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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笑了笑:“走吧?!?/br>憑空占著醫(yī)院里的床也不好,確定了凌粟沒事之后,已經(jīng)把剩余的手續(xù)都結(jié)了,帶著凌粟走了出來:“我送你回去?!?/br>凌粟搖搖頭:“不用了,這兒離我家也不遠(yuǎn),我走回去就行?!?/br>易行不置可否:“你虛成這樣,半路暈倒了誰送你去醫(yī)院?”提起昨天的事,凌粟又是心里一緊。他低頭看了看手上早就沒電了的手機(jī),低下頭沉著聲:“那和你也沒關(guān)系。”“小粟,你就是永遠(yuǎn)都這樣?!痹诹杷谵D(zhuǎn)身走開的時候,易行靠在車邊像是不經(jīng)意地開口。凌粟的腳步?jīng)]停。“不喜歡的事情你就會選擇不面對?!币仔械恼Z氣里帶著些殘忍的愉悅,“可你知道的,該發(fā)生的總是要發(fā)生的?!?/br>“是。”凌粟終于緩緩回頭,雙眼血紅,“我身邊的人都是要走的,你想說這個是嗎?”易行愣住了。凌粟冷笑了一聲,握緊了手里的手機(jī),脊背像是他最后的堅持一般挺直著:“因為你是易行,是易家的唯一一個孩子,是所有人心中的完美繼承人。所以你可以吊著我,從我十七歲到我二十四歲,再揮揮手和我說你要步入生活的正軌?!?/br>凌粟不自覺笑了,一雙原本透亮著的小鹿眼血紅,說出來的話都在顫抖:“是嗎?”易行站直了身子,伸手:“凌粟……你……”“你就想告訴我,你也好,賀硯回也好,都是我留不住的,不是嗎?”凌粟咬著牙關(guān),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心頭擰碎了扔出來的:“你想讓我知道,看,你易行不是我遇到的最糟糕的人?!?/br>“那個住在你家的人才是。”“他騙了你,他跟你不可能在一起,他一定會離開你?”凌粟的牙關(guān)都在顫抖著,臉上蒼白毫無血色。“但我相信賀硯回。”他倔強(qiáng)地轉(zhuǎn)身,咬著牙拖著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挺直著的脊背在秋風(fēng)里看上去格外單薄。賀硯回不會不要我的。凌粟握著拳,努力忍住自己的心悸,嘴里無意識地在重復(fù)著。賀硯回不會不要我的。第三十二章chapter32(怕虐怕狗血慎)從醫(yī)院回家的那條路是凌粟再熟悉不過的。照顧爺爺和賀硯回的那段時間,凌粟每天都會在這兒來回走上好幾趟,甚至能說出從這兒回家能經(jīng)過幾棵樹,能看見多少盞路燈。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條路有這么長過。所有在那天經(jīng)過這條路的人,都看見了了一個在風(fēng)中慌亂著奔跑的人。單薄的開衫在風(fēng)中無措地被甩動著,飄搖著,像是一面向世界投向的白旗。————————————————凌粟站在小院子的門口,拿著手上的鑰匙出神地看著自家的家門。進(jìn)去了該和賀硯回說些什么呢。硯回,我回來了。我今天又遇到易行了,他真的史上第一逼煩。他說你是什么很厲害的一家人的孩子,說你回去就能繼承百億家產(chǎn),能用番茄蛋花湯當(dāng)噴泉玩兒的那種。我覺得我倆不能被這種庸俗的東西給打倒的,畢竟是領(lǐng)了證的你說是不是,受法律保護(hù)的。你要想回去見你爹娘,那我必須也得跟著一起去對不對,丑媳婦兒也要見公婆的,你說呢。要是你爸媽真的很厲害,能找個厲害的醫(yī)生把你押去看眼睛,豈不是太完美了。我都沒跟易行說我們領(lǐng)證的事兒,他在那兒逼叨逼的時候我都沒理他,我是不是超能憋,厲害不厲害。我我手機(jī)沒電啦。你昨天肯定找我找著急了,對不起嘛。為了補(bǔ)償你,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吃一頓大餐,然后趁著風(fēng)和日麗月朗星稀的好天氣來上那么一兩杯的。酒后怡個情。是不是很美呀。凌粟低著頭,看著躺在手掌心里小小一枚鑰匙,視線有些模糊。他的手微微顫著,深吸了口氣,把黃銅色的鑰匙捅進(jìn)了門里。他頭頂?shù)男★L(fēng)鈴被風(fēng)吹起,貝殼和鈴鐺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讓凌粟從自己的思緒里驟然脫離了出來。“怕什么啊?!绷杷趯ψ约旱男幕疟硎竞懿恍迹D(zhuǎn)動鑰匙強(qiáng)笑著給自己打氣,“自己家還回不得了不成?!?/br>他推開門,邁開腿進(jìn)了院子。————————————————院子里空空蕩蕩的。一陣風(fēng)吹過,寂靜得似乎連凌粟的腳步聲都已經(jīng)被吞沒了。凌粟抬頭,發(fā)現(xiàn)祖宗正趴在靠向院子的窗棱上,支棱著耳朵滿臉警覺,在看見門口有人進(jìn)來的時候下意識弓起了背,豎起了自己的大長毛絨尾巴,極具攻擊性地“哈”了一聲。而平常懶懶散散,每天都是一副“快跪下喊爸爸”的霸道樣子的大爺,已經(jīng)把自己團(tuán)成了一個球,縮在祖宗的后面顫顫巍巍地抖落成了糠篩。凌粟看著兩只貓主子的樣子,一邊止不住的心疼,一邊卻又感覺到?jīng)]由來的心慌。它們兩只貓是最喜歡賀硯回的。只要一見到賀硯回,它們就巴不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每天上躥下跳的就差叼塊紅布扭秧歌兒了,怎么樣都不會是這樣一個狀態(tài)。賀硯回人呢?“怎么了啊大爺?!绷杷诮舆^向他跳來的大爺,緊緊摟著它,“怎么了啊乖寶,誰嚇著你了,???”祖宗原本炸著的毛也慢慢收了回去,在確定了半天眼前的這真的是凌粟之后,才慢慢走到凌粟身邊,委委屈屈地咪嗚了一聲。“沒事兒啊,爸爸回來了?!绷杷诎€兒拍拍他們的腦袋,心疼得無以復(fù)加,“沒事了沒事了,你們賀爸爸呢?”兩只貓把腦袋一股腦地埋在了凌粟的肚子上,再沒了動靜。凌粟努力壓下自己心里的不安,探頭往屋子里頭喊了一聲:“硯回?”他抱著貓,慢慢往房間里頭走,一邊走一邊叫著賀硯回的名字:“你去哪兒了???”房間里一片死寂。原本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覜]了另一個人,像是在一瞬間就空落了下來,空曠得甚至讓凌粟覺得他都聽見了回音。“賀硯回?”凌粟再喊了一聲,“賀硯回你聽見了嗎?”除了窗外車飛馳過的聲音,再沒有別的回應(yīng)。凌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jī),站在原地咬著牙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也許是找不到自己去店里了,凌粟想。他把貓放下,把已經(jīng)成了塊兒搬磚的手機(jī)充上電,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干干凈凈。就連他昨天做的放在流理臺上的湯和幾個菜也不見了。凌粟皺著眉頭,習(xí)慣性地去洗碗機(jī)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