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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南府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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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兄可是還想著上去講一回嗎?”竹之詞調(diào)侃道。

言宓看著上頭還沒揭開的屏扇,答道:“只是再找不到如你這般的人了。”

“那我可就當(dāng)言兄這是夸我了啊?!?/br>
“你自是出眾的,不然我又何必要找你入南府?”

得,夸人的同時還不忘夸自己,竹之詞嘴角有些抽抽。

“軼兒今日寫了封信給云夫人,落的是你的名?!毖藻抵惶崃艘痪洌裰~的眉頭便擰了起來,他可萬萬沒有想到,這會給他惹出禍端,想起今日集市上陶軼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態(tài)度,許是因此所為。

言宓繼續(xù)道:“不過教云夫人看出來了,此事尚且不會波及到你?!?/br>
“這我倒是不擔(dān)心,不知言兄可否告知,這小公子是借著我的名頭干了何事?”

“軼兒瞧出了云夫人的不對勁,想以你之手勸云夫人就此收手安心養(yǎng)病。”

“小公子這招倒是偏了些,他怎就能斷定云夫人肯聽我輩粗鄙之語?”

“確實(shí)是軼兒太過擔(dān)心云夫人,劍走偏鋒了,所以,云夫人決定告知真相。”

竹之詞虛晃著扇子,眉眼沾了幾絲笑意道:“所以,言兄也打算告知我以真相?”

“竹兄可愿意再聽我說一段?”

“自是愿意。”

風(fēng)滿樓七

竹之詞想過很多次,言宓會在怎樣的情況下將自己和盤托出,他甚至想象過自己得知真相時的場景,只是無論如何,都不該是現(xiàn)在這樣的平靜。

許是期待過久,導(dǎo)致真相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竟已心如止水了。

竹之詞打算一個人去江邊吹吹風(fēng)理理思緒,這樣的日子,竟也還有人在上頭行船,他喊了個船家,漫無目的地在江上漂著。

船上有個簡陋的火爐,竹之詞靠著它取暖,奈何江上風(fēng)大,他就算是攏緊了大氅也還是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挑這個時候來江上吹風(fēng),不知道說出去是被笑風(fēng)雅還是嘲傻氣,竹之詞搖搖頭,也覺得自己此舉實(shí)在不著調(diào),遂決定靠岸下船。

船家穿的不比竹之詞厚實(shí),卻比他能抗凍多了,兩支槳搖得不緊不慢,若是在明朗的日子里,竹之詞倒是很愿意享受一番,不過今日這情形,他只一心想著上岸。

暮色漸沉,眼看著小船就快要到岸邊了,竹之詞指著離岸邊不遠(yuǎn)的某一處,問道:“那兒是不是有人?”

船家聞言,將船往他指的那處去,還沒等他們看清那究竟是不是個人,便有只濕漉漉的手攀上了小船,接著,有個人頭從水里探出來,趴在了竹之詞的船邊。

“陸兄?”竹之詞看到人的那一霎那是震驚的,這可不是陸今晨嗎?

陸今晨顫抖著身子看了他一眼。

竹之詞連忙給他騰地兒,好讓他順利上來:“來來來,你先上來?!?/br>
看他渾身都還在不停地滴水,竹之詞也戰(zhàn)栗了一下,趕緊解下自己的大氅道:“快披上,快披上。”

陸今晨道了謝,接過了他的大氅,不過他并沒有系上緞帶,只是將它披在自己的身上。

竹之詞本想讓船家趕緊靠岸停下,不料船才剛剛靠岸,陸今晨就又跳下了水。

“哎!”竹之詞沒來得及攔他,剛發(fā)了個聲便見有一隊人馬打著火把往這邊趕。

壞了,竹之詞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那隊人里領(lǐng)頭的是元燚,元燚見在船上的是竹之詞,翻身下馬,踏上了船道:“怎得是你?”

“那不然,元兄覺得會是何人?”

元燚一直不太喜歡別人這么叫他,元兄元兇,怎么聽都不舒服,奈何住西院的那批人都喜歡這么喊他,他也反駁不過這么多人,遂由著他們?nèi)チ恕?/br>
“你在這附近可有見到什么人?”

“不曾,這里自始自終就只有我和船家二人?!?/br>
元燚遂看向船家,船家是個老實(shí)人,這么冷的天還肯出來劃船,就是為了多掙幾個錢,一想到竹之詞還沒給錢,船家生怕自己說錯了話耽擱了生意,便道:“是是是,這位公子說的沒錯?!?/br>
元燚狐疑地瞧了他們一眼,問道:“你這大氅怎么是濕的?”

“你還說呢,我剛想上岸,誰知你們一隊人馬就過來了,給我嚇得這東西也沒抓住,剛撈上來呢。”

看著竹之詞有些濕漉漉的衣裳,元燚信了幾分。又往岸邊的江水看看,確實(shí)沒有波瀾,他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最近不太平,你還是趁早回去的好?!痹獱D臨走前給他留了這樣一句話。

“我看這天是要下雪了,元兄也要小心??!”竹之詞沖著元燚離去的身影喊了一嗓子,回頭去瞧那艘船,果然陸今晨已經(jīng)上來了。

“陸兄好水性。”竹之詞話里帶了些刺,云夫人與言宓說了陸今晨的事,言宓下午又毫無保留地告訴他了,但這不代表著他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陸今晨在江州為所欲為。

陸今晨瞥了他一眼,只道了聲多謝便上岸了。

竹之詞看著他就這樣從屋頂上走了,生出幾分擔(dān)心來,遂結(jié)了船錢想立馬趕回去。

“公子,您衣裳落這兒了。”是船家喊住了他,竹之詞回身,船家已將大氅撿了起來。

他接過大氅對船家道:“剛剛那位爺都說了,近來不太平,天黑了,您也早些回家去吧?!?/br>
“誒!”船家應(yīng)道。

竹之詞最后對他笑了笑,往南府去了。

北辰幕一

瑞安七年,臘月二十。

盛都這日大風(fēng)刮得很是囂張,許安陽在馬車?yán)镱嵵?,心里頗不平靜。

他因?yàn)閹讉€月前暗中在許安秋和北郡的事上加以干涉,被他爹給罰到了鄉(xiāng)下去查看今年的賦稅情況,近年關(guān)了才給放話回來。

近來太后和西郡劍拔弩張的氣息,他在鄉(xiāng)下都感覺到了,他爹這時候?qū)⑺路?,大概就是不想讓他插手的意思了,幸好許家還有個大哥許安年在,許太尉對他也沒抱什么大的期望了。

許安陽抱著暖爐進(jìn)了府,一路到了正廳,瞧見許太尉正端坐在上頭喝茶,趕緊斂了眉眼彎了彎腰。

“哼?!痹S太尉瞪了他一眼,“這副德行,倒也還知道自個兒滾回來?!?/br>
“這還不是您寬宏大量?!痹S安陽觍著一張老臉賠笑道。

“罷了罷了,你也別在我這兒耍猴了,你meimei近來想你得緊,趕緊去瞧瞧她。”

“得嘞!”

許安陽一出正廳又是一副人模狗樣,只見他人模狗樣地穿過花園,人模狗樣地轉(zhuǎn)進(jìn)許安秋的院子,又人模狗樣地敲了敲她的房門。

許安秋一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人模狗樣的許安陽。

“二哥!”許安陽很受用地收下了她這份驚喜,抬腿進(jìn)屋,轉(zhuǎn)身關(guān)門,桌邊坐下,一氣呵成。

許安秋跟著他坐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