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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辦呢?回去嗎?不回去呆在明家,是不是有點(diǎn)貪慕虛榮?黎叔突然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小明先生?!?/br>明臺奮力吞咽:“不要這么叫,叫明臺就行。什么忙?我肯定要幫忙,就算……就什么都不算吧。”他臉上有愧意,“我是真心認(rèn)為大敵當(dāng)前,國共應(yīng)該合作,而不是自相殘殺。當(dāng)然可能是很幼稚?!?/br>黎叔克制住想撫摸他的沖動:“好孩子。我也覺得應(yīng)該國共合作。所以,咱們合作吧?”明臺被他一聲好孩子叫得動容:“嗯,具體要我做什么?”黎叔想了想,下定決心:“實(shí)不相瞞,我們要和孤軍營聯(lián)系上,請謝晉元長官率隊(duì)離開上海。膠州路那個地方,我們能力有限。一旦謝晉元長官答應(yīng)撤離,得請你們幫忙。”明臺一愣。孤軍營。淞滬會戰(zhàn)國民政府軍寧戰(zhàn)不降的四百軍人被公共租界當(dāng)局繳械,扔在一處垃圾堆上困起來,四周拉上通電鐵絲網(wǎng)。公共租界一方面害怕日軍,一方面又害怕輿論,這些在淞滬會戰(zhàn)中浴血奮戰(zhàn)死不低頭的軍官們就這樣被不尷不尬地“囚禁”。國府沒有一點(diǎn)辦法。孤軍營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被遺棄。謝晉元長官絲毫不松懈,在垃圾堆上建立軍營堅持訓(xùn)練,等待歸隊(duì)。明臺眼眶一紅:“謝晉元長官……你剛才一提,我竟然一時沒想起他是誰。偽政府曾經(jīng)許他做陸軍統(tǒng)帥,被他拒絕??墒俏揖谷弧阉??!?/br>黎叔伸手,越過飯桌:“國共合作?!?/br>明臺握住他的手:“國共合作?!?/br>誠先生隨手一開槍,打在對面吊著的人的腳邊。那人尖叫著躲,誠先生又一槍。那人來回跳,又哭又叫。誠先生仰在沙發(fā)里翹著腳,叼著煙,陰森森笑著:“我還不知道,身邊有個人手眼通天?!?/br>那人痛苦:“誠先生!饒了我吧!”誠先生微微瞇眼:“跟日本人邀功請賞,撈了多少好處?你竟然去告密,說我貪了杜先生從香港送回來的物資。日本人怎么說的?”那人只是嗷嗷哭。誠先生再一槍,打在水泥地面上,激起一股煙塵。那人尿了褲子。誠先生的保鏢們站在兩側(cè),見怪不怪。“說!你日本主子怎么說的!”那人涕泗橫流:“沒,沒說什么……讓我回來查具體的……”誠先生用牙齒咬著未點(diǎn)的煙,笑得猙獰:“大爺?shù)?。吳四寶搬空兩個銀行的金庫,日本人放了個屁沒有?我只不過是運(yùn)杜先生的物資有了些損傷,這身邊就有告密的。這么說,我不如姓吳的爛浮尸嘍?”那人被吊著,想跪不能跪:“誠先生,饒了我這一次,就這一次,我不是人,我豬油蒙心,您手里攥著上海灘,指縫松一松就是恩德,您放過我吧!”誠先生站起來,慢慢踱步向那人走來。漂亮的馬靴敲擊地面,聲音在地下室來回彈。誠先生站在那人的身邊,大約嫌他臟,用槍撥弄他的腦袋,展示給翡翠俱樂部地下室其他人看:“追求榮華富貴,可以。想要做人上人,應(yīng)該。老老實(shí)實(shí)跟著我,我虧待你們了么?”誠先生的人立正,齊聲回答:“沒有!”厚重的人聲震得生銹的鐵欄桿直響。誠先生笑得殺氣四溢:“我欣賞往上爬的人,有能力才能爬到人上人。但我最惡心的就是有二心的人……都記住了。”所有人回答得雄渾:“是!”誠先生慢慢走向門口。那人以為誠先生會放過自己,哆嗦著發(fā)抖,充滿希望地看著誠先生的背影。誠先生走到鐵柵欄門口,突然一轉(zhuǎn)身,一槍要了他的命。血撲一地。明誠開車從翡翠俱樂部出來,過了幾條街,買核桃。賣核桃的老頭認(rèn)得他是常客,樂呵呵:“先生,又給太太買核桃呀?”明誠笑笑:“是呀?!?/br>“哎喲,太太好福氣?!?/br>明誠買了核桃,看一眼手表,還不到去接明樓的時間。他開車回家,一個核桃一個核桃地敲。完整地敲出仁,準(zhǔn)備好桂皮八角花椒鹽,認(rèn)真地炒制。椒鹽核桃并不難,他每一步都做到精益求精。給明樓做吃的,做點(diǎn)心,每一步,都能讓他獲得平靜。仿佛還在里昂。他還是個學(xué)生。他是明誠。明樓和妖魔鬼怪打一天交道,心情卻很好。他收拾辦公室,看明誠走進(jìn)來,對著他笑:“大哥,下班啦?”明樓觀察明誠,觀察得明誠不自在。明樓招手,笑道:“來。”明誠走過去,明樓站起,讓明誠坐在皮椅上。明誠嚇一跳:“大哥?”明樓低嘆:“最近事太多,疏忽你了。抱歉?!?/br>明誠笑:“怎么這么rou麻?!?/br>明樓站在明誠身后,輕輕按摩他的太陽xue。明誠笑意更大:“我又不頭疼?!?/br>明樓溫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只要……放松就可以了?!?/br>明誠還真的有點(diǎn)困:“我做好椒鹽核桃,讓明臺看見他非全吃了……”他睡著了。明誠靠在明樓懷里,呼吸漸漸均勻。明樓睡不好,明誠就不睡。明樓吃不下東西,明誠就不吃。明樓彎腰,輕輕親吻明誠的額角。第110章明誠等了許久,雷歐才陰著臉,走進(jìn)咖啡廳。他一直這個表情,非常陰郁。他可能的確沒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沒必要浪費(fèi)情緒。明誠舉起手,打個招呼。雷歐走過來,坐在對面。明誠請他一杯咖啡,他連謝謝都沒有。“你們也太貪婪了。打算一次把我的作用消耗光嗎?”明誠一攤手:“別生氣,先喝點(diǎn)東西。前幾次運(yùn)送物資去浦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是橫跨個黃浦江而已,不是也沒特別麻煩?”雷歐冷笑:“你們共產(chǎn)黨?!?/br>“誒,錯了?!泵髡\伸手一推,“我可不是。我只是比較合理地……利用資源。誰有錢,賣給誰?!?/br>雷歐湊近他,低聲道:“中國人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聰明。不過這個想法一直就很蠢。那么大宗的物資——汽油,藥品,糧食,甚至香港海關(guān)的標(biāo)記都沒拆,一旦過黃浦江,便像冰融化進(jìn)水。相信我,來中國這么多年,走私的人我見得多了。他們要錢,但更要命。你弄的這些,完全不要命?!?/br>明誠用修長的手指敲桌面。雷歐笑道:“浦東有什么?你們的國府在逃出上海之前吹噓上海已經(jīng)肅清,沒有共產(chǎn)黨。是不是真的沒有?天知道?;卮鹞遥謻|有什么?你是什么人?你背后那個,無所不能只手遮天的明長官,又是什么人?”明誠用手指漂亮地比了個“噓”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