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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和明銳東一起長大,從來不改口,明銳東在上海揚(yáng)名,娶妻生子,老管家依舊叫他“六少爺”。不過太像了!第一眼看還以為是大少爺呢。明鏡翻到一張全家福。母親去世得早,在明樓兩歲時就走了。那時候明鏡也才五歲,勉強(qiáng)記得母親的音容笑貌。她說話柔柔的,一口吳儂軟語像唱歌。照片上年輕的母親抱著明樓,摟著明鏡,坐在圈椅里,看著相機(jī)笑。明樓繃著小rou臉,就是不笑。明鏡倒是樂呵呵,手里拿著一塊點心。父親站在一邊,手撐著圈椅椅背,擺個很瀟灑的姿勢。“一家人?!泵麋R低聲道。中亞銀行剛成立就進(jìn)入上海票據(jù)交換所,有了自己一個交換臺。這家銀行來勢洶洶,做外匯得心應(yīng)手。不同于立泰銀行放款小心翼翼,還派專人調(diào)查坐鎮(zhèn),中亞銀行顯現(xiàn)出一種財大氣粗的“豪邁”,只要有地契地產(chǎn),貸款非常便捷。明樓一邊準(zhǔn)備輔幣,一邊把秘書處秘書都撒出去,收集市面上所有金融信息,特別是房地產(chǎn)。明誠真的怕明樓猝死。明樓現(xiàn)在很精神,精神得不正常,他正在提前支取自己的壽命。明誠端著咖啡,伸手推明樓辦公室,放下,再推,再放下。他終于鼓起勇氣,推開門,非常嚴(yán)肅:“明長官,作為你的秘書長,我要求你補(bǔ)眠。”明樓坐在窗外斜進(jìn)來的陽光中笑。他面無血色,蒼白得像上等漢白玉的雕像,完美得不應(yīng)該是活人。“來來,正好渴了?!泵鳂巧焓郑∵^咖啡。他眼睛發(fā)亮,亮得明誠害怕。“大哥……你是憂心姓傅的中亞擠倒立泰?”明樓道:“知不知道青島明華銀行倒閉?”“前幾年明華銀行倒閉,引發(fā)儲戶信任危機(jī),整個青島提兌成為風(fēng)潮,連累的倒了一批銀行?!?/br>“是的。明華當(dāng)時也是如此,貸款抵押大多數(shù)是不動產(chǎn),將要倒閉時清查資產(chǎn)才發(fā)現(xiàn)不動產(chǎn)基本異地變現(xiàn),全都不在青島……明華的倒閉是一場騙局,它的債權(quán)人大部分淪為赤貧……青島經(jīng)此一役幾十年未必能恢復(fù)元?dú)狻I虾T賮磉@么一場,可要怎么辦?”明誠摟著明樓,輕輕拍他的背:“好了好了,知道你憂國憂民,先睡一覺,補(bǔ)補(bǔ)眠,這樣更聰明?!?/br>明樓在他懷里悶笑:“這是十幾年前大姐對付明臺的語氣?!?/br>十二月三十一號的下班鈴一打,政府部門里的人互道新年快樂,可是誰都不快樂。明樓和明誠回家,明樓心里一動:“去一趟市場。買點煙花?!?/br>明誠打方向盤:“買煙火?”“大姐喜歡?!?/br>阿香奮力把家里收拾好,去準(zhǔn)備年夜飯。明鏡坐在沙發(fā)上翻相冊,翻著翻著眼睛紅起來。相片有時候鋒利,割得人心疼。突然一陣嘈雜,明鏡裹著披肩走出門,華麗絢爛的光照徹夜空。美麗的火的噴泉點燃自己一生,噴薄而出,瞬息即止。兩個高大的男人轉(zhuǎn)過身來看她。明鏡一時間有點恍惚,上一次全家看煙火,明臺得抱著,明誠得領(lǐng)著,明樓還在上學(xué)。這些年,真快呀。明樓和明誠高聲道:“恭喜發(fā)財!”同時一伸手:“紅包拿來!”明鏡笑著一人給一巴掌,明樓和明誠大笑。彩色的流光容易讓人動情,這是一場綺麗的夢。抓不住,只能傷人。另一邊,有人笑著叫:“姐?!?/br>明鏡心里一緊,循聲望去,明臺腳邊放著箱子,咧著嘴笑得沒心沒肺。明鏡又驚又喜:“不是說元旦不回來?”明臺撓頭:“不回來像什么話?!?/br>明鏡張開手,明臺像小時候一樣,沖過去。他太高了,已經(jīng)不是明鏡抱著他,而是他抱著明鏡。明臺抱起明鏡轉(zhuǎn)兩圈,明鏡大笑:“進(jìn)屋,進(jìn)屋,阿香年夜飯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明鏡一見明臺就忘了別的,心肝寶貝地拉著他往屋里走。明臺樂呵呵回答明鏡一切關(guān)于冷不冷餓不餓怎么這樣瘦的啰嗦的問題。明樓和明誠站在后面看。大哥,如果明臺正常在香港讀書,他早回來了。是的,我在汪偽任職那天,他就會沖回上海。然后把你的書房砸得稀巴爛。煙花燃盡,一地紙屑。明誠拍拍明樓的胳膊:“把箱子拎進(jìn)來?!?/br>明誠和明鏡擁著明臺進(jìn)屋,明家大宅明亮溫暖的燈光就是蒼天寒夜里的燈塔。明樓彎腰提起明臺的箱子,笑一笑。夜色壓著,千里陰森。第78章明樓坐在飯桌邊,一陣恍惚,十多年沒吃過年夜飯了。簡直不敢細(xì)想。不敢細(xì)想時間。不敢細(xì)想過去。不敢細(xì)想未來。明誠進(jìn)廚房幫阿香端菜,阿香很驚奇:“咦誠哥你很會擺盤呢!”明誠樂:“在法國可不都是我做飯,那位大少爺燒個牛奶就不得了了。”明鏡拉著明臺,一時摸他的頭發(fā),一時捏他的臉。明臺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她所有的愛都在他身上,她所有的希望也在他身上。“我去香港有事太著急,來不及感慨。你怎么長這樣大了!等一會兒你們兄弟三個站一排,我看看誰最高!”明臺抱著抱枕在沙發(fā)上打滾:“阿誠誠最矮!傷阿誠誠自尊心!”明誠哼一聲,不在乎。長那么一大條,不就是浪費(fèi)布料。明樓看著他們,微笑。他的家人。明鏡拍明臺:“什么阿誠誠,你是不是進(jìn)門一聲哥都沒叫?”明臺裝可愛:“有大姐就行了。有大姐在,家就在?!?/br>明鏡又拍他。年夜飯開席,明公館這十幾年不是少這個,就是少那個,這算是難得最齊的一次。明鏡宣布:今夜沒規(guī)矩,大家不分大小長幼,吃喝玩樂。明鏡主持分菜,明臺和阿香最小,分了兩只大雞腿。不必搞什么宴席擺臺的規(guī)矩,明鏡三挪兩挪,每個人面前都是自己愛吃的。明臺笑:“姐,今天晚上喝酒吧?”明鏡批準(zhǔn):“今天晚上可以喝一杯。阿香,去開酒?!?/br>阿香端著醒酒器,給每個人斟一杯葡萄酒。明臺對著杯子一嗅:“嗯瑪歌莊園,可惜是一九三四年份的?!?/br>明誠吃驚:“你聞出來的?剛阿香開酒你看見了吧?”明臺驕傲:“你懂什么。正宗的瑪歌莊園具有特別的香草和紫羅蘭香氣,只是三四年的時候被波爾多酒商收購,葡萄生產(chǎn)有動蕩,那一年份的酒味道不如以前厚,也不如以后的活潑?!?/br>明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說為什么一堆酒里就這個便宜呢。明鏡挑眉:“你是行家?”明臺趕緊解釋:“品酒么,我是不敢多喝的,只能靠嗅覺。嗅覺比味覺好用,安全。比如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