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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緣搖搖頭,微笑道:“異俠只是婦人無意救助過的一位江湖客,也是如今忘塵的摯友。那女客則是齊大人之女,而忘塵對所有事,一概不知。”蕭北驚呼:“WHT?”靜緣起身,雙手合十朝兩人道:“二位施主,世間本無對錯,萬事皆有因果,小僧要說的已經(jīng)說完,剩下的還請二位施主自行思考罷?!闭f完便出了房門。蕭北想了半天,才大概想出了個所以然,齊燕來到寺廟后沒有任何親人朋友,去世時最放不下的就是忘塵,她能想到唯一可以將忘塵托付之人,便是被自己無意救過一命的異俠,于是一定將忘塵的身世告知了異俠。世人所知的異俠嫉惡如仇,沒在那時殺了齊白已是善舉,事情本該就此落下帷幕,沒想到造化弄人,后來那位愛慕忘塵的女客竟然是齊白的女兒,也就是忘塵同父異母的meimei,齊府最終大禍臨頭,孽全是齊白一人所造,連累的卻是全府人的性命,那幾十人未免也有些太無辜了罷,要說這是蒼天無眼還是蒼天饒過誰?對于異俠,蕭北很疑惑,他手段兇殘,他從不按常理出牌,他除暴安良,他懲惡揚善,可是......有把自身性命搭上的替天行道嗎?想著看向季時之,說道:“季時之,你不覺得異俠做這件事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嗎?殺了齊白一府人,賠了自己俠義的名譽不說還要賠上自己的性命,究竟是為了什么?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季時之腦中閃過此前異俠身側(cè)護(hù)著的素衣公子,他竟是將這人忽略了,輕嘆道:“自古多有癡情人?!?/br>蕭北白了季時之一眼:“說人話?!?/br>“異俠?!?/br>“???”“走吧,等會兒你便可知?!?/br>說罷,帶著蕭北來到一房間外,佇立窗前,只聽得屋里傳出兩人其樂融融的談話聲,蕭北疑惑看向季時之,小聲問道:“異俠和忘塵?”季時之點點頭。異俠自然感覺到了窗外來人,若無其事的說道:“忘塵,我忽想起還有要事,可能得走了?!?/br>忘塵點了點頭:“小心些,現(xiàn)在到處都是抓捕你的人,你也是,不知發(fā)什么瘋要殺那官員的全家,現(xiàn)在可好,惹自己一身腥?!?/br>異俠摸了下忘塵的腦袋,笑著說道:“知道了,放心吧,以后不會了,以后就算是不小心遇到官場之人,我都繞著道走行了吧。”忘塵使勁點點頭:“嗯嗯?!?/br>異俠看了忘塵許久,將人拉至身前坐下,一邊挽著忘塵披灑在身后的發(fā)絲一邊緩慢說道:“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保重,這次沒準(zhǔn)我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br>忘塵疑惑:“嗯?為什么,這次的事情很難辦?”異俠不答,苦澀一笑,從懷中拿出了一根白玉簪子,插在親手束好的發(fā)冠中后,輕聲道了一句:“嗯,我走了。”忘塵不知為何心里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起身跑過去從后環(huán)抱住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異俠,輕聲說道:“你沒事的吧。”異俠身軀一震,隨后故作輕松的答道:“瞎擔(dān)心什么?我哪次辦完事沒好好回來見你?怎么之前也不見你如此擔(dān)心,呵,真是個傻子,好了,我該走了,聽話,照顧好自己?!?/br>忘塵放開手,望著身前人一步一步遠(yuǎn)去,直至消失都不曾移開眼。蕭北被看到的一幕怔了許久,直至季時之提起他飛身而起才回過神。寺廟外的一片空地上,異俠負(fù)劍筆直的站立在那里,風(fēng)吹起他的發(fā)絲和衣角,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季時之和蕭北走過去,站立在異俠身后幾步遠(yuǎn)的地方。蕭北笑嘻嘻的說道:“嘖嘖,大名鼎鼎的異俠喲,竟為了一個男子,屠殺別人滿門,葬送掉自己一生,當(dāng)事人對此還毫不知情,我說你值嗎?”異俠過了許久才轉(zhuǎn)過身,看向蕭北:“子非魚,焉知魚之樂?!?/br>蕭北微微嘆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哪!”異俠幌了幌神,隨即開懷一笑:“在下柳清寒,敢問公子貴姓?若不是時機不對,在下定與公子把酒言歡一番?!?/br>柳清寒長相本就俊美邪魅,這一笑更是使得身后的風(fēng)景瞬間都黯然失色。蕭北笑著道:“清霜著柳夜來寒,好名字,哈哈,我叫蕭北?!?/br>柳清寒想了想:“蕭北......太子?”蕭北點點頭:“嗯,說真的,我很看好你哦,待你和我們回宮后,將整件事的原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出,我一定保你性命無憂?!?/br>柳清寒搖搖頭:“若是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還有何意義,我唯一所愿便是忘塵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于世?!?/br>這也是他之前為何不愿多向季時之吐露內(nèi)情的緣由,此事若是說出,忘塵該要如何自處,忘塵......那個清風(fēng)明月般的人,他不愿那人受一點傷害。蕭北難得表情凝重,看了柳清寒許久,說道:“即便這世間再無除暴安良的異俠客,只有屠殺清廉之官的邪惡徒?”柳清寒笑著道:“呵呵,有何所惜,為了心中所愛,即便做了那世人眼中的邪惡徒又如何?!?/br>柳清寒笑得絢爛,蕭北看得心酸,如此一來柳清寒必死無疑。蕭北轉(zhuǎn)頭看向季時之,似是在尋求解決之法,季時之抱著手臂,冷聲道:“此為死局,他自己也清楚?!?/br>柳清寒大笑,笑完后喃喃低語:“只是終將負(fù)了佳人所期......”蕭北正琢磨柳清寒話中之意,忽見柳清寒以迅雷之勢拔出劍抹向脖頸,蕭北一聲驚呼:“不要?!?/br>一切發(fā)生太快,季時之有意阻止卻已來不及,只得一聲嘆息,本是瀟灑江湖客,何苦做那癡情人?第21章齊白幼時被父母拋棄在山道邊,被一個柴夫撿到轉(zhuǎn)手賣給了一戶只有女兒又想兒女雙全的人家。齊白很是害怕,他怕這家人對他不好,他怕遭人虐待,一開始便裝做一副乖巧的樣子,沒想到還真的騙住了這家人的眼。這家人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對他很是關(guān)懷,他便一口一個“好jiejie,好jiejie”叫得很是嘴甜,這好jiejie一天一天長大,越發(fā)出落得亭亭玉立,有句話不是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想到此他便找到了他那對兒養(yǎng)父母,讓他們將這位好jiejie嫁給自己做妻子。沒想到那兩個老不死的竟然大發(fā)雷霆,直罵什么白眼狼,不肖子,罔顧人倫,把他打了一通不說,還要將他逐出家門,他實在想不通,平日里這兩個老東西不是老愛夸自己有出息,將來必成大器嗎。既如此,將他們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嫁給自己該是何其榮幸的一件事啊,他們竟會如此想不開,那也怪不得自己心狠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