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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別跟將軍作對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了點頭:“嗯?!?/br>
晨間的河水還是有些涼的,嚴璟蹲在河邊伸手去撩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回過頭卻發(fā)現崔嵬已經褪去了鞋襪,將褲腳高高挽起,就像沒有感覺一樣走進了河水里。河水剛好沒到他的小腿,讓嚴璟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到了那里。

少年人的身形到底還是有些清瘦,兩條小腿白皙又瘦削,讓人很難想象這樣的身子如何迸發(fā)出那樣巨大的力量,可以將一個強壯的北涼人從馬上飛踹下來。

就在嚴璟思索間,崔嵬已經撩起河水洗去了臉上的血污,讓那張年輕又有些青澀的小臉恢復了本來面目。他將胡亂束起的長發(fā)也全都散開,將它們垂在河水之中,任由流動的河水慢慢地沖刷上面沾染的所有痕跡。

洗完了頭發(fā),崔嵬的動作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回頭朝著嚴璟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衣,最終還是一咬牙,將中衣脫了下來,開始清洗自己上半身。嚴璟察覺到他的視線,自然將注意力完全轉了過去,忍不住懷疑若是自己此刻不在場的話,這少年說不定已經扒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直接在這河里洗澡了。

還真的是久在軍中,不拘小節(jié)。

嚴璟的目光落在少年有些單薄的脊背上,二人之間只隔了幾步,所以他清楚地看見上面有幾道淺淺的傷疤,有的是刀疤,有的是箭瘡,有的看起來只是淺淺的擦傷,有的卻逼近要害,看得人心驚。

嚴璟心里明白,像崔嵬這種久經沙場之人,即使武功再高強,也并不可能百戰(zhàn)不殆、毫無損傷,但如此直觀地看起來,多少有些震撼。他一直明白這世上沒有容易的事情,就像他自己,身為皇子,也不過是這樣。但在今日之前,他也一直是平平安安的活著,從不用擔心有性命之虞。

眼前這少年卻是從十幾歲開始,便整日在刀槍劍戟里滾過,每一次出征前大概都要抱著這是最后一次的打算。

崔嵬手腳麻利,就在嚴璟出神的功夫,已經將自己清洗干凈,赤著腳來到岸邊,看了一眼自己那件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中衣,略一猶豫,最終還是直接拿起了嚴璟那件外袍,將自己裹了起來。

因為常年在軍中,崔嵬早就習慣了小袖袍衫,有時候干脆一身短打,加上嚴璟本來身形就要比他更為高大,這一身寬大的外袍穿在身上,多少有些不太習慣。他將寬大的袖口向上挽了兩圈,露出一截瘦削卻有力的手腕,這才感覺舒服了些,扭過頭發(fā)現嚴璟一直蹲在河邊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崔嵬想著人家這樣上好的衣服被自己這么邋里邋遢地穿在身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尖,小聲道:“殿下,待回去后我會把這外袍洗好再還給您。”

嚴璟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崔嵬觀察著嚴璟的表情,覺得他似乎并沒怎么在意,這才放下心來,挑著河邊一塊巨大的石板坐了上去,仰面躺倒,陽光照在臉上,他孩子氣地遮了遮眼,卻沒有起身的打算,甚至抬手將自己濕漉漉地長發(fā)披散在身側,一副慵懶又閑適的模樣,與先前那個在敵軍之中浴血廝殺的將軍判若兩人。

大概是心情好了一些,崔嵬的勇氣也多了些,尤其是他能察覺到今日的瑞王似乎沒有往日那么難纏,尤其對方還好意借了衣服給自己,他索性睜開眼,拍了拍身側石板空余的位置:“殿下,要坐下曬曬太陽嗎?回云州之后,可很難再見到如此溫和的陽光了?!?/br>
嚴璟覺得自己該拒絕的,但是他沒有,他朝著四下里張望了一下,連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而后大步走到崔嵬身邊,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從大漠上初識那天到現在,他與這個宣平侯之間發(fā)生了不知多少的齟齬,哪怕在都城啟程的那一日他還想著從此不要再跟這人有什么交集,卻沒想到此刻居然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曬著太陽。

當然,也僅是曬太陽。哪怕經過昨夜之后,他對這宣平侯不再……厭惡,二人也還是沒到可以促膝長談的地步。崔嵬明顯不善言辭,而嚴璟,還是沒想好到底要說些什么。

崔嵬說的沒錯,此時的陽光格外溫和,曬到臉上也不會覺得很難受,反而會感受到一股暖意縈繞慢慢在體內擴散,讓人忍不住會生起幾分困倦之意。

身側格外的安靜,就好像那個人已經進入了睡夢中,嚴璟忍不住側過頭去看,卻發(fā)現崔嵬依然睜著一雙眼,愣愣地看著天空,思緒早已不知飄散到何處。嚴璟突然有些好奇這人在想些什么,是想回到西北之后的事情,還是與自己一樣,只要一閉上眼,就忍不住會回想到昨夜,腳下的鮮血,滿地的尸首,還有那個在自己劍下不斷抽搐的北涼人。

“你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時候?”嚴璟突然開口。

“嗯?”崔嵬飄散的思緒慢慢回來,聽見嚴璟的話,他先是詫異地挑了挑眉,而后突然回想起昨夜的一些片段,這才后知后覺地想到,自己好像疏忽了一件事情——自己也好,手底下那幾個人也罷,都是久經沙場之人,他們見過更血腥更殘忍的畫面,但眼前的瑞王卻不一樣,這人自小在宮里長大,手臂上劃一道口子都已經算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更別提昨夜那樣的場面,還有,親手奪去了一個人的性命。

怪不得從方才起,崔嵬便覺得這人今日有些不太對勁。

他認真地想了想嚴璟的話,然后開始在腦海之中翻找那個記憶片段,許久之后,才答道:“應該是十三四歲的時候,跟著我爹到軍中歷練,也是像昨夜那樣,遇見了北涼人掠邊。”

崔嵬聲音低了許多,緩緩道:“雖也是掠邊,卻與昨夜又不太一樣。那時候的北涼人更為猖狂,根本不把西北戍軍放在眼里,每每組織一大隊人越過沙漠,直接入我境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也只能時常組織衛(wèi)隊四處巡視,加以威懾。那一日我跟著我爹手下的一位副將慣例去巡視,在云州城外幾十里的一個村落門口,與一隊北涼人撞了正著?!?/br>
崔嵬說到這里,微微停頓,眼睫輕輕抖了抖,但還是繼續(xù)說道:“那一日我們到的太遲了,一整個村子,百十余口村民,有老有少,一個未能幸免。北涼人將他們殺害,將他們的尸首晾在村口的打谷場,搬走村里所有的糧食細軟,得意洋洋地準備返程?!?/br>
嚴璟的喉頭哽住,他忍不住想,如果前一夜他們,不,是崔嵬他們沒有借宿在這,這個有些閉塞的村落,是不是也會落得一樣的下場,在一夜之間變成一個沒有活口的荒村,直到某一天再有借宿的人偶然途徑,才會發(fā)現?

嚴璟忍不住握緊了拳,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手背上繃起青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后放開了手指,低聲問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