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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擺。陳星說:“以后收拾廚房和洗碗的工作就都留給我吧,您早點(diǎn)下班?!?/br>廚師很是驚喜,想了想說:“收拾廚房是廚師分內(nèi)的事,但是收碗的工作,如果您不嫌麻煩……”陳星微笑道:“不麻煩,我是要住在這里的,您就不用干等著了?!?/br>廚師又同他確認(rèn)他會不會用洗碗機(jī),所幸陳星是會的。“您需要開一次清洗模式,用清水快速沖洗干凈。保潔會等里面擺滿以后再正式洗一次,這樣比較節(jié)約能源?!睆N師耐心地說道,并告訴他各個按鈕的功能。陳星又是連連道謝。他發(fā)現(xiàn)蔣弼之身邊的人都很好。“冒昧問一句,您是新來的管家嗎?”剛才廚師一來就急著進(jìn)廚房,鐘喬歸心似箭,走的時候忘記向他介紹了。陳星很驚訝,“您怎么看出來的?”他知道自己同鐘管家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尤其他今天穿得很隨意。廚師道:“一直都聽鐘管家說需要一個幫手,看您言談舉止就覺得像。”陳星有些意外、又有些靦腆地笑起來。“咦,您一笑又覺得不像了?!睆N師一見他笑,也不由地笑起來。陳星忙說:“我是的,我是來給鐘管家?guī)兔Φ?。?/br>“哦,陳管家,幸會?!?/br>陳星看著他伸出的右手,突然有了一種隆重的儀式感。他此時才真正意識到,這是一份新的工作了,和他從前的那些工作在內(nèi)容上有些相似,但又因著顯而易見的原因,帶給他的感受很不相同。但這終歸是份工作,是他要付出辛苦、認(rèn)真對待的工作。陳星不由肅了面容,頗為莊重地同廚師握了握手。陳星擺弄洗碗機(jī)的時候想起檀闕,曾經(jīng)的檀闕。他是在檀闕十六樓學(xué)會的用洗碗機(jī),他們那里的餐具總是不夠用,小廚房里就配了個洗碗機(jī),實在輪不過來的時候就自己洗。后來去了嘉宜的會所就沒有這種問題了。所有部門的餐具都是統(tǒng)一送到洗碗間,送回來的時候都是干凈的、齊全的,連擦杯子的活都省了。也不會有刀叉配不上對的時候,他們每天下班前都會一起清點(diǎn)各類餐具的數(shù)目,發(fā)現(xiàn)有遺漏或者損壞,都要填單子上報。給廚房下單也很方便,只需要在機(jī)器上輸進(jìn)編號、寫清要求,到了時間就會出菜,不用去催,不用和別人搶,更不用站在大廚房里罵人,大家職責(zé)分明,所有工作都井然有序……陳星晃了晃腦袋,不愿繼續(xù)想下去。嘉宜再好,他也回不去了。這時手機(jī)震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還活著嗎?”是毛毛。就是他那次半路闖進(jìn)蔣弼之的應(yīng)酬,同席的一個開紅酒開不開的姑娘。后來他流落酒吧街,這姑娘撿到他,請他吃了一頓肯德基。等他去了嘉宜會所,發(fā)現(xiàn)那姑娘竟是??停瑢λ芨信d趣,總來搭訕,兩人一來二去便相熟了。她讓陳星喊她“毛毛”,聽著像個假名,但這才是她的真名。他最絕望的時候,四處借錢,四處碰壁,只有毛毛二話不說直接給他轉(zhuǎn)了三萬塊,對他說:“救急不救窮,我只能給你這么多,不用你還,也別再找我借,你知道我賺錢也不容易?!?/br>三萬塊。陳星看著那熟悉的收款界面,想起往日種種,意識到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他抬頭問她:“你能給我介紹什么人嗎?要是我,我去賣,能賣多少?”毛毛也不多勸,只說:“你可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種事只有一次后悔機(jī)會,以后想后悔都沒那個資格?!?/br>陳星說:“你別勸我。我不能后悔?!?/br>毛毛能認(rèn)識什么人呢?不過是些男人。她只找到兩個,一個正常的,一個變態(tài)的。陳星挑了那個變態(tài)的。毛毛盯著他問:“你懂這是什么意思嗎?”陳星澀聲道:“聽說過一些。”毛毛嘆氣:“這種我都不敢。他不是真喜歡那什么,他就是陽痿搞成了心理變態(tài),想找人出氣?!?/br>陳星直勾勾盯著那張紙,說:“就這個吧?!?/br>毛毛見他那樣子就有些后悔,勸道:“你再想想。他雖然出價高,但下手也狠,其實不值的,你多陪別人幾次也能賺出來啊。你長得這么帥,很好找的。這個月的藥不是已經(jīng)買好了嗎?不用這么著急啦?!?/br>陳星依然堅持:“就這個吧,就當(dāng)是挨打。”毛毛愣了愣,問他:“你心里有人吧?”陳星抬眸看向她。“我一開始不跟他們接吻的?!泵猿暗匦α艘宦暎斑@就是自欺欺人,純屬跟自己過不去?!彼S即也覺得心煩,擺了擺手,“算了,總比你去賣血賣腎的好,以后可別提那個了,嚇?biāo)廊??!?/br>陳星又垂下了頭,聽見毛毛嘆了口氣,“你跟你meimei也真是……”真是什么呢,倒霉?命苦?可他分明還從毛毛口中聽出了些許羨慕。“嗯,活著呢。”他回道。那邊直接一條語音過來:“趕緊開視頻讓我看看你被打成什么德行了!”陳星環(huán)顧四周,覺得蔣弼之家里太豪華了,便找了面白墻做背景,開了視頻。毛毛仔細(xì)看他的臉,慶幸道:“沒毀容就行?!庇肿屗弥謾C(jī)照照身上,看他還四肢健全,終于放了心。“錢拿到了嗎?”“……拿到了?!彼D了頓,又道:“我借到錢了。”“真的?!借到多少?!什么時候還?!”“……夠用半年的,不著急還?!?/br>毛毛的欣喜迅速褪去,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會是被那個變態(tài)包養(yǎng)了吧?”“沒有沒有?!标愋且粫r不知該如何解釋。毛毛像審犯人似的盯著他:“我記得你meimei那個藥好幾萬吧,誰那么心善一下子給你這么多錢?”陳星想到蔣弼之,突然有種正被他溫柔憐憫地注視著的錯覺,他胸口一熱,脫口說道:“你見過的?!?/br>蔣弼之回到家中,立刻感受到不同。以前鐘喬下班離開前,會在玄關(guān)給他留盞燈,所以他一進(jìn)門時是亮的,但是再往里看,就是暗的。然而今天不一樣,他一進(jìn)門,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光亮的末端,越往里,就越明亮。人似乎同飛蛾一樣都有趨光性,他看著從客廳里灑出來的光,情不自禁地心生向往,仿佛那里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他一般。是不是沖動了?他暗忖道,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陳星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睡著了,從他進(jìn)屋、換鞋,到走至跟前,一直睡得無知無覺。他真是累了。陳星應(yīng)該是洗過澡了,已經(jīng)過長的頭發(fā)看上去柔軟而蓬松。也換過衣服,依舊是偏大的,顯得他的身體很小。他彎著胳膊,袖子滑上去,露出手腕上的傷。蔣弼之盯著那里看了一會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