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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濯閉口不提,他卻不能不問,他緩了口氣才解開謝濯的衣扣仔細查看,生怕看見血rou模糊的傷口。“沒事的……可能是剛剛在暗道里被震了一下,吐出來就好多了,真的沒事,而且現(xiàn)在一點都不疼?!?/br>謝濯鴉睫細顫,主動拉過了蕭祈發(fā)抖的指尖,蹭到一處的鼻尖紅得相似,他無奈的彎了彎眼睛,而后便隨著蕭祈的動作自行解開衣扣,為自己證個清白。“你看,沒事的。我都照你教得,穿甲的時候特別仔細。”蒼白的皮rou上的確沒有任何外傷,謝濯像是個剛會飛檐走壁的小貓咪一樣得意的歪著腦袋袒露著肚皮。蕭祈思緒一滯,竟是將他同寢殿里那三個古靈精怪的小東西聯(lián)系到了一處,眼前甚至還浮現(xiàn)了謝濯腦袋上也支棱出兩個貓耳朵的錯覺。“不,不行。我還是叫衛(wèi)凌來看——”這點聯(lián)想絕對不合時宜,蕭祈神經(jīng)質(zhì)似的甩了甩腦袋,強行把心思轉(zhuǎn)回到了對謝濯的擔憂上,他匆忙起身想要把衛(wèi)凌薅來診脈,但謝濯先一步抓住了他的發(fā)尾。“你忘了,他忙著呢,我真沒事?!?/br>謝濯促狹的擠擠眼睛,起身吻上了蕭祈緊繃的唇角,似是要證明自己真的言之有據(jù),他將蕭祈的手貼在自己心口,讓他仔細感受平穩(wěn)的心跳。“你……你別騙我?!?/br>“不騙,微臣哪敢騙陛下呢。”平和的心跳漸趨加速,但卻是循序漸進的,謝濯極少對蕭祈這么稱呼,他一直很避諱這些,所謂的帝王命害了蕭祈半輩子,在真正破局之前,他一聽見類似的稱呼就悶得透不過氣。眼下不一樣了,他的蕭祈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到萬人之上,謝濯今日似乎真的情切,他敞著衣襟湊去蕭祈懷里,眼尾紅痣宛若朱砂,在一片紅暈之中依舊艷麗的出奇。他幼時偶窺命盤,天下蕓蕓蒼生,百萬之眾,他卻唯獨窺到了蕭祈的命。這不是區(qū)區(qū)“巧合”二字就可以概括的,他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他謝濯的生與死,學與識,都是源于命中的蕭祈,也都是為了命中的蕭祈。那一口血斷得是他自己的天命,他有巫教血脈在身,又被授穹閣之中萬物精髓,他有通天徹地的資質(zhì),他本可以想當年那位深居寂室的先輩一樣為后世弟子開創(chuàng)大道,但他親手毀了這一切。他不想將這些東西告訴蕭祈,以蕭祈的死腦筋,怕是又得鉆死胡同里出不來,于是他傾身過去瞄準了蕭祈的耳垂,只想將他的愛人拖進一場耳鬢廝磨。“阿——唔!”謝濯是跟衛(wèi)凌學得有些長進,可蕭祈卻不知道在哪丟了腦子,他皺著眉頭讓謝濯撲了個空,又憂心忡忡的松開了謝濯的脈門。“不行,你脈不穩(wěn),我不放心,還是讓他來看,你好生躺著,我這去薅他過來?!?/br>斬釘截鐵的字句落地,蕭祈不等謝濯反應就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謝濯囫圇裹起,隨后立刻大步流星的出了門,儼然就是豁上被兄弟打死也得把兄弟的媳婦兼嫂子硬搶出來看病。第31章時隔一年后的同床共枕,謝濯是在充滿了紅棗味的雞湯中度過的。“都喝了半碗了,夠了……”取暖的炭盆安靜燃燒,謝濯有氣無力的倚在床頭,寧死不屈的癟了癟嘴,見蕭祈仍不動搖,他便抓著被角偏過頭去,作勢就要拱去床里死不開口。只可惜蕭祈這次沒那么好糊弄了,即便他躲去被窩也未能如愿逃避現(xiàn)實,片刻之后,蕭祈連刨帶抱的將他挖出來圈進懷里,不由分說的給他灌下了剩余半碗。托衛(wèi)凌的福,謝濯這回是連口對口的待遇都沒有了。他這兩年積損太多,此戰(zhàn)之前又接連虧耗心力,情況自然不好,而衛(wèi)凌方才被他坑入狼口,這會絕對是帶著氣的。一炷香的功夫,衛(wèi)凌只替他瞞住了出入瘴林探路的事情,除此之外,什么規(guī)劃街巷、密謀戰(zhàn)局、修整兵械、模擬推演、親自參戰(zhàn),樁樁件件全都給他抖了個干凈。末了許是覺得不把蕭祈氣死不行,衛(wèi)凌在臨出門前特意眉飛色舞的補充了一下卓桑的存在,并且刻意強調(diào)了卓桑原本還是被狄驄派來監(jiān)視的,結果因為沉溺于他謝濯的才色棄暗投明。衛(wèi)凌那張嘴是天底下最毒的嘴,謝濯目瞪口呆卻又百口莫辯,最終只能頂著蕭祈平靜的目光縮去床腳乖乖抱膝坐好,可憐兮兮的眨了眨水光融融的眼睛。不過,這招僅對一年前的蕭祈好用,如今的蕭祈絲毫不吃這一套。衛(wèi)凌給他列出的這幾項罪狀他對蕭祈只字未提,肅清過朝局的蕭祈自然不是傻子,蕭祈心里一清二楚——他現(xiàn)下有多溫順可憐,之前就有多擅自妄為。規(guī)矩要立,媳婦要寵,蕭祈到底是經(jīng)過風浪的大人了,他不吵不鬧,更沒跟謝濯發(fā)半點火,只是謹遵醫(yī)囑,盯著謝濯喝藥喝湯,連夜里睡覺都不含糊,生怕謝濯蹬開被角受涼。他罕見的保持了冷靜,甚至還在第二日卓桑找上門來詢問謝濯情況的時候保持了令人大跌眼鏡的友好態(tài)度。卓桑也是上了戰(zhàn)場的,他在戰(zhàn)前就負責疏散周圍臨近州府的平民,而后走密道折返,同狄驄一起守在城門關卡。惡戰(zhàn)之中他傷了一只手,血流不止,軍醫(yī)連著給他灌了兩碗安神藥,這才讓他靜養(yǎng)了一晚。掛了彩的少年人有了些許戎羌男兒的硬朗英武,他毫不畏懼的迎面對上蕭祈,不顧盟國之間的君臣禮數(shù),一進院就直接梗著脖子往上沖。而蕭祈卻只是輕輕一抵他的肩膀卸了力,又極為小心的抬手扶了一下他未受傷的臂膀。斜坐在房頂?shù)戎磻虻男l(wèi)凌頓時驚掉了手中的瓜子,傻站在一邊等著給衛(wèi)凌遞零嘴的狄驤也傻呵呵的張大了嘴,蕭祈在他們的愕然中收手于胸前頷首一禮,驚得卓桑連連退開數(shù)步。“你……你你你你干嘛!”“謝濯無恙,蕭祈在此謝過壯士昔日照看之情?!?/br>這根本不是所謂的修羅暴君。蕭祈眉目端正,目光赤然,他并不是虛情假意惺惺作態(tài),他是真心實意要謝卓桑,事實上,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替他護住了謝濯的人。“還有各位,蕭祈——”他素來是想什么就做什么,謝過卓桑之后,他欲轉(zhuǎn)過身去對衛(wèi)凌和狄驤一一拜謝。結果衛(wèi)凌被他惡心得跟炸了毛的貓一樣,立馬踩著房檐消失得無影無蹤,狄驤緊跟而上,順手還揚了他一臉衛(wèi)凌之前磕完的瓜子皮。謝濯連著幾日未能在人前現(xiàn)身,他在蕭祈的看護下安心靜養(yǎng)了幾日,衛(wèi)凌本就不是庸醫(yī),他只要老實聽話,肯定有所起色。戰(zhàn)后的第四日,謝濯氣色轉(zhuǎn)好,得了蕭祈應允,可以起身稍作活動。金鑲白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