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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書生好看可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趙大人,此案兇器與證物何在?”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魏妙秩還在昏昏入睡之時,就聽得林湛清越低緩的聲音響了起來。什么?他要看兇器了,難道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魏妙秩趕緊回過神來,她自座上直起腰身,抬起雙手正待伸個長長的懶腰,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林湛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還將眼光瞥向了一旁的趙縣令等人。

    魏妙秩頓時清醒了過來,這趙縣令帶著縣衙屬官司還有衙役們正畢恭畢敬地侍立在一旁,自己打了這么久的瞌睡已是不妥,此時再要伸懶腰可實在是失了天子密使的威儀了,想到這里她趕緊端正了身子正襟危坐了起來。

    “林大人,這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被丟在尸體旁的扁擔,上面余有血跡,張此外,還在尸體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一小塊發(fā)糕,也正與是楊慶平日里所賣的一致。”趙縣令讓衙役遞過了證物,自己則上前解釋道。

    林湛先是接過一只小袋子,打開后看了看里面的干硬發(fā)糕,而后放了下來,又拿過扁擔來,仔細查看了起來。他不時用手掂量著,待看到沾有血跡的的扁擔頭時,他湊近了些,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魏妙秩一時也有些好奇,于是自座上起身走到林湛身側(cè)。就見著林湛手里的扁擔一頭裂開了一條縫隙,縫隙附近沾染著不少已經(jīng)干涸的暗黑色的血液。

    “這殺人的兇器有何不妥之處?”魏妙秩看著林湛一副出神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湛沒有立即作答,他伸手拿起書案上一把用來裁紙的小刀,低頭在扁擔的縫隙處細細刮了起來。魏妙秩一時看得愣了神,那趙縣令一眾人更是面面相覷,個個一頭霧水的模樣。

    “這根扁擔不是張清的致死兇器,這上面的血液也不是張清的。”過了片刻,林湛放下扁擔,對著眾人聲音清亮著道。

    林湛這話一出,魏妙秩聽得倒不是十分的驚訝,心想昨夜林湛開棺查驗時,已是發(fā)現(xiàn)張清有中毒之像,這會兒他說這扁擔不是致命兇器,也就是說張清是被人先毒死而后再制造外傷的,可是林湛怎么就憑這扁擔的血跡判斷出這一點來?

    “林大人,這怎么可能?卑職可是親眼見那張清腦門崩裂,血流了一臉一地的?!壁w縣令上前一步失聲道,其余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諸位,請近前來看?!绷终恳贿呎f著一邊指著案上的扁擔。

    眾人聽得忙湊上前來,林湛伸手指著扁擔的裂縫處他剛才用小刀刮過的地方,而后緩聲道:“諸位,可看出其中有什么異樣之處了?”

    魏妙秩低頭看去,就見得那扁擔的裂縫里被林湛刮過的地方,是木頭的原色,并無半絲血跡。

    “這扁擔只是表面有一層血跡,里層一絲血跡也無!”魏妙秩驚呼了一聲。說完又抬起頭看向林湛,面上的神色很是驚訝。

    林湛聽得點點頭,見著魏妙秩一雙黑亮眸子正定定地注視著他,他又是一慌,忙收回眼光,只輕著聲音道:“公子有何高見?”

    “剛才趙縣令也說了,那張清死時腦門崩裂,血流了一地。接常理說,這根打死張清的扁擔上,應該沾有大量的血跡,而且這被處打得裂開的縫隙里,血液該是要滲透進去,浸潤到木頭內(nèi)層才是??裳矍暗谋鈸韺与m是沾了不少的血,可是裂縫里層一點血跡也無,豈不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魏妙秩指著那扁擔道。

    聽得魏妙秩說番解說,趙縣令一眾人頓時連連點頭,面上都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覺,可同時也與魏妙秩一樣,對這扁擔的為什么會這樣萬分驚奇起來。

    “卑職慚愧,不能如林大人一般細致入微。卑職實在是愚鈍,敢問大人如何看待這異常之處?”趙縣令一邊抬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問林湛道。

    林湛思忖了片刻,又將那扁擔上湊近了放在鼻端嗅了嗅。

    “這血,較之人血凝固之色,顏色更加黑深,仔細分辨,尚余有膻腥之氣,依我之見,這當是牛羊之血?!绷终康?。

    “牛羊之血?這般說來,也就是這扁擔上并沒有張清的血,是有人在張清死后,蓄意用牛羊之血涂抹上這扁擔,做出張清死于扁擔擊打的假像?”魏妙秩一邊踱步,一邊推測著道。

    林湛點點頭,頓了下接著又道:“人死之后,以重物擊其頭部,雖有裂骨坍塌之狀,可是血液凝固不會流出,就算流出也是極少數(shù)。這扁擔上的血明顯是有人事后涂抹在上面,只是此人沒想到扁擔的裂縫處也要用血浸透,只匆匆涂抹了表面,叫倒我看出了其中破綻。”

    魏妙秩聽到這里,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這個時候破廟內(nèi)爺孫二人說的話來,他們說過自家的羊是正是在張小公子遇害的同一天被人偷走的,而那羊圈也正是在廟外不遠處。

    “羊血,是羊血!老丈家的羊可不正是在初三晚上被人偷走的!”魏妙秩想到這里,頓覺眼前一亮,她伸手擊了下案桌,心中的想法也就脫口而出。

    聽得魏妙秩這話,趙縣令諸人的臉色又是一變,全都以驚奇的眼神看向了魏妙秩。

    “西水莊吳老漢家羊的確是來縣衙報過失,他的羊也的確是在初三晚上丟失的,明公子怎么連這個都知曉?”趙縣令一臉驚駭?shù)貑枴?/br>
    魏妙秩與林湛對視一眼,而后心照不宣地都笑了笑,兩人誰都不開口回答趙縣令這個問題,只讓他們既是納悶又是佩服不已。

    “趙大人,當初勘驗尸體的仵作何在?”片刻之后,林湛又問。

    趙縣令聽了這話,忙喚了一名身著白衣的瘦小漢子上前答話。

    “你這驗尸錄上只寫清了張清頭部外傷的情況,我來問你,當初你有無查驗死者其余諸樣,比如,是否有眼突,口鼻出紫黑血,膚色及指甲發(fā)黑之狀?”林湛問那仵作道。

    那仵作聽得這話,先是作思索狀,而后又搖頭,接著便跪倒在地緊張著聲音回道:“回大人的話,當時那張小公子腦門崩裂,已是分辨不出五官了,小人……小人未曾留意眼鼻。膚色小人是看過的,沒有明顯發(fā)黑之狀,至于,至于指甲,好似,好似……”

    那仵作說到這里便不敢再說,只將一雙眼睛不時瞥向趙縣令的方向。坐上的魏妙秩看得心中冷笑一聲,看這情形,那仵作驗尸之時,定是注意到張清指甲有異樣,只是仵作位卑身賤,向來只有聽命行事的份兒。

    當時現(xiàn)場既是發(fā)現(xiàn)了兇器及證物,尸身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