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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想的,恐怕也就只有魏熵陽一個人知道了。陸長生和陸平交流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停到了地下停車場,司機(jī)鎖好車,提著陸長生的行李上樓,坐著電梯到了12樓,商先生拿著房卡打開門,接著把房卡遞給了陸長生。把行李放在床邊,司機(jī)抬步離開,商先生道:“陸大師,您先收拾一下,然后咱們再去。”“好。”陸長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確實(shí)要帶些東西去。商先生站在一邊,沒有往外走的意思,陸長生也不用趕人,不覺得自己整理東西有什么怕人看的。打開行李箱,裝好符咒和符篆,這些東西雖然不少,但是陸長生有自己的法子把它們放起來。因?yàn)樯滔壬殃戦L生叫過來的由頭是看陰陽宅,所以陸長生又拿了個羅盤,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直起身體合上行李箱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的往下一搭,最后定格在了箱子角落的梨花木盒子上。鬼使神差的陸長生伸出手,打開盒子,把燕玄劍捏在了手心里,這柄劍已經(jīng)生了銹,實(shí)打?qū)嵉墓盼?,陸長生卻在碰到他的一瞬間覺得,這是屬于他的武器。至于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陸長生不知道。“看來這個禮物送對了,陸大師很喜歡燕玄劍。”一旁,商先生看到陸長生的動作,笑著說道。把劍拿在手里,陸長生合上行李箱,站起身來點(diǎn)頭,“是,你家先生有心了,看到這柄劍,我就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br>“陸大師喜歡就好?!鄙滔壬裆醋?,似乎真的因?yàn)殛戦L生的話感到開心。陸長生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兩個人就沒有在房間久留,到了停車場上車,車子慢慢駛動,駛離了酒店沿著馬路開著。酒店在市中心,因?yàn)橄匏匍_的并不快,Y市雖然和A市毗鄰,但是兩座城市的發(fā)展程度完全不一樣。如果說A市適合休閑養(yǎng)老,那么Y市就是適合打拼奮斗的豪華大都市。街道寬闊高樓林立的,兩旁的路人行色匆匆,似乎走慢一點(diǎn)都會錯過許多,而這種生活是陸長生沒有辦法適應(yīng)的,他不喜歡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被規(guī)定好的這種感覺,每天被拼搏奮斗占據(jù),沒有一點(diǎn)空閑的時間,這樣的日子會把他逼瘋。車子依舊開著,速度提了起來,街邊的景物發(fā)生改變,樓房越來越矮,最后變?yōu)槠椒?,繁華的景象也不再復(fù)現(xiàn),他們到了郊外。郊外的路有些窄,但并不是凹凸不平的,反而也是平緩的,兩旁的樹蔥郁茂密,一棵挨著一棵,此時路兩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建筑物了,有的只是零散的幾間小屋子。再往后路兩旁就是農(nóng)田,或是種著食物,或是搭起了大棚。不知道又開了多遠(yuǎn),久到陸長生在車上坐著已經(jīng)泛起了困意,遠(yuǎn)處有一個虛渺的建筑物慢慢露出了樣貌,隨著車的開進(jìn),建筑物越發(fā)明顯。這是一個正方形建筑,外面是磚瓦堆砌的樣子,因?yàn)槟隁q過長外層墻壁有些脫落,門口處掛著牌子,通知牌子連帶著上面的字都有些模糊了,下了車陸長生湊上去分辨,只能看見“Y市……博物館”的字樣。博物館……一般來說博物館不一定修建在市中心,卻也不會坐落在這樣荒涼的郊區(qū),而且看著這個博物館年久失修的樣子,恐怕已經(jīng)被人遺忘多年了。也許是這里的荒涼意味過于明顯,陸長生心里也有了一種悲涼感情。“陸大師,您跟我來?!鄙滔壬蚕铝塑?,司機(jī)已經(jīng)開車離開。在走進(jìn)博物館之前,陸長生打開了眼,這里格外冷清,但是陸長生的眼卻沒有看出什么,沒有黑氣,沒有怨氣,這里似乎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建筑物。干凈的有些不像樣。且不會說為什么商先生會把他帶到博物館看陰陽宅,就算墳?zāi)故墙ㄔ诓┪镳^底下的,陸長生也不應(yīng)該什么都看不到。“不是來看陰陽宅?”陸長生出聲問道。“是的?!鄙滔壬c(diǎn)了點(diǎn)頭,“陸大師,您跟我來,我家先生在等著您,您的問題他都會回答的?!?/br>既然選擇跟著商先生來了,陸長生確實(shí)沒有打算就這樣離開,他到想知道這位商先生口里面的“先生”是誰,把他引過來又是為了什么。跟著商先生走過七拐八扭的回廊,眼前的視野由逼仄變得平曠,他們到了一個大廳,廳里面開著昏黃的燈,兩邊的玻璃罩子里面擺著畫卷、青銅器、瓷器,倒真是一個博物館的樣子。如果走廊中間沒有一個穿著黑色深衣、背對著陸長生的人,那么這里會更像一個真實(shí)的博物館。“先生,我把陸大師帶來了。”商先生對著男人微微躬身,恭敬地道。男人沒有轉(zhuǎn)過身來,他只揮了揮手,手落下的瞬間,原本還在陸長生身邊站著的人,瞬間收縮變小,搖搖欲墜,他的身體撕碎,卻沒有絲毫血跡,最后只有一個單薄的白色紙人落在了地面上。“時隔多年,我終于見到你們了?!蹦腥说椭曇?,他轉(zhuǎn)過身來,眼神停在陸長生身上,而后又移向陸長生的身邊,他說的是“你們”。這個人可以看見陸平——這個念頭出現(xiàn)在陸長生的腦海中。他仔細(xì)端詳著面前的男人,對方身量瘦削,臉色蒼白,黑色的深衣穿在他身上有些龐大,顯得面色更加蒼白,男人面龐很年輕,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唇,只是一雙眼睛是歷經(jīng)塵世的滄桑,顯得他整個人平白老了十歲。陸長生的眼睛一直放在男人身上,越看他的表情越凝滯,“你是……魏熵陽?!?/br>陸長生是見過魏熵陽的,當(dāng)初拿著林蔓奶奶的翡翠戒指回堪輿店,他在環(huán)境里面也看到過一個這樣身形的人,雖然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臉,但是如今再一見他陸長生一下子就認(rèn)了出來。聽陸長生說出自己的名字,魏熵陽還彎唇笑了笑,他理了理衣擺,微微傾身作揖,“多年不見,王近來可好?”“王?”陸長生一直覺得陸平是瑯跡國的最后一個君王,也亦是魏熵陽的王。雖說魏熵陽最后做了叛徒,背叛了瑯跡,但是他的這聲“王”陸平還是擔(dān)得起的,可是看向?qū)Ψ揭暰€,陸長生才發(fā)現(xiàn),魏熵陽的眼神沒有放在陸平身上,他看的是自己。而對于魏熵陽的話,陸平也沒有絲毫反應(yīng),無動于衷的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一個荒唐的念頭驟然出現(xiàn)在陸長生的腦海中,他皺著眉頭沉聲問道:“你的王,瑯跡國最后一個君主,不是陸平嗎?”聽到陸長生的話,魏熵陽先是一愣,緊接著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原來如此?!彼偷驼f道。唇邊的笑意越發(fā)濃郁,魏熵陽惡劣地說:“吾王是陸平不錯,只是這陸平——”魏熵陽話未說完,一道勁風(fēng)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