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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事件,他算是在校內(nèi)出足了名兒。不管走到哪,他都感覺有很多目光在黏在他身上,竊竊碎語更是沒斷過,這感覺真的讓人非常容易焦慮。路過他的人總會略帶稀奇地回頭,再笑著跟身邊人說兩句悄悄話,宋眠一路頂著這樣的目光逃也似的回到宿舍。還沒開門,就聽到屋內(nèi)的爭執(zhí)聲,宋眠眼神一凝,迅速開門進去。屋內(nèi)正站著三個人,卓飛和肖明一左一右拽著鄭君濤,一臉怒意。鄭君濤則滿臉漲紅低著頭一直沒什么力氣地替自己辯解著,聽到響動,他立馬抬起頭來,眼神一秒變兇狠:“宋眠,你為什么污蔑我?!”他居然還大聲地沖宋眠喊了起來,頗理直氣壯地質(zhì)問。宋眠一愣,怒極反笑,“我污蔑你什么了?”鄭君濤怒目圓瞪,“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帖子,你為什么要說是我,你有什么證據(jù)?!你還叫他們倆來抓我,干嘛,你們是想校園暴.力嗎?!”卓飛被他這如瘋狗一般的表現(xiàn)震驚了,片刻一巴掌拍他背上,不大勁兒但是很響,鄭君濤的皮太厚了。“我靠,你柿子專挑軟的捏是不是?剛就我倆的時候沒見你這么橫啊?!?/br>肖明還跟他講點道理,“那你說你昨晚為什么沒回來吧,自己做賊心虛別人看出來不正常嗎?!?/br>宋眠不說話了,那眸子漆黑如墨,直勾勾地盯著他,有幾分瘆人。鄭君濤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有些奇怪、躲躲閃閃地不看他,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有點發(fā)虛。這宋眠一向脾氣好人又軟乎乎的,怎么一下子不說話了還怪可怕的……“我……我那是,那是你做那什么破直播,吵到我休息了!我受不了你了,我出去住一晚透透氣不行嗎?”他這話喊得很大聲,但完全沒有底氣,反而透著色厲內(nèi)荏之感。卓肖兩人對他這話一個字都不信,開什么玩笑,鄭君濤摳成那樣,怎么可能愿意因為這個出去住。一個月交一次的水電費他都有那么多借口逃脫不交,別說出去住一晚花的錢了。鄭君濤家境不是特別好,是小縣城里考出來的。來到帝都見識到許多有錢有勢的人并沒有激起什么上進心,反而變得有些仇富,看見別人花錢稍微大方一點就會酸溜溜,回到宿舍后還會說人壞話。一個月交一次的水電費本來應該是四人平攤的,可他每到交費日就借尿遁聚會遁各種借口開溜?;貋碇缶鸵粋€勁的猛開空調(diào),洗澡也洗個大半小時,仿佛想讓他們交水電費交窮似的。可要真窮就算了,他還非餓死也要省下飯錢去買一些上點檔次的東西。每次到飯點他就回宿舍空調(diào)開到最低,然后吃面包或者泡面……因為這些種種,卓飛和肖明一貫很看不上他。卓飛很不給面子,嘁地一聲,“出去有種就別回來,我們一回來就見你在屋里鬼鬼祟祟的干啥呢。課也翹了……嘁,你不是愛學習的好孩子嗎,怎么還學會逃課了?”今天宋眠上午滿課,卓飛和肖明則只有早課,他們上完課回來就看到鄭君濤回來在收拾衣服,一副準備逃難的樣子,于是立馬上前給逮住了。宋眠走上前去,雙目沉沉逼視著他,“我雖然做的是助眠直播,但從來沒有直播到十二點之后過。如果我吵到你你可以和我說,但你直接掛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他看著宋眠清澈的瞳孔,暗暗心虛,梗著脖子沖他喊:“你要真沒有你心虛啥啊,再說了都說跟我沒關系,我沒事干嘛跟你過不去!”說完惱羞成怒地掙脫開兩人的鉗制,擠開宋眠就拔腿跑了。肖明看著他慌慌張張跑掉的背影,氣憤地抓了抓頭發(fā),“不是,綿綿你跟他講啥道理?錘就是了?!?/br>宋眠被他推得一個趔趄,站定后思來想去不太對勁……鄭君濤跟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怎么一直躲閃,看著他的時候眼睛又眨個沒完,也不太像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是發(fā)帖人之后的那種慌張。因為他自己應該也做好心理準備大家都能猜出來,沒必要反應這么大。除非……少年額前的碎發(fā)柔順搭下來,陰影遮住一側(cè)的眉眼,有點清冷的陰郁。他眉心微微攏起,霎時,瞳孔猛地一縮——除非他做了什么別的事情!宋眠快步走到自己的床位邊上,他的床收拾的很整潔干凈,除了床上用品以及枕邊放的幾本書外,就只有一個放在床尾的黑色的設備收納包了。他凝眸看向那個設備包——拉鏈的位置改變了!往常他收拾完都是將兩個拉鏈頭拉到某一邊的最邊上,現(xiàn)在拉鏈頭的位置卻變成了正中間!他呼吸一窒,連忙伸手將包打開,拆開里面的盒子外殼——入目的是已經(jīng)頭線半分離的收音設備。黑色的防風外綿像是被什么東西從中間撕扯開來,碎成破敗的幾片,金屬制的收音孔也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劃損了。本來看起來就纖細脆弱的話筒音線被人用蠻力硬扯裂了一些,不過看起來這人力氣還是不夠大,沒有完全扯斷,線路只折了一根,另一根還是頑強地連著。不過這話筒仍是報廢了。卓飛兩人一看他這樣,連忙跟上前,這一看,他們可炸了鍋了。“我靠!”,卓飛忍不住爆粗口了,“這他媽是人干的事兒嗎?”肖明感覺自己額角青筋都在突突,“我說他怎么溜那么快呢!”側(cè)身一看身旁的少年,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收緊了的下頜線,背著光的側(cè)臉看不清表情,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臉色,突然就有點心疼他。其實說起來,鄭君濤雖然家境不好,但是感覺他的生活比宋眠還滋潤些,他的生活過得拮據(jù)純粹是自己作的。而宋眠,他們幾乎從沒見過宋眠和家里人聯(lián)系過,有時接了個家里打來的電話還要避著他們,回來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看,想來和家里的關系是不怎么樣的。而且宋眠身上吧,總是籠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郁氣質(zhì),明明人挺愛笑的,但是就是覺得這個男孩子并不是很開心。他沉默著不說話的時候特別能激起人的保護欲,因此他們每次看到鄭君濤出來討人厭的時候都會跳出來替宋眠懟回去。卓飛肖明兩人榆木腦袋,說話又干巴巴的不會安慰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cao”。卓飛惡狠狠地瞪著門的方向,說:“綿綿別著急,我們把他逮回來,個龜兒子!”說著拽著肖明就出了門。宋眠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稍微安撫下來過于劇烈的呼吸。他拿出手機,強作鎮(zhèn)定地把設備被損壞、損壞程度如何的狀況全部拍下來。少年眼底寒光涌動,出去住是嗎……呵,那就別再回來了。彼時的一墥高端寫字樓辦公室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