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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畫面,有他小時候的,有在外游歷的,亦有登臨高位之后的,只是任憑他怎樣琢磨都想不出,魏熵陽是因為什么要他的命。瑯跡王眼中的迷茫太明顯了,魏熵陽心頭涌起一股諷刺,覺得自己和這樣一個人較真實在是浪費時間,手上的力氣大了點,鋒利的劍刃破開皮膚,殷紅的血瞬間就涌了出來。冰冷的鐵一點一點順著劃開皮膚,瑯跡王只覺得眼前一片白,他的耳邊是嘈雜的聲音,腦海中各種場景再次復現(xiàn),最終一個女子的倩影一閃而過。那道影子太過于熟悉,瑯跡王甚至想抬起手抓住她,然而還未等他有動作,那道影就轉(zhuǎn)瞬消逝。心頭悵然若失,眼前再次回到冰冷的宮殿,耳邊是魏熵陽陰郁低沉的聲音。“十七年前,你登基后外出游歷,一次醉酒jian|污了大巫的劍靈,大巫當初年輕只知道忠君,瞞下了這件事,讓劍靈忍耐生下孩子,然而劍靈不堪受辱,只留了一個孩子在湘國,緊接著連人帶劍投身熔煉化為灰燼,自此大巫身邊再無劍,再無劍靈?!蔽红仃栒f著眼圈慢慢紅了,他用力抬起瑯跡王,讓自己可以看清楚他的表情,“你都忘了?也對你壞事做盡,這些事情哪勞煩您銘記在心?”隨著魏熵陽的話,曾經(jīng)被瑯跡王深深埋在記憶深處的零星再次浮現(xiàn)出來,他的眼前,那個女子一身白衣,她懷中抱劍看都沒看自己,就這樣決絕的轉(zhuǎn)身赴死,“你——你是——”他從未想過那一夜露水情緣就有了結(jié)果,也沒有想到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個兒子,那個孩子前來竟然是為了殺他。那個劍靈叫什么?瑯跡王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時間過去太久了他想不起來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娘,你若是殺了我必遭天譴,父王會好好補償你!”瑯跡王快速地說道。“天譴?”魏熵陽冷笑,“此番出手我便做好挫骨揚灰的打算了,你說要補償我?當初我娘死的時候你可有半點后悔?怕是在嘲笑她不知好歹吧?”“你——”瑯跡王的眼底滿是恐懼,他想喊魏熵陽想要激起他的一點感情,可是話音出口,他卻不知自己要如何稱呼魏熵陽。而魏熵陽也沒有讓瑯跡王多說什么的打算。“陸輝你記著,卉心的兒子回來報仇了。”魏熵陽冷聲說著,手心里面一道銀光閃過,手起刀落匕首直直刺入了瑯跡王的心臟。匕首進入心臟后在再飛快拔出,鮮血噴涌出來甚至濺到了魏熵陽的臉頰。瑯跡王平躺在地面上,他的身材如今枯瘦極了,眼睛大大睜著,胸膛重重的起伏,喉間發(fā)出野獸一般的低喘,他想抬起手想要堵住自己胸膛的傷口,然而手臂太重了,他抬不起來。魏熵陽從衣袖里拿出白凈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匕首上面的血跡,直到血跡完全擦拭干凈,三息未過,魏熵陽腳下再無反應(yīng),人死了。瑯跡王死相可怖,眼睛大睜著不瞑目,視線看著魏熵陽像是要鎖魂,沒有被這般場景嚇住,魏熵陽露出快意的笑容,他緊捏著手里的帕子,指尖用力那沾了血的手帕瞬間被掌心火焚燒,化為灰燼。手指磋磨,那灰撲撲的手帕,簌簌落落,最后落在了瑯跡王的尸體上。做完這一切,不再看瑯跡王一眼,魏熵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清平臺。天色一點點轉(zhuǎn)亮,月亮隱在了云后面,倒在清平臺殿外的侍從身體一抖睜開眼睛來。他身體酸軟,剛睡想眼睛也有些睜不開,揉著眼睛站起來,侍從瞇縫這眼看天色,天快亮了。“怎么睡著了?!笔虖囊贿呧洁熘贿呁顑?nèi)走去,只希望大王前一晚睡的安穩(wěn),不會拿他撒氣。正在心里編著說辭,想要糊弄過去自己昨晚睡著了這件事,侍從剛睡醒,頭腦發(fā)昏,腳踏入殿內(nèi)聞到了些許濃郁的氣息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味道。”他喃喃,睜開眼睛在看到殿內(nèi)的場景后,侍從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眼前是死不瞑目身體已經(jīng)僵硬的瑯跡王。侍從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壓著喉嚨喊道:“大王薨了!大王遇刺薨了!”第五十一章似乎從陸平準備好一切將要出宮的時候起,他的生活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前后不過半個月時間他病了兩次,昏迷了兩次,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也都先后離世了。上一次醒來宮中的滿眼白練是為了大巫,這次醒來宮中的白練則是因為瑯跡王。陸平睜開眼睛,他看著眼前床邊的帷幔,因為昏迷太久了還沒有回過神來,燕玄和芙舒不知道受了多長時間,燕玄一個劍靈不需要休息氣色還好,芙舒卻是眼底滿是血絲、臉上的疲倦用再多胭脂水粉都掩飾不住。看見陸平醒過來,兩個人都先是一愣,而后芙舒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眼圈倏地紅了差點哭出聲來。“公子,您可算醒了。”芙舒扶著陸平坐起來,給他身上裹好厚衣裳,昨夜剛下了場大雪,瑯跡王宮鋪天蓋地一片白。“我睡了多久?”陸平撐撐額角,皺起眉頭他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的,腦海深處似乎被籠罩上一層霧,一時間什么都想不起來。“你昏迷七天了,整日只能喂你喝些白粥。”燕玄往日臉色都是陰沉的,如今看到陸平醒過來才好轉(zhuǎn)不少,倒了一杯溫水遞給陸平,他心里還是有些后怕,這是陸平醒過來了,他若是沒有醒過來……燕玄想自己一定不會放過魏熵陽。陸平剛醒,說話的聲音有些啞,喉嚨也傳出刺癢,喝了燕玄遞過來的溫水才有所好轉(zhuǎn)。把茶杯放在一邊,陸平抬手指尖按了按脖頸,“我原來睡了那么久,大巫應(yīng)該早就出殯了吧?!?/br>見陸平提到大巫出殯,臥房里面的人臉色都是一邊,如今可不只是大巫去世,瑯跡王也薨了,雖然陸平和瑯跡王感情并不親厚,但也是他的父王,親近之人接二連三的去世,陸平還都沒有見到最后一面……他要是知道了得是多么的傷心?這樣想著芙舒的眼圈一紅,她忍耐不住抽噎出生,就要把瑯跡王去世的事情說給陸平。在芙舒說話之前,芙蕊看到趕緊拉住了她,“公子剛醒,你就拿這些事戳公子心窩嗎?”芙蕊在芙舒耳邊低聲道。陸平?jīng)]有聽見芙蕊說的話,他只看見了芙舒發(fā)紅的眼睛,“怎么了?這幾天宮里出什么事了?”陸平皺著眉頭追問。“公子,芙舒這七天沒怎么休息,一直守著您,現(xiàn)在看您醒了她喜極而泣?!避饺锍吨绞娴囊滦洌咽虑檎谘谶^去。這幾日芙舒卻是夜不能寐,就要守在陸平身邊才安心,芙蕊也不算扯謊。聽到芙蕊這樣說,陸平不贊同的搖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