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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叔叔,對不起,”花樂之滿臉的懊惱,幾乎都不敢看傅遠洲的臉色,“我、我不小心睡著了?!?/br> “沒事,睡得好嗎?”傅遠洲黑眸中含上了一絲笑意,小姑娘睡得可真香,他看著都羨慕了。 “嗯,睡得很好,這個小木船吧,它搖搖晃晃的,像是大搖籃。”花樂之羞赧地解釋著,頭頂?shù)耐枳右搽S著她點頭而顫了顫。原本團得好好的丸子頭,睡了個午覺已經(jīng)松散了。 花樂之盤膝坐在船頭,解下發(fā)圈,五根手指當(dāng)梳子,把頭發(fā)順了下來。 她的頭發(fā)很黑,但是不直,微微卷曲,像是羊毛卷。 傅遠洲垂眸看著她。 船頭的位置本就不寬敞,她就坐在他的身邊,長發(fā)披肩,被微風(fēng)拂起,柔軟的發(fā)絲纏在了他的胳膊上。 要是別的女人在他面前散開長發(fā),他一定懷疑對方在引誘自己。 可是小姑娘…… 她臉上還帶著睡出來的壓痕,臉頰粉融融的,嘴唇也很紅潤。她望著湖水,梳理著長發(fā),沒有臨水照花的意境,倒像是一只呆呆的迷途小羊羔。 剛剛睡醒,她顯然還沒有完全回神,梳理長發(fā)就像是下意識的本能行動。 她捏了他的胳膊,在船艙里睡著,在他面前梳發(fā)…… 就她做的這些事,跟誰說起來都會被認為是存了勾引他的心。 只是,他很確信,她泉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沒有一絲的欲念。 傅遠洲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突然,他目光一凝。 小姑娘的頭頂,偏后一點的位置,似乎有一道傷疤。 沒等他看仔細,花樂之已經(jīng)熟練地把頭發(fā)團了起來,用發(fā)圈束成一個丸子,剛好遮住了那個位置。 傅遠洲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小姑娘本就不欲與他有接觸,他還是不要嚇到她的好。 “傅叔叔,對 不起,耽誤了你這么久的時間?!被分嫘那妇危緛碜屗阒褐酆弦呀?jīng)很過分了,結(jié)果她這一睡著,又多了一個小時。 “無妨?!备颠h洲淡淡道:“偷得浮生半日閑,我也正好歇歇?!?/br> 兩人各自搖著船槳,小船緩緩駛出荷花叢。 這一次,花樂之沒有叭叭叭地說話,傅遠洲也沉默不語。 靠了岸,花樂之低著頭,“傅叔叔,那我走啦。” 傅遠洲聲音清冷:“路上小心。” 花樂之垂著小腦袋,沒精打采地走到大門處。 她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傅遠洲竟然還停在原地,黑眸靜靜地望著她。 花樂之心中一陣難過:這么好的傅叔叔,以后我都不能見他了。 她生恐自己就這么掉頭回到莊園,狠狠地一跺腳,沖上自己的車子。 車子拐出大門,花樂之強忍著沒有去看后視鏡。 回到家里,收拾好寫生的畫板,看著自己畫的半月湖,花樂之又想起他說的自己作品的不足。 像他說的能教導(dǎo)高級技法的老師,想必是業(yè)內(nèi)的大師。 設(shè)想了一下自己把大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情形,花樂之重重地搖了搖頭。 不行! 這種專門的教導(dǎo)大多是一對一,或者一對幾,跟學(xué)校的大課堂可不一樣。 學(xué)校她可以錄音回家自己反復(fù)琢磨,課堂提問就算偶爾抽中她,答不上來也沒多大關(guān)系。 跟著大師學(xué)的話,卻要隨時跟大師問答互動。 大師把重要的話說了三遍,結(jié)果她還是沒能領(lǐng)悟到,一定會氣得大師直接把她轟出去的。 花樂之仔細回憶著自己看過的畫展,那些業(yè)內(nèi)名家所表現(xiàn)出來的光影變化,她想要用到處理半月湖的水面上。 可惜,反反復(fù)復(fù)試驗了兩天,卻沒有什么進展。 晚飯的時候,花安之敲了敲飯桌,“我找到工作了?!?/br> “哪家醫(yī)院?”花平之問道。 花安之:“乘風(fēng)健康私立醫(yī)院?!?/br> “誒?”花樂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哥哥不是說,那里不招人了嗎?” 花安之推了推眼鏡,“不要小瞧哥哥,哥哥學(xué)識淵博,技巧精湛,乘風(fēng)健康的院長偶然得知我從原來的醫(yī)院辭職,親自給我發(fā)了邀請函,希望我能加入乘風(fēng)健康?!?/br> “哇,哥哥,你好厲害!”花樂之烏黑圓潤的眼眸中滿是欽佩。 花安之笑道:“那可不,哥哥在以前的醫(yī)院,那也是炙手可熱呢。” 花樂之歪著小腦袋想了想,“不是因為你給小護士們買零食嗎?” 花安之笑出&z wnj;聲來,“你還別說,哥哥走了,那些小護士們哭得可傷心了。” 花樂之:“是因為以后都吃不到免費的零食了嗎?” 花安之:“……” 花喜之很高興看到meimei讓二哥吃癟,笑得肩膀都抖了。 花平之臉上也帶了笑,“說起來,咱們花氏這兩天接了幾個大訂單,今年估計分紅會不錯,你們都不用太辛苦,光是分紅,也能衣食無憂的?!?/br> 他揉了揉花樂之的頭,“尤其是苓苓,作畫不要太辛苦,鄒姨說你這兩天幾乎都沒出畫室。不要急著賺錢,哥哥這里并不需要苓苓的錢,你只要保證自己每天開開心心的就行?!?/br> 花樂之點點頭,“嗯,我知道啦。” 傅遠洲說的果然沒錯,哥哥們都很寵她,她真的很幸福。 …… 處理好花家的事情,傅遠洲開始著手準備畫廊。 畫廊的事情其實也不需要他親自出馬,不過反正也要在國內(nèi)逗留一段時間,順便把畫展辦起來。他離開之后,畫廊就交給專人打理,就像乘風(fēng)健康私立醫(yī)院。 唐笙忙了幾天,聽保鏢們說花小姐來過莊園,還跟先生共進午餐,泛舟湖上,在心里把花樂之的警報級別又悄悄地提高了一級。 只是好多天過去了,他竟然再也沒有見過這位花小姐。 “先生,花小姐怎么不來做客了呢?”唐笙笑瞇瞇地問道。 傅遠洲薄薄的眼皮一撩。 唐笙連忙奉上報告:“這不是查到了一些品藝的內(nèi)幕,算是跟花小姐有關(guān),想著她也該知道一下?!?/br> “售賣假畫?”傅遠洲翻開報告,眉頭一跳,一個畫廊如果明知故犯,把假畫當(dāng)做真品,天價賣給顧客,這可就不止是品德問題,而是違法了。 唐笙正色道:“這件事品藝做的很隱蔽,而且也只賣過幾次。” 傅遠洲嗤笑一聲,“只有幾次也會讓他們撈足油水。”他們敢售賣的,自然是畫家已經(jīng)過世的作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