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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四腳站起,看向發(fā)出聲音的位置。 季驍手掌底下的那一處位置,床被直接破開一個洞, 與床面的那個窟窿完全吻合。 他手心底下的黑氣緩緩收回體內(nèi),白異犬感受著那股陌生的令它恐懼的氣息,后退幾步縮到墻角,嗷了一聲,它又在那股氣息中,嗅到了主人的味道,那叫聲最后逐漸變成了疑惑的音調(diào)。 季驍手指一動,撐著木板從床上坐起,一頭冷汗的他,無聲地喘著氣。 白異犬想靠近,又不敢,躊躇了一會兒,啪嗒啪嗒地繞開窟窿,跑到他手邊蹭了兩下。 季驍在那毛絨絨的觸感中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走下床,盯著木板和床被上的窟窿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從懷中摸出一枚玉佩。 他走到房間里唯一的一張桌子坐下,點起燭火,火光跳躍在他臉上。白異犬靈活地跳到桌上,嗅了嗅那枚玉佩。 “一個白色的,普普通通的玉佩。”季驍緩緩開口,“就跟你一樣。” 白異犬歪頭:“嗷?” 季驍把玉佩放到它眼前:“就連紋路,也只有幾道,就跟外面攤子上隨便賣的玉佩一樣?!?/br> 白異犬的圓眼睛下意識盯著玉佩,就見到它主人手中的這個“跟他一樣”的白玉佩里,忽地有一抹黑線動了一下。它抬起一只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發(fā)現(xiàn)這玉佩還是那樣白白的,好像剛才都是它的錯覺。 季驍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他收回手,看著這枚玉佩,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夢中的畫面。 白異犬就看到,自己的主人又冒出那股令它極為陌生又害怕的氣息,忽然,它又看到了一幕,讓它再次抬腳揉了下眼睛。 再抬起眼皮時,主人身上的那種黑壓壓的氣消失不見,只是,好像有那么一縷,飄進了玉佩里,化為一道黑線,很快消失不見。 白異犬困惑地叫出聲:“嗷??” “叫什么?”季驍抬眼看它,輕笑了一聲:“是覺得奇怪,剛才那是什么?” 白異犬:“嗷?!边€有條黑線。 季驍看著它,大概是因為這是它的靈寵,還是師姐喜歡的靈寵,并且不能說話,讓他忍不住傾訴。 “你知道剛剛那是什么嗎?” 他也沒真的需要白異犬的回答,繼續(xù)說:“那是我的……就跟師姐的靈力一樣。但是,他們的靈力都是明亮、燦爛的顏色。都是他們靈根的顏色。就像師姐,是金色的?!?/br> “我的為什么是黑色?” 季驍像是自欺欺人地說:“難道因為我是廢靈根?” 白異犬嗷了一聲。廢靈根的靈力是白色哦。 這個力量,從他與想要闖入師姐洞府的黑袍人糾纏過后,就出現(xiàn)了。 憑空出現(xiàn),他嘗試過,與那些靈力一樣,能用許多法術(shù),甚至比法術(shù)原本的破壞力還要更強一些。 于是,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這件事情藏起來。 他的丹田里,靈力依舊空空如也??伤麉s能隨心控制,隨手用那股力量,那力量能自如的在他丹田中運轉(zhuǎn),還能從中散去,等他想要的時候,再出現(xiàn)。 太瘋狂了。 季驍顫抖著手指,卻不舍得放開。 他不是沒有見過魔氣,可他從未修過魔,又怎么會有魔氣? 季驍固執(zhí)的欺騙自己,把這事藏起來,連師姐的那兩個靈草都不曾說過,就連師姐,他本能的想要隱瞞。他心底有預(yù)感,這似乎不是件好事,但他卻……不會放手。 “其實,魔修也有不少?!奔掘敻桩惾p聲說,“就像無極門、玄蠱門那樣。所以我日后,就算是個魔修,師姐也不會反感我,是不是?” 白異犬:“嗷嗷?!比绻魅四愕难凵駴]那么可怕,那可能是吧。 季驍手指收緊,死死地捏著玉佩,一度讓人以為他會把玉佩捏碎。最終,他盯著玉佩,還是將他放回了懷里收好。 這是娘在死前清醒時,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想起那個人以前對他的打罵和吼叫,還有那瘋癲的模樣。季驍冷笑了一聲,在最后一刻塞給他這玉佩,還說永遠不要拿出來這是保護他,死的時候卻喊著讓他跟著下黃泉…… 他娘有病。 他大概也有。 所以他永遠都不會對師姐說這事。 不讓她知道自己可能有病。 季驍站起身,準備出去,找些東西補木板上的窟窿,去外面看看有沒有鋪子,能把床被換了。 如果大清早把店家喊醒,他存下的靈石,應(yīng)該可以買下想要的東西。 走之前,他腳下一頓,俯視著桌上的白異犬。 “你,也跟上來。” “嗷?” “先去看看師姐醒來沒。”季驍想著它能吸引師姐注意,一把將白異犬抱起:“若是醒了,你拖住師姐。別讓她進我房間來。” 白異犬點了點頭。 · 一人一狗在走廊里走了兩個房間的距離,停在門前。 季驍提著氣,湊近了房門,側(cè)耳去聽。 屋內(nèi)并未有呼吸聲。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天,卻能看到一點亮色。 在宗門里,師姐都要起來練劍的。 季驍輕輕敲門,喊道:“師姐?你醒了嗎?” 沒有人回應(yīng)。 季驍猶豫了一下,對白異犬說:“如果師姐生氣了,你記得討她開心。” 說完,他就推開了門。 房間里空無一人,就連被褥都好像并未有人動過,規(guī)整地放在床上。 季驍立刻走進屋內(nèi)看了一圈,飛快退出來,跑到廊里窗邊往客棧里的后院看去,也沒有看到那個練劍的身影。 他頓時急了起來,一時間夢里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就在季驍想要去看看金洵的房間里有沒有人時,身后傳來一個輕柔地笑聲。 “季師弟,怎么起那么早?” 季驍聽見聲音,剛要轉(zhuǎn)過身,手邊就落下來一縷青絲,他迅速退后,目光不善地看著來人:“邵師姐?!?/br> 邵蔚絲毫不尷尬,慢悠悠地直起身子,倚著窗邊,笑盈盈道:“季師弟居然直接闖入大師姐的房間,是有什么要緊事嗎?若是很急,不妨問問我,或許我也能幫上什么忙?!?/br> 懷中的白異犬瞬間面露兇色,露出的犬牙,在它的控制下漸漸伸長出獠牙。 季驍在第一時間捂住了白異犬的臉,讓它避開邵蔚的視線,只說道:“多謝邵師姐關(guān)心,我并未有什么要緊事?!?/br> 他說著略微欠了欠身,轉(zhuǎn)身就打算離去。 邵蔚卻是輕聲笑了兩聲,抬腳閃到他的面前,將人往墻角逼去。 “季師弟,走那么快干什么?你不就是想知道大師姐去哪了嗎,我告訴你呀,我知道的,師弟你對大師姐最為忠心,定是知道大師姐這個時辰會起來練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