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像不像渣。”

    秦晗很茫然。

    渣？什么渣？渣渣的渣嗎？

    他為什么要自己罵自己。

    張郁青笑著：“猹，那字念cha，不念渣。”

    很多玩笑秦晗都是陌生的，但這種念錯字的玩笑，是校園里所熟悉的，惹得她也跟著笑起來。

    正笑著，張郁青挑了一塊最中間的西瓜，遞到秦晗面前：“這塊看著甜?！?/br>
    紋身室里傳來顧客哼哼唧唧的聲音：“青哥，你別他媽逗妹子了，能不能關(guān)心一下你顧客的死活？我要疼死了，得吃西瓜才能好，要看著就甜的那種?！?/br>
    張郁青還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羅什錦搓了搓胳膊：“挺大老爺們，你撒什么嬌！”

    張郁青隨手拿了一塊西瓜，往紋身室走，外面只剩下羅什錦和秦晗。

    羅什錦上上下下看了秦晗一遍，好奇道：“以前沒見過你啊，和青哥怎么認(rèn)識的？”

    被問到怎么認(rèn)識，秦晗愣了愣。

    如果只是單純地在張郁青的屋檐下躲雨，秦晗也沒那么難回答。

    可是......

    這時候張郁青走出來，秦晗看他微微啟唇。

    別別別！

    千萬別說是幫我關(guān)掉那個電影才認(rèn)識的！

    秦晗嘴里還嚼著西瓜，阻止的話來不及脫口，動作已經(jīng)快過腦子，她轉(zhuǎn)身沖著張郁青撲過去，想要去捂住他的嘴。

    秦晗忘了張郁青和自己，是有身高差的。

    她的另一只手上舉著只咬了一口的西瓜，動作急，踩到了張郁青的腳尖，然后整個人向前撲了一瞬，沒等穩(wěn)住身形，又固執(zhí)地抬了手去捂他的嘴。

    冷不丁沖過來個人影，張郁青雖然認(rèn)出來是秦晗，也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但她把手往他臉上探的時候，他還是條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一下。

    于是秦晗的手，覆在他的喉結(jié)上。

    “滅口啊。”張郁青把人扶穩(wěn)，笑著說。

    秦晗左手是井水鎮(zhèn)過西瓜的絲絲涼意，右手是張郁青皮膚的溫?zé)帷?/br>
    他輕輕笑起來時，喉結(jié)微小的震動傳遞到秦晗手心。

    她一愣，收回手，連連后退。

    羅什錦看著兩人一系列cao作，張了張嘴：“不是，我就問問你倆怎么認(rèn)識的，你倆慌啥？有jian情?。俊?/br>
    秦晗緊張地去看張郁青，聽見他說：“在我屋檐下面躲雨認(rèn)識的，什么你都問。”

    她手心發(fā)麻，怔怔站在陽光里。

    忽然覺得張郁青避重就輕的描述里，有維護她的意味在。

    秦晗回家時，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了。

    打開門，意外地看見爸爸站在客廳里。

    “爸爸，你回來啦！”

    秦父頓了一瞬才笑著回頭：“幾天沒回來，我們小晗想我了吧？”

    “當(dāng)然啦！”

    秦母從廚房走出來，斂了斂耳邊的卷發(fā)，半是嗔怪半是含笑地說：“你看你，總是忙，孩子都想你了?！?/br>
    家里花盆里的鮮花發(fā)出馨香，是秦母喜歡的香水百合的味道。

    秦父平時工作很忙，秦晗看他還穿著西裝，問：“爸爸今天不在家吃飯嗎？”

    秦父把領(lǐng)帶拆掉，又脫了西裝外套：“在家吃，走，去廚房看看你mama做了什么好吃的?！?/br>
    “哎呀你們出去，”秦母笑著說，“你們父女倆進來就只會偷吃，還礙事，出去等，出去出去?！?/br>
    其實秦晗今天有些走神，總覺得手心里殘留著一些溫?zé)岬挠|感。

    飯桌上爸爸mama說了什么秦晗都沒留心聽，卻總是想起張郁青把西瓜里最中間的那塊挑出來，遞給她的樣子。

    那么隨意的、漫不經(jīng)心的溫柔。

    飯后，秦母把果盤端上來，西瓜被她挖成小圓球，和火龍果球、芒果丁、草莓一起放在半圓的西瓜皮里，還擺了幾顆去掉一半果皮的山竹。

    秦母笑著：“夏天暑氣這么旺，多吃點西瓜也是好的，降降火氣?！?/br>
    秦晗心不在焉，插起一塊西瓜放進嘴里。

    沒有張郁青店后面的水果攤賣的甜。

    秦母把水果叉遞給秦父：“你也吃點水果，上大學(xué)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這人，水果不洗好切好，總是不記得吃?！?/br>
    秦晗沒留意到秦父今天有些沉默，也沒留意到秦母在吃飯間已經(jīng)提起好多個話題，而秦父一直沒多說話。

    直到提起大學(xué)，秦父像是忽然觸及了什么溫馨的回憶一樣，接過水果叉，臉上掛了一些笑容：“那時候沒有你們女生精致，每天都要吃水果?！?/br>
    秦母笑著：“可是你們有時間打籃球，就是懶得去洗水果。”

    “又栽贓我，明明認(rèn)識你之后，我的空閑時間都是陪你去圖書館的?！?/br>
    “我們還一起去過舊書集市淘二手書呢，你記不記得？”秦母像是很享受聊起舊事的時刻，把水果叉放在一旁，神情愉快。

    “嗯，記得?！?/br>
    秦父吃了一塊西瓜球，笑著說，“舊書集市不是就在遙南斜街那條老街道上么?！?/br>
    遙南斜街！

    秦晗驀然抬起頭，腦海里閃過張郁青那雙笑著的眼睛。

    11.  借口   大保健？

    “爸爸，你也去過遙南斜街嗎？”

    秦晗問這句話時，秦父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沒解鎖，只把手屏輕輕扣在餐布上。

    秦母忽然出聲：“也？小晗，你去遙南斜街干什么？那條老街破破爛爛的，去了可不要亂吃東西，小心壞肚子！”

    餐桌上的香水百合依然馨香，但空氣里忽然溶了些緊張的氣氛。

    秦晗敏感地抬起頭，下意識說了謊話：“我沒有亂吃?！?/br>
    失去胡可媛這個朋友對秦晗還是有影響的，她開始變得敏感。

    直覺里，mama突然的尖銳并不是因為她去了遙南斜街，而是因為爸爸把手機扣在桌面上的動作。

    秦父笑一笑，打破沉默：“那條街不錯，以前還有舊書集市?！?/br>
    秦晗吃過晚飯進屋時，隱約聽見秦父說：“你有脾氣沖著我，不要莫名其妙地針對孩子?！?/br>
    這種對話不適合秦晗在場，她輕輕關(guān)好自己的臥室門。

    以前上學(xué)時沒留意過，每天早早背著書包去學(xué)校，晚上上過自習(xí)才回來，從來沒發(fā)現(xiàn)爸媽之間也不是永遠(yuǎn)和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