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下原本打算幫忙的話,二師兄讓蘇槐幫忙補衣服,為的肯定不是那個破了袖子的粗布袍子。送走蘇槐后,祁玲瓏掩上門,心里還想著剛才的事。二師兄從小就愛美,穿衣服十分仔細。一旦衣服破了,或者是沾到洗不掉的污跡,便直接丟掉,絕對不會再穿。現(xiàn)在他好歹是千機樓的樓主,更不會和人計較一件粗布道袍。那他現(xiàn)在讓蘇槐幫他縫衣服,用意就很值得深究了。其實早在初次見到蘇槐時,祁玲瓏就察覺到越沉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特別。那時他們尚不知蘇槐究竟是否可信,可千面對蘇槐的態(tài)度卻是信任而溫和的,這是越沉在向她表示,雖然蘇槐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試探,但是越沉從心底已經(jīng)選擇了信任他。后來換回身份后,越沉又時不時地露出他惡劣地一面,捉弄蘇槐。像是一種想要表達好感又怕被對方知道,所以千方百計地惹麻煩引對方注意的幼稚手段。這其中透出的,是越沉從沒在任何人身上表現(xiàn)出來過的在意。不同于對大師兄的敬畏,不同于對自己和小師弟的親近信任,越沉對蘇槐的在意,更像是五年前桃花榭那個喜歡大師兄的小丫頭,來天劍門做客時拼命給師兄惹麻煩,引起他注意的樣子。喜歡?祁玲瓏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兩個男人之間,也會有這樣的感情嗎?祁玲瓏打算找越沉談談。“找我有事?!痹匠灵_門后,看見祁玲瓏心事重重地站在門口。祁玲瓏:“今天蘇槐問我借針線,說是給你縫衣服。”越沉微微有些意外:“他還真縫啊,我就逗逗他。”看著祁玲瓏一臉嚴肅,越沉以為祁玲瓏是來替蘇槐打抱不平,笑著解釋道解釋道:“我真沒想欺負他,要不我現(xiàn)在去跟他說,不用縫了?”頓了頓,越沉又帶著痞壞的笑意說:“不過想想他愁眉苦臉地拿著我的袍子,在油燈下穿針引線的模樣,還真有點期待呢?!?/br>“二師兄?!逼盍岘嚨拿碱^越皺越緊,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對蘇槐到底是什么感情?你不覺得自己對他太特殊了嗎”“感情啊。”越沉漸漸收起笑意,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抬頭看向天空。許久,才幽幽開口:“就是喜歡啊?!?/br>“可你倆都是男人!而且他現(xiàn)在是你師兄!”盡管已經(jīng)猜到了,但聽見越沉親口承認,祁玲瓏還是有些震驚。分桃斷袖之事在武林中也偶有發(fā)生,京城有專為好男風的達官顯貴設立的男風館,魔教也有男子修習鼎爐之術(shù),雌伏于人下。但這種事始終不被名門正道所接納。何況越沉喜歡的人,還頂著大師兄的殼子,他們中間的鴻溝,遠不止性別這一條。“所以我才沒告訴他不是嗎?”越沉勾了勾嘴角,眼底卻一片冷清:“我記得自己的身份,我不會頂著越沉這個身份去喜歡他的?!?/br>“可你,始終是越沉啊?!逼盍岘噰@氣道,看向越沉的眼神又帶了幾分心疼。越沉的父母害死了大師兄的父母,他的身份從此變得尷尬起來。這五年,雖然師兄盡力將這件事當做秘密壓下,但卻始終是越沉心里的一個結(jié)。如果越沉真的去追求蘇槐,僅這一件事情,就能將他推到懸崖邊上。就算他還有千面的身份可以用,但是面具,真的能帶一輩子嗎?“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們?yōu)殡y的。”越沉站直身體,手扶在門邊,擺出送客的姿態(tài)。“誰擔心這個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在擔心你會受傷?!逼盍岘囉行鈵灒骸拔也幻靼?,你們認識才多久,真的非他不可了嗎?”“對一個人的感情深淺,又不是按照認識時間長短來定的。”越沉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回憶,眼里帶上幾分暖色:“他那個人啊,平時端著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私底下卻是個一疼就到處找糖吃的嬌氣包??删褪沁@么嬌氣一個,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卻會擋在我前面,一點都沒有做雇主的自覺。我原以為他是怕我護不住他,后來才知道,他只是心疼我受傷。世人只在乎千面神君的不敗戰(zhàn)績,在乎我收下令牌能不能完成任務。他卻寧可我任務失敗,都不想我?guī)蠄觥?/br>越沉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又說得多了,收了口:“行了,早點睡吧,我有分寸?!?/br>越沉關(guān)上門,又拉開一道縫:“對了,蘇槐那邊,別說漏了,雖然那笨蛋平日里遲鈍得可以,但偶爾敏銳起來,還挺難纏的?!?/br>☆、第26章待祁玲瓏離開后,越沉又推開方面,熟門熟路地摸黑到了蘇槐房門外。夜色深濃,月亮從云層之后透出一點淺淡的光,蘇槐屋里的燈已經(jīng)熄了。人縮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越沉那件外袍被他疊好放在桌子。越沉拿起袍子,借著幽微的月色,看見袖口的部分,縫著鋸齒狀的紋路,來回幾遍,針線很密,雖然針腳依然笨拙粗糙,但看得出縫制之人的用心。越沉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蘇槐睡熟的側(cè)臉,白天還一副恨不得把衣服撕了的樣子,晚上卻偷偷躲在房里,還縫的這么認真。這么心軟,真是讓人忍不住再多欺負一點。想不停地試探他的底線,想要他更多的關(guān)心和容讓。想讓他的注意力永遠在自己身上,就好像,自己也是被對方愛著的一樣。蘇槐全不知道晚上的風起云涌,縫好越沉的衣服就倒頭大睡了,一覺睡到天明,醒來才發(fā)現(xiàn)桌上的外袍已經(jīng)被人取走,等到早上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被越沉穿在身上。“你還真是節(jié)儉?!碧K槐想起對方花五萬兩黃金拍下千機閣令牌,應該不是買不起衣服,那只能是越沉擁有勤儉節(jié)約的好品質(zhì)了。“噗——”正在喝湯的祁玲瓏沒忍住,嗆了一口。節(jié)儉?越沉的字典里可能就沒有這兩個字。要是換個人,就算把他破了的袖子縫出花來,他也未必會穿。哎現(xiàn)在衣服的袖子是縫上了,某人心里的袖子卻斷得很徹底。“今天我教你輕功?!痹匠列那楹芎玫貙μK槐說。蘇槐有些懷疑地看著越沉,一臉“我懷疑你又想坑我,但我沒有證據(jù)”的表情。他昨天說想學輕功的時候,這個人還連削帶損地說怕他飛到半路掉下來,今天怎么又主動要教自己輕功?懷疑歸懷疑,輕功還是要好好學的。聽越沉講過了動作要領(lǐng),講完了內(nèi)力如何釋放,蘇槐依然無法克服地心引力的影響。眼見蘇槐跑得滿頭大汗,越沉打斷了他:“別急著練,先說說你對輕功的理解吧。”蘇槐想說,我不理解啊,我覺得牛頓的棺材板都被你們這些武俠世界的人給撬松了。大概是看出蘇槐眼里的茫然,越沉問:“鷹為何能翱翔于天際,禽類為何能浮于水上?”“你是要跟我討論流體力學嗎?”蘇槐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