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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好奇,一個個往師弟師妹們身后躲著,探出頭來看。 金光還未散去,只見男子的額前出現(xiàn)了一個紫色的虛影,正被靈劍吸引地掙脫出男子的身體。 虛影眼瞧著自己毫無辦法,眼里閃過一抹狠厲,下一瞬,那虛影就主動脫離了男子,轟的一聲撞開靈劍,快速在人群中找到最弱小、對自己最有利的那個人——它俯下身,撞進(jìn)了離它較近的少年身體里。 季驍來不及避開,只感覺到眼前飄過一縷紫氣,被妖獸散發(fā)出的氣勢籠罩著,盡管心底并不是那么的恐懼,生理上的表現(xiàn)卻是不自主地顫抖著。他咬緊牙關(guān),還未吐出的核在他兩齒尖承受著壓力。 “出!”沈玉單手握住靈劍,劍尖直朝著季驍?shù)拿夹囊u去。 那妖獸身體剛?cè)谌胍话耄艿剿尫懦龅撵`力吸引,克制不住地向后一倒,一個眩暈間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暴露在眾人眼前。 旁邊的師弟師妹們,緊接在沈玉后面,各個展現(xiàn)出自己的法寶,一層一層的困住夢魘獸。 沈玉眼睛一瞇,空出的另一手迅速捏決,涌出一股靈力對著夢魘獸的腹部狠狠擊出。夢魘獸腹中還未煉化的靈丹被她震碎,驟然消失力量的來源,晉階中尚未穩(wěn)定的夢魘獸慘叫出聲。 沈玉喝了一聲:“蕭師弟!” 蕭昱澤從驚異中回過神來,從儲物袋中掏出師門發(fā)下來的鎖妖壺,對準(zhǔn)夢魘獸念咒。 片刻后,虛弱的夢魘獸緩緩收進(jìn)了他手中的水壺狀的法寶中。 之前被附身的男子早就被認(rèn)識的人扶住了身體,現(xiàn)在危機(jī)解除后,周圍的百姓剛露出高興的神色,人群中的一人突然叫道:“是他!那個不祥之子??!” 緊跟著許多道驚懼的聲音響起:“真的是他,是仙尊為我們留下的印記!這個印記我這輩子只見過這么一個!” “就是他害得我們這兩年收成不好!” “我知道他,是他害得王婆家的孩子失足落水!” “上次趕豬的時候路過他,沒過多久我家的豬全病死了!” “啊啊啊他怎么還沒死!” 場面頓時變得很混亂,人群中一陣雞飛狗跳,還有人滿是怨恨地跑遠(yuǎn)找人討了一盆污水,就要往季驍身上潑。 第一次下山的師弟師妹們剛收服了妖獸,瞬間傻眼。就連蕭昱澤這個修行了幾百年的人,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更是沒處理過這種事,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季驍垂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陪著他一起經(jīng)歷過好多年,早已破爛的經(jīng)不起折騰。那夢魘獸往他身上一撞,被沈玉收走時,長長的指甲直接劃破了他大半的袖子。 隨著那半塊灰布落在地上,他臂膀上印著的一個酷似火焰形狀的紅色印記也裸.露在外。 ‘不祥之子!你該死!’ ‘你為什么還不死?就是你的出現(xiàn)才害得我兒喪命!’ ‘是你,就是你才害得我娘子死在劫匪手中!’ ‘如果不是你!我們一家怎么會過得這么慘?’ ‘你為什么還沒有死!你怎么還有臉活在世上!’ 他曾經(jīng)也想走的。但五云鎮(zhèn)附近的鎮(zhèn)子,全都知道他。只有穿過那幾個鎮(zhèn),穿過霧城,去到另一邊才真的沒有人知道他。 可他沒有通關(guān)文牒,無法通過霧城的關(guān)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又回到了這個最為熟悉的鎮(zhèn)子,跟著老乞丐學(xué)了些手段,過著茍且偷生的日子。 后來老乞丐死了。再后來,他成為了不祥之子。 原本真的有的愧疚、膽怯、畏懼、不安,在這之后徹底的變成——既然你們都認(rèn)為我不祥,那我就帶給你們不祥! 他比所有人都要更加厭惡、憎恨,卻又始終存在著那么一絲希望,想要活下來,想要一直活下去。就是之前被那個魔修抓走,他也一直在偷聽、悄悄觀察,不曾放棄。他不想死。 現(xiàn)在,他最后的希望破滅了。 天云宗的人,全都知道了。 季驍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窖,他盯著地面,渾身發(fā)涼,手指緊緊地攥住,許久沒有修剪過的指甲在他的用力下,狠狠地壓進(jìn)了掌心,擠出一條血絲。 余光掃到人群中有一人端著臟水沖上來時,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夠了!” 預(yù)想中的污水沒有潑上來,季驍愣愣地睜開眼。 閃爍著刺目光芒的靈劍,被那人緊握,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qū)?zhǔn)人群。 空氣中流動的氣滾動了一番,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沖上來的眾人退開一米后。 “收成不好怎么不想想土地有什么問題,天氣有什么問題?”沈玉說,“孩子失足落水怎么不思考你自己為什么沒看好孩子!你孩子又為什么明知道有危險,還這么不聽話到水邊玩!豬病死多半是得了豬瘟,生了病不想想怎么改善環(huán)境,怎么治好你的豬,反而來怪一個路過的孩子,簡直可笑!” “你……”一人叫道,“你們是修士自然不懂我們這些人的苦!如果不是他,我們怎么會這么倒霉!” “就是??!他可是那什么……子陽仙尊親口所說的不祥之人!他身上還有仙尊留下的印記呢!” “對啊,那可是仙尊!我們就算沒法修煉,那也是聽說過子陽仙尊的名號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放屁!”沈玉說完,又接了一句:“愚昧!就是因?yàn)槟銈冞@些思想,你們這鎮(zhèn)上近些年才會越來越倒霉,越來越‘不祥’!不想著解決辦法,不思考怎么改變,不找找自己身上的問題,全去怪一個孩子——愚蠢!” 天云宗的師弟師妹這時候也聽明白了,小聲提醒她:“師姐,那可是子陽仙尊說的……” 沈玉笑了一聲:“子陽仙尊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看不清的命格推測出的不祥,居然會被這樣一些人利用推卸自己的責(zé)任吧?” 別人不清楚,蕭昱澤卻知道子陽仙尊的名號,下意識喝道:“師姐!” 沈玉:“命格命格,子陽仙尊看的是他的命格,推的是他命里的不祥,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仙尊親口說了,他能帶給你們不祥帶給你們霉運(yùn)?我看沒有吧?!?/br> 周圍的叫囂聲立刻小了許多。 人群中某個人不甘喊道:“這……仙尊確實(shí)沒這么說,但他就是這么個意思??!” 沈玉說:“到底是仙尊說的是這個意思,還是你們理解的是這個意思?” 那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話了。 “師姐……” 沈玉轉(zhuǎn)過身問道:“這個謝天晉,你們是準(zhǔn)備帶他上山了?” 陸之清說:“對。他爺爺前些天去世了,什么親人也沒有。我們見他可憐,打算給他一個爬登仙梯的機(jī)會。若是爬不上,那就做個普通的雜役弟子,若是爬上了,那也算是他的機(jī)緣?!?/br> 沈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