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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的,只覺得心里怦然亂跳,面上的故作不知的鎮(zhèn)定慢慢也裝不下去了。 她哪里不會明白林湛此舉的用意,當(dāng)年他母親身為謝家嫡女,雖說與寒門書生相情兩悅,但得不得家中長輩的認可,最終還是落得個出逃私奔又雙雙殞命的凄涼下場。如今她是郡主,而林湛的身世又是這樣錯綜復(fù)雜,在平常世俗人的眼中,他二人絕計不是良配。若是得不到昭寧長公主與魏國公的允可,兩人又怎么如愿?林湛想去魏國公府,不過是想爭取她爹娘的同意罷了。 “你剛才說心中忐忑,可是怕我爹娘動怒?”半晌過后,魏妙秩又蹲下了身子,一臉探究地看著林湛問。 “嗯?!绷终坷侠蠈崒嵉攸c頭。 “那怎么辦?要不,就此罷了?”魏妙秩坐了下來,眼看著前方,口中嘆息一聲道。 “罷了?怎么能罷了?他們?nèi)羰遣煌?,我就日日去國公府前長跪,打也不走,罵也不走,一日不成,兩日,兩日不成,就兩月,兩年,總歸要叫他們消了氣……”林湛一時著了急,抓著魏妙秩的雙手,口中抬高了聲音道。 打也不走,罵也不走?他這是賴上了?魏妙秩聽得一時忍俊不住,過了會兒后想起什么似的道:“我家門房的吳大伯,他養(yǎng)了一條大狼狗,養(yǎng)得肥肥壯壯的,見到生人可就要撲的?!?/br> 魏妙秩說完之后,面上忍了笑,雙眼盯著林湛,不放過他臉的一絲一豪的變化。林湛聽得這話面色果然微微變了下,愣了半晌才低聲道:“那,那大狼狗喜食什么?我揣只雞腿去可行?” 林湛說這話時,神色極是認真,魏妙秩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雞腿不清楚它愛不愛吃,不過,倒常常看見它啃rou骨頭?!?/br> “那我每日就多備幾根rou骨頭好了……” …… 山間靜謐,兩人間一來一往的說話聲,伴著身側(cè)的潺潺流水,似是一支悅耳歡快的小調(diào),舒緩自如地流向了遠處…… …… 次日一大早,在丁九的帶領(lǐng)下,林湛、謝懷瑜及魏妙秩去了趟青行山。 青行山山坳之中,一座墳塋依山而立,墳前的墓碑之上,沒有名字,只刻著 “夫妻冢” 三個字,林湛跪在墳 前,終是忍不住淚如雨下。 “姑母,侄兒懷瑜來看望您了……”謝懷瑜與林湛并排跪在了一處,說完這句,也忍不住濕了雙眼,語氣哽咽了起來。 “姑母您放心,回京之后,侄兒定要稟明祖父祖母,讓他們認可你與姑父,侄兒還要設(shè)法查出姑父的姓名家世,來日,要再來這里,替您與姑父立碑留名……”謝懷瑜抹了把眼淚,口中鄭重其事地道。 “罷了,這碑上不留名定是我母親的遺愿,如今他們長眠于此,永遠都不會分開了,你又何苦生出旁的事?”林湛抬起淚眼看著謝懷瑜道。 “姑母既然臨死前都緊捏著那塊玉佩,說明她心中對謝家還是有眷戀的。再說了,你父親那邊指不定還有父母親人,若是叫他們知曉有你的存在,豈不也算是一種安慰?” 謝懷瑜這話說得真誠,林湛自是知道他說得有道理,可一時之間,他心中對謝家人仍是難以釋懷,于是低頭不語,只默默地流著眼淚。謝懷瑜也不敢強行相勸,只陪著他久久跪在墳前…… 幾日之后,謝懷瑜先行返回京都,林湛則與魏妙秩一道往云州州城出發(fā)。在此之前,林湛向丁九表達了要帶他一道上京的愿望,可丁九卻是沒有同意。他說他在安元待了一輩子,這些年又在山中一個人自在慣了,若是離了此處怕是無法適應(yīng)。無論林湛怎么相求,就連魏妙秩與謝懷瑜也一同勸說,可怎么也改變不了丁九的心意。 林湛無奈,只好下山去尋林縣尉夫婦商議此事,林縣尉一語就道出了丁九的心思,他說丁九這是顧忌他低微的出身會叫林湛在朝中難以立足。 “湛兒,如今你在京中根基未穩(wěn),你阿父的顧慮不無道理。如今你阿父身體還算硬朗,依我看來,你先回京中,待你羽翼豐盛之時,再從長計議才是。你放心,你阿父那里我會時不時派人去照看一二的?!?/br> 林湛聽了林縣尉的規(guī)勸,決意不再勉強于丁九。于是,辭了阿父及林縣尉夫婦,與魏妙秩一道往州城趕去。 越往州州越近,林湛的面色就越發(fā)嚴(yán)肅,連同著魏妙秩也跟著生了些緊張之意。待到城外還有大半日路程時,魏妙秩伸手掀起了車簾,喚起了越風(fēng)。 “郡主有什么吩咐?”越風(fēng)縱馬過來道。 “越風(fēng),人都說近鄉(xiāng)情怯,我今日算是體會到了,要不,你先一步回府,和我爹娘先打聲招呼?”魏妙秩看著越風(fēng)道。 越風(fēng)聽了這話,忍不住面上有些想笑,魏妙秩這哪里是什么“近鄉(xiāng)情怯”,分明是帶著因為林湛一道歸來,她這心里緊張了。 越風(fēng)先是答應(yīng)一聲,臨走之前,忍著笑拱手又道:“郡主,長公主及國公爺向來開明,再說了,林大人又是個這般出眾之人,郡主實在不必為些擔(dān)心?!?/br> “你這是什么話?你又不是為這個叫你先回去,我是叫爹娘知曉我回家,叫他們先高興一陣的……”魏妙秩忙擺著手否認,可說得到底有些心虛,面上掠過一陣不自然來。 “是,末將明白,長公主與國公爺定是會十分高興的?!痹斤L(fēng)笑著一抱拳,而后縱馬就往前去了。 魏妙秩重新坐了了車內(nèi),就見得車內(nèi)的林湛在對面坐得直直的,面上看著還算鎮(zhèn)定,可放在身側(cè)小案上的一只手,卻是緊緊地捏著拳頭。 “阿湛,你莫不是害怕了吧?”魏妙秩慢著聲音問。 “嗯,有點,也不全完是怕,怎么說呢,就有一種丑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林湛低著聲音,面上是一本正經(jīng)的神色。 丑媳婦要見公婆?魏妙秩聽得這樣的形容,先是愣了下,而后還是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笑完之后,她坐至對面林湛的身邊,伸過手一把掰過林湛的臉,瞇著眼睛端詳了一陣,而后聲音幽幽地道:“這么瞧著是有些丑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湛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將起來,霎那間,眉梢眼角皆含了笑意,似是三春暖陽初綻,直看得魏妙秩一陣心喜,忍不住就湊近一些,就在他唇上輕輕印了下。 見她主動親近自己,林湛也自生了悸動,正待一把摟了他。這里卻聽得外面車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