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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宜,熱情如火的有,盈盈含羞的也有,甚至還有不長眼的男人。 但一直到現(xiàn)在,也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不對,有個人,剛剛已經(jīng)成功了。 那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他一點兒都沒有防備的人。 而那個占了他便宜的小姑娘,正趴在船邊,低頭看著水里的魚。 表情專注,仿佛剛剛那只是他的錯覺。 要不是胳膊上被捏的那兩下觸感太過清晰,傅遠洲也要懷疑自己錯怪了她。 “花樂之?!蹦腥松ひ舭祮?。 “嗯?”花樂之回過頭來看他,眼睛黑白分明,眸光比半月湖的湖水還要清澈,不摻雜一丁點的欲念。 傅遠洲喉結(jié)輕滾,“船艙里有點心?!?/br> 花樂之動心了一下下,小腦袋一搖,“我不餓?!敝饕獎倓偝赃^午飯,而午飯恰恰又是她喜歡的,她吃得有點多了。 傅遠洲輕笑一聲,“是給你喂魚的?!?/br> “啊!”花樂之高興了,彎腰進了船艙,把一整盤的點心都端了出來,擺在身邊。 她捏起一枚栗子酥,掰了一小塊下來,手探到湖面上,指尖輕輕碾碎。 點心的碎屑如雪粒般落入湖水。 錦鯉們立刻激動了。這邊鬧騰起來,遠處的也往這邊涌,幾乎擠成了一團,花樂之甚至看到有一只都被擠得整個魚身冒出了水面。 “哈哈哈,傅叔叔,我覺得吧,我就這么伸手一撈,閉著眼睛都能抓上一條魚來?!?/br> 她說著話,眼睛還盯著湖面。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下一小排陰影,嘴唇紅潤柔軟,仿佛初開的玫瑰花瓣。 陽光落在她的臉上, 白軟軟的臉頰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她的目光在錦鯉群中流連,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好的生物。 傅遠洲黑眸幽深,靜靜地看著她。 “那你撈吧,撈上來了給你做水煮魚?!?/br> 聲音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縱容。 水煮魚? 花樂之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她偏過頭,白了傅遠洲一眼,“這是錦鯉!漂亮的、用來觀賞的、錦!鯉!” 傅遠洲一直覺得,白眼是很不禮貌非常難看的。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小白眼翻的,也可以是眸光流轉(zhuǎn),眼波橫生。 一寸橫波剪秋水。 他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我以為……”喉嚨莫名有些干澀,他清了清嗓音,“在國人眼里,一切皆可吃?!?/br> “哼!”花樂之很是不滿,“漂亮的不能吃!” 她氣鼓鼓地抓了一整個栗子酥,捏碎了全都灑進湖里。 錦鯉一擁而上,翻滾嬉鬧。 花樂之很溫柔地盯著它們:“放心,沒人會吃你們的。” 估計是因為傅遠洲的“水煮魚”,她很心疼這些魚,直到把一整盤點心都喂光了,這才住了手。 傅遠洲遞了手帕過去,她很自然地接過來擦了手。 “去看荷花?”傅遠洲問。 “嗯?!被分匦履闷鸫瑯瑑扇艘蛔笠挥?,配合默契。 半月湖是月牙狀的,一角種滿蘆葦,一角遍植清荷。 荷花亭亭玉立,連成一片,綠葉鋪陳,粉荷嬌艷,清香陣陣襲來。 傅遠洲控船,停在荷花叢中。 花樂之伸手,將一枝荷花輕輕勾到自己面前,細細端詳花瓣上的紋理變化,顏色過渡。 傅遠洲:“給你采上一大把?” 花樂之搖頭,“不要了,就讓它長著吧,開得時間更長?!?/br> 傅遠洲黑眸中含上了一絲笑意,“不是說花堪折時直須折嗎?” 花樂之猶豫一下,“傅叔叔你要想折,要不,折一枝蓮蓬吧?” 傅遠洲挑選了一枝,他并沒有用手,而是從口袋里摸出一枚很小的刀子,銀光閃過,不見他用力,蓮蓬就斷了,斷口鋒銳整齊。 他把蓮蓬遞給花樂之。 花樂之掰開,又分了一半給他。 她剝出一枚新鮮的蓮子,放在嘴里嘗了嘗,“嗯,很鮮嫩,正好吃?!?/br> 傅遠洲沒有吃零食的習(xí)慣,學(xué)著她的樣子剝了一顆,“花樂之,你是不是學(xué)過畫畫?” 花樂之咬著蓮子,說話有些含糊,“嗯,學(xué)過四年,我學(xué)得不好?!?/br> 傅遠洲斟酌了一下用詞,“我覺得你構(gòu)圖沒問題,基本技法也用的嫻熟。最關(guān)鍵的是,你的作品中有種靈氣,這是極為極為寶貴的東西。” 聽到他 夸獎自己,花樂之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地望著傅遠洲。 她長這么大,除了哥哥們,還從來沒有從別人那里聽到這么多好聽的話。 他說羨慕她幸福,他說她的畫里有靈氣。 “靈氣嗎?”花樂之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 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畫里到底有沒有靈氣,但他在夸獎她,讓她感覺既新奇又開心。 “嗯。”傅遠洲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船槳,“花樂之,我覺得你的畫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br> 花樂之在心里把他的話翻譯了一下,眼睛里的亮光黯淡了下去,“是說我畫得不好嗎?” “不,你畫得很好?!?/br> 小姑娘心思敏感,偏偏對云山霧罩的話又把握不清楚,跟她說話,要更直白一些。 傅遠洲思索一瞬,“我是說,你有靈氣,有基礎(chǔ),你的畫現(xiàn)在拿出去,也不會只值五千,加上適當(dāng)?shù)男麄靼b,至少能賣到六位數(shù)?!?/br> 花樂之纖長的睫毛茫然地眨巴了兩下,低下頭,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倏地抬起頭來,烏黑圓潤的眼眸中滿是不敢置信,“六位數(shù)?!十萬塊?!” 傅遠洲:“我是說,至少?!?/br> 花樂之紅潤的嘴唇半張著,半天都沒合起來。 傅遠洲指尖捏了捏,“所以,你每幅畫只賣五千,實在是賣虧了?!?/br> 花樂之喃喃道:“我覺得五千已經(jīng)很多了,胡老板最初說兩千來著,我還大膽地加到五千,他同意了?!?/br> 傅遠洲目光幽涼,“他當(dāng)然會同意?!?/br> 頓了一下,他又道:“花樂之,你要是后悔了,我可以想辦法讓你跟品藝解約,簽到我這邊,我按提成給你?!?/br> 花樂之很輕地搖搖頭,“不,已經(jīng)簽了就是簽了,再說,你也說了要包裝宣傳,那都是胡老板要做的工作,還要借助畫廊的名氣,就算真的能賣到六位數(shù),也不全是我應(yīng)得的?!?/br> 傅遠洲神色淡淡,半天沒有開口。 他是愛惜小姑娘的才華,不希望她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