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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罪有時對上他的眼神,清明也從不閃躲,兩人對視無言。這么安靜的清明,讓刑罪心底生出了一絲慌亂。清明住院那段時間,刑罪每天開車在宕城與A市間穿梭,樂此不疲,只為了守在清明身邊的時間能多一些。他一邊處理案子,忙到深夜十二點后又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回A市的尹氏醫(yī)院。幾天下來,人也明顯瘦了一圈。就這么小心翼翼守護的人,卻還是在一個月前消失了。沒人知道清明去了哪里。內(nèi)心廝殺掙扎了一宿之后,刑罪才做出了一個決定。不去找清明。沒人知道,這個決定背后的刑罪,成了一只被剝了皮的狼,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茍延殘喘度日。然而刑罪心底總是愿意相信,清明會回來,回到他身邊。愛一個人就意味著要無條件的相信他。---------------------中午,木森打來電話。“我聽方小來說,今晚聚餐你不來,大伙有一陣子沒聚了,你怎么能這么掃興?!?/br>刑罪淡然道:“我去后會更掃興?!?/br>“隨你?!?/br>刑罪方要掛電話,木森察覺出,在他掛電話之前又開口:“清明還是沒跟你聯(lián)系?”刑罪置若罔聞道:“沒事就掛了,我還有事?!?/br>“刑狗逼,你至于么?不就是失個戀,再說人家清明應該還沒甩你吧,你用得著要死不活的么…”嘟嘟嘟…木森還沒說個痛快,手機那頭已經(jīng)傳來掛斷的提示音。其實木森打這個電話來,并非時想拿刑罪當排遣。作為刑罪多年的搭檔加朋友,他自然看出了刑罪這陣子的反常。也深知令其反常的罪魁禍首是誰。雖然他也不清楚清明這段時間突然失蹤的原因,但見刑罪整日除了在工作時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之外,私底下又將自己一個人困在自己的皮囊里,斷絕外界一切聯(lián)系。這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刑罪了。木森無奈又氣憤:“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活該你沒朋友?!?/br>在A市的溪山陵園,清朗將一束紫色郁金香放在一塊墓碑前。聽清晟邦說,紫色郁金香是尹嵐最喜愛的花?;ㄕZ也很浪漫:永不磨滅的愛。清朗站在風中,凝視著墓碑上的名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斂神離開,朝另一處墓地走去。尹氏醫(yī)院的那次天臺事件結(jié)束后,許羿在住院后的第二天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父親清晟邦也這次事件中失去了一條腿,子彈打穿了他的左小腿骨頭,由于就醫(yī)太晚,腿部神經(jīng)壞死,肌rou功能完全損壞,下半輩子的清晟邦只能依仗拐杖走路。由于擔心許羿會再次回來報復清晟邦,清朗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家里。對于清晟邦,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愛有恨,有怨有憐。畢竟,清晟邦也是自己的父親,他傷害了自己的母親,掩蓋了傷害清明一家的罪行,可也從未缺席他整個童年。同清明一樣,他沒辦法原諒清晟邦,卻也沒辦法不去愛他。而這個愛,是流淌在他身體里的血液,是永遠也磨滅不掉的血緣親情。而清明,在重傷住院后,清朗便再也沒見過他。不是自己不想去看清明,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其實清朗是在害怕,得知清晟邦是造成清明父母當年死亡的元兇后,清明會如何重視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答案可想而知。然而在半月前,清明的一通電話擊碎了清朗的恐懼。清明最后在電話里是這樣說的:“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別忘了,你叫清朗,明朗的朗,是清明唯一的弟弟。”那一刻,清朗泣不成聲。不知不覺,清朗已經(jīng)走到尹仇的墓前,垂眼一看,墓前躺著一束鮮艷的紫色郁金香??礃幼硬欧艣]多久,人估計也剛走。清朗猜到是誰,連忙朝一側(cè)看去,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正站著一黑衣男子。他立刻認出了此人。正是許羿。許羿也看到了清朗,二人就這樣遠遠的相視。不一會,許羿轉(zhuǎn)身消失在了清朗的視線里。許久后,清朗才淡淡收回目光。現(xiàn)在,他至少知道,都在一個城市里。刑罪將車開到商場里,買了些日用品和零食。隨后又去了趟文具店,買了成箱的學習用品。前兩天刑老院長打來電話,雖然只是簡單問了下他的境況,就掛斷了電話。但刑罪還是聽出了,刑老院長是盼他回去。想著過年時也沒能回去看看,正好前幾天手頭接到的一起案子也結(jié)案了,刑罪這才抽了半天時間,趕往星光家園。路上并沒堵車,到星光家園時天還沒完全黑,兩旁的路燈卻已經(jīng)亮了。刑罪將東西搬到保安室,同保安吳大爺聊了幾句。“對了,小非啊,你朋友這些日子幫了院長很多忙,那孩子是個熱心腸,你可要好好謝謝他?!?/br>刑罪皺眉:“朋友?您指的是?”“就是上次同你一塊來的那個小年輕,就是那個叫清明的孩子。”刑罪的心猛然一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的頭重腳輕,天旋地轉(zhuǎn)。吳大爺又道:“他來沒跟你打招呼?”刑罪不動神色的收攝心神:“他現(xiàn)在…還在星光嗎?”“在的,這孩子是半個月前來的,這些天一直住星光。白天就給孩子上上課,晚上還來我這兒陪我聊聊天,挺招人喜歡的一個小伙子。”從保安室走出來,刑罪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心底一幀一幀的播放著清明的樣子。。等會看到自己,他臉色會是什么表情?是震驚?是欣喜?是逃避還是怯懦?他想,無論是哪一種表情,都會同強烈沾上邊。就像是白日最亮的一抹亮光,黑夜最濃稠的一抹黑暗。清明的神色和情緒同自己一樣,只會是最強烈的。就在這時,前方幾百米處傳來一陣孩子的嬉鬧聲,刑罪收神看過去。果然,在一群孩子中,一眼就看到了清明的身影。人明顯瘦了,裹著厚重的棉服,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還是自己給他買的那條。這樣說來,清明離開醫(yī)院后,還是回了別墅。刑罪能想象的到,清明是帶著怎樣的目的回去的。眼前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清明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