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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掉進(jìn)了奶酪里的感覺,空氣里有水果和奶油的味道,甜絲絲的。 秦晗拿了甜品單回來,沒等走到桌子旁,先感覺到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秦晗家里從來沒有人吵架,也沒見過別人吵架。 學(xué)校里有一次男生們打仗,她從廁所出來恰巧看見,還覺得十分不解。 到底是多大的事情,還能打起來? 她把目光落到甜品單上,上面印了粉色的草莓千層蛋糕,還有夾著芒果塊的班戟,秦晗沒覺得食指大動,反而聽見心里有一個聲音——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和胡可媛出來了。 秦晗不是個性格尖銳的姑娘,她輕輕把甜品單放在桌上,息事寧人:“我們今天來嘗嘗什么呢?” 手里的手機響起來,又是陌生電話,秦晗起身:“你們先點,我去接個電話?!?/br> 徐唯然馬上拿起甜品單,看著秦晗:“你吃什么?我?guī)湍泓c好?” “可媛知道我愛吃什么,她幫我吧。” 秦晗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這么說,好像在6月的甜品店里,她忽然就長大了些。 秦晗走到一旁,接起電話:“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張郁青?!?/br> 甜品店里很多食客,還放著一首歡快的流行音樂。 秦晗怕自己聽不清,手機是緊貼在耳側(cè)的,張郁青的聲音清晰地滑入耳道,不知道是不是空調(diào)太涼,秦晗突然縮了縮脖頸,好像從耳朵到肩膀都有些緊繃。 張郁青怎么知道她的電話? 她明明根本沒提起過自己的手機號! 可能是因為秦晗的沉默太明顯,電話里的張郁青忽然笑了,笑聲還是順著手機傳進(jìn)秦晗耳朵里,他說:“我呢,是個記性還不錯的,好人?!?/br> 被他這么一笑,秦晗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她在張郁青店里接到過徐唯然的電話,徐唯然大嗓門地說了她的手機號,還說他打錯過一次。 可能張郁青聽到了吧。 可是他打電話來干什么呢? “你......有什么事嗎?” 這話說出來可能像是不耐煩,但秦晗其實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不太會說話。 其實這會兒她非常感謝張郁青能打來這個電話,畢竟她可以借著接電話的借口,短暫逃離開那些令人窒息的氛圍。 張郁青忽然說:“小姑娘,你也太客氣了?!?/br> “啊?” “謝禮有點多?。俊?/br> 秦晗被他說得有點懵,茫然地又想問“?。俊?,但又覺得連著出口兩次這樣的字眼,會顯得很傻。 她怔了一會兒才開口:“不是只有小仙人掌么?!?/br> “背包?!?/br> 秦晗這才想起來,自己去遙南斜街時是背著包包的,走的時候居然只拿了手機:“是我忘了拿的,真的不好意思?!?/br> 說完,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那雙換下來的臟襪子,她放哪了??? 想到這點時秦晗有些尷尬,她穿的是白色襪子,被泥水染得很臟,還濕著。 好像襪子就大咧咧地放在二樓的雜物間忘記帶下來,會不會張郁青已經(jīng)看到了? 好丟臉。 電話里的張郁青又笑了,還是那種調(diào)侃的淺笑。 他說:“所以,襪子是送給我的?” “不是!” 張郁青還在笑:“那行,有空過來拿吧?!?/br> 7. 拖延 我不給未成年做 可能是因為張郁青這通電話,秦晗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那雙襪子上,沒再留意胡可媛和徐唯然說了些什么。 她居然問把一雙穿臟的、還濕噠噠的襪子留在了張郁青店里。 這事兒怎么想都覺得好丟臉。 那可是一雙襪子?。?/br> 臟襪子! 甜品被端上來,一塊被切成三角形的草莓千層蛋糕放在秦晗面前,上面點綴的草莓上淋了糖漿,亮晶晶的。 秦晗盯著蛋糕,滿腦子都是那雙臟襪子,放在桌下的腳無意識地踢了兩下。 好丟臉。 真的好丟臉。 一直到快要吃完甜點時,徐唯然整個人趴在桌上,問:“秦晗秦晗,下午你想去哪玩?” 秦晗看了他一眼,腦子里想的還是“襪子”,而且她也并不想和他們出去:“你們?nèi)ネ姘?,我得回家了?!?/br> “哦,那我也不玩了,各回各家得了?!毙煳ㄈ徽f。 胡可媛沒說話,秦晗感覺自己聽到一聲勺子撞擊玻璃碗的重響,但腦子里轉(zhuǎn)的依然是“啊,襪子”。 從甜點店里出來,徐唯然先打車走了,秦晗要坐公交車,胡可媛也在公交車站等車。 大下午的太陽烤得人快要融化了,在甜品店里喝冷飲消下去的暑氣重新?lián)涿娑鴣怼?/br> 秦晗安靜地站在公交站臺的樹蔭下,胡可媛忽然開口:“秦晗,你上午說的有事,是和徐唯然一起出去了嗎?不是說要去你奶奶家?” “沒和徐唯然出去,也沒去奶奶家?!?/br> 胡可媛冷笑一聲:“我發(fā)現(xiàn)你特別沒意思,不喜歡徐唯然還總要吊著他,這樣有勁嗎?是不是覺得有男生喜歡你特別得意啊?” 秦晗腦子里還想著“襪子”,回過頭,很好脾氣又莫名其妙地看著胡可媛。 “你裝什么糊涂,你不就是這樣么?你明知道他喜歡你!” 看見她那副帶著嘲諷的臉,秦晗皺了皺眉,忍著火氣:“我不知道?!?/br> 在此之前,秦晗只覺得徐唯然和胡可媛關(guān)系不錯,無論胡可媛走到哪兒徐唯然都要跟著。 但她自己對徐唯然這個人印象很模糊,只有一件事,讓她不太愿意接近徐唯然。 好像是高三那年的寒假,徐唯然非要跟著胡可媛和秦晗一起去書店。 他從自己家車?yán)锵聛頃r,車?yán)锔聛硪恢缓艽蟮慕鹈罚菚旱鄱际邢铝艘粓鲂⊙?,狗狗金色的皮毛顯得暖融融的,很漂亮。 徐唯然呵斥金毛:“滾回去!” 金毛哈著舌頭,執(zhí)意跟著他。 徐唯然沒看見秦晗和胡可媛已經(jīng)等在街對面的書店里,他抬腳猛地踢了金毛一腳,踢在頭上。 金毛旁邊是一個圓柱形的路障,它的頭撞在路障上,然后發(fā)出可憐的“嗚嗚”聲,耷拉著頭回車?yán)锶チ恕?/br> 秦晗就是在那次之后,印象里覺得胡可媛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