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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猶疑,似毫無頭緒般茫然不定。陳星自己也是男性,自然知道這是精蟲上腦的狀態(tài)過去,理智又回來了,就像他自己,昨晚的意亂情迷已然退去,便想起自始至終只是自己一個人不停地說“我愛你”,雖然換來了親吻,卻沒有換來語言上的回應(yīng)。他以前老說自己有刺,大概還是怕扎手吧。“蔣先生早?!彼室夥胖亓四_步,蔣弼之抬眼看過來,眼里帶了笑意:“早。”陳星也笑:“不早了,蔣先生怎么也不喊我?您吃早飯了嗎?”蔣弼之眼里的笑意斂去些許,“怎么又這么客氣了?”陳星心頭一熱,從樓梯上“蹬蹬蹬”沖下來,跑到蔣弼之跟前,“我以為您后悔了?!?/br>蔣弼之語塞,半晌才又無奈地笑了一下,他從沒見過像陳星這般直接的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倒是一下子把他心里的淤塞感沖走了。“沒后悔,別胡說?!笔Y弼之伸出手,陳星立刻一把握住,手臂一用力將他從沙發(fā)上拉起來,兩人就這樣拉著手向廚房走去。其實也并不一定要拉手,可就同之前他們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纏在一起一樣,經(jīng)過一夜纏綿,他們的身體之間像有了磁性,稍一靠近就會情不自禁地挨到一起。“我已經(jīng)吃過了,你看你要吃什么?”蔣弼之說道。陳星從冰箱里找出廚師準(zhǔn)備的早餐自己加熱,蔣弼之留在廚房沒出去,站在咖啡機(jī)前問陳星:“喝咖啡嗎?”陳星搖頭,又趕緊點頭。蔣弼之失笑:“到底是喝還是不喝?”陳星厚著臉皮說:“我平時不喝,但要是您給我煮的話我就喝?!?/br>蔣弼之忍不住笑出聲,也忍不住想寵愛他:“我給你煮?!?/br>蔣弼之家的咖啡機(jī)是陳星見過的最難看的咖啡機(jī),整個機(jī)器都是純不銹鋼的顏色,連漆都沒有,只有少數(shù)幾個把手上面裹了黑橡膠,體型還很龐大,看起來不像是廚房里的東西,倒像車間里的機(jī)器。鐘管家說這臺咖啡機(jī)跟了蔣弼之十多年了,跟著他出過國,又回了國,搬了幾次家,中間還壞過一次,一直沒扔。“先生念舊,習(xí)慣了的東西只要還沒到徹底報廢的程度就會一直留著,輕易不愿換新的。他對人也是一樣?!辩姽芗耶?dāng)時的原話是這樣的。鐘管家對陳星說,他沒能信守承諾,從蔣弼之家里搬了出去,他對此一直心存愧疚。蔣弼之念舊,也很難接納新人,鐘管家看他一個人越過越孤僻,越過越冷寂,心里十分不安寧。他對陳星說:“還好你來了。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先生他喜靜,卻因為工作原因要和各種人打交道,是很辛苦的。他沒什么特別的愛好,既不養(yǎng)馬也不玩車,就是偶爾一個人喝點紅酒,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去獵場住幾天?!?/br>陳星問:“一個人?”鐘喬點頭:“一個人??墒侨诉€是群居動物,不能總是一個人,還是得有個人陪著說說話才行,是不是?小陳先生,幸好你來了。知識可以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可以積攢,但是能讓蔣先生欣賞并信任才是最難得。我之前說,這個世界上聰明又勤奮的人已經(jīng)是很珍稀,你還謙虛踏實,更是珍稀,如今我還要再添一個,我看得出你是真關(guān)心先生的,所以我才放心?!?/br>鐘管家說他想早點退休,他已經(jīng)四十歲,剛結(jié)婚,剛要做爸爸,這才覺出歲月于孤單中流逝的遺憾,他想多將生命中的有效時光用來陪伴家人。陳星還年輕,從沒有過類似的情緒,但他一想到蔣弼之,想到他平時在家寂靜無聲的樣子,竟也瞬間明白了這種中年男人的傷感。蔣弼之也三十多歲了呢,并不比鐘管家年輕幾歲,陳星不希望蔣弼之某天回首往日時也覺出這種歲月流逝的遺憾。蔣弼之等著咖啡杯預(yù)熱,想起什么,問陳星:“你平時不喝咖啡是嗎?”“不喝?!?/br>蔣弼之便從柜里取出一包咖啡豆和一只手動咖啡磨,“那你嘗嘗這種咖啡豆。”他往咖啡磨里倒豆子的時候陳星就聞到香味了,正好有一顆豆子蹦出來掉到地上,陳星撿起來放到鼻子前用力聞了一下,贊嘆道:“真香!”蔣弼之笑著看他,搖著扶手轉(zhuǎn)了幾圈,咖啡磨里響起細(xì)膩的“咯吱”聲,襯著濃郁的咖啡香,很適合早上十點的陽光。他將咖啡磨舉到陳星鼻子前,“聞一下,磨碎了味道更明顯?!?/br>陳星鼻翼動了動,陶醉地長嘆一聲,“要是咖啡喝起來也像聞起來這么香就好了?!?/br>蔣弼之把咖啡磨拿回身前繼續(xù)磨,同時笑道:“一會兒你嘗嘗這個豆子,和機(jī)器里的不一樣。”“怎么不一樣?”陳星立馬就問,他手里還搓著那顆咖啡豆玩,沒等蔣弼之回答就又問:“這上面還有油?”蔣弼之勾著嘴角看著他:“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特別愛提問題?”陳星捏著咖啡豆抬頭看他,想都沒想就拍起馬屁:“我在別人面前沒那么多問題,還是因為您懂得多啊?!?/br>蔣弼之不禁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他也有被灌甜言蜜語的時候。磨好粉,蔣弼之開了兩個柜門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便問陳星:“干凈的布在哪里?”陳星立刻彎腰從柜子里找出一塊吸水布給他。蔣弼之接過來將粉碗擦干凈,將咖啡磨里剛磨好的粉倒進(jìn)去。手動的咖啡磨不比咖啡機(jī)的自動出粉口,蔣弼之的手很穩(wěn),但還是有少量粉末灑出來。陳星立刻很有眼力地用剛才的棉布擦拭干凈。蔣弼之輕磕粉碗,讓咖啡粉分布均勻,陳星立刻又給他遞上壓粉器,蔣弼之瞥他一眼,接過來將咖啡粉壓實,動作優(yōu)雅,不疾不徐,看得陳星心癢又心急。蔣弼之將咖啡粉完全壓好后終于肯問了:“用過Espresso機(jī)?”Espresso,拋物線似的音調(diào),和他在會所遇見的一個意大利客人發(fā)音一模一樣。陳星在心里打了個小小的戰(zhàn)栗,有些得意有有些刻意地回道:“您忘了我之前在行政酒廊上班嗎?每天都要用咖啡機(jī)的?!?/br>蔣弼之聽明白了他的暗示卻故意不戳破。他將粉碗擰好,同時按下萃取鍵,第一滴咖啡已經(jīng)往外擠出一半,被他飛快地取下兩個杯子放到出口下及時接住。他之前一直慢慢悠悠,此時又突然敏捷起來,一串動作連貫如流水。等咖啡流出來后,他的動作又放緩了,一邊接著咖啡一邊將杯子往下移,輕輕放到盛水盤上。兩人一起看著濃稠的咖啡像蜜一樣被擠出來,誰都沒有說話,也不需要說話,空氣中已滿是濃郁的咖啡香。等咖啡都出完了,蔣弼之才開始打奶泡。他問陳星喜歡加多少奶,陳星茫然搖頭。蔣弼之便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