，一拽，自動就打好了——”

“我記得美國軍隊的制服有領帶?！?/br>
“哦，我就隨便打個結——‘大妞兒’會弄這玩意兒……”

“……”

昆尼西拽過邁克爾，把領帶繞到他的脖子上，垂著眼睛打結。只要他使點勁兒，準能勒斷我的脖子，邁克爾吸吸鼻子，低下頭，看著那雙白皙的手，“我想……”

“啥？”

“請你學點兒好，我的大學生老爺。”

昆尼西往后退了一步，“可以了?！?/br>
“謝謝?！边~克爾摸摸領帶，“我想……你絕對比我高。你起碼得有六英尺，cao，我他媽就差一點點……不過我可以四舍五入?！?/br>
“隨便你?！崩ツ嵛鲹P起眉毛，“不過這樣一打扮，即便不足六英尺，你看起來也挺像個人了，費恩斯先生。”

“多謝您的贊美，”邁克爾回敬，“這可都是您的功勞，六英尺高的國王大人?！?/br>
第39章-盡管一再聲稱拒絕回歸信仰，但昆

盡管一再聲稱拒絕回歸信仰，但昆尼西在合唱時的表現(xiàn)依舊可圈可點。他與教堂很相稱，邁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