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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內(nèi)稟道:“秦王和壽王兩位殿下在御花園里打起來了?!?/br> 景仁帝一怔,放下筷子,皺著眉道:“打破頭了?” 那宮人道:“壽王殿下的手折了,秦王殿下也受了傷?!?/br> 景仁帝沉聲道:“把他們給朕叫過來?!?/br> …… 林奴兒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他們一早準備去上書房讀書,半道上在御花園里與壽王一行人不期而遇,簡直是冤家路窄。 顧晁昨兒看見了那一鍋狗rou,氣得當場就摔了杯子,在府里把顧梧罵個狗血淋頭,那條狗本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如今被顧梧打死了,還做成了狗rou煲,豈能不氣?再又想起獻給太后的那對萬壽鳥和趙淑妃被斥責的事情,新仇舊恨一時涌上心頭,路上遇見了顧梧,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免不了要沖動一下。 顧晁用手指著顧梧的鼻子破口大罵,林奴兒幫腔了幾句,顧晁又轉(zhuǎn)而罵她,罵得十分難聽,這下惹怒了顧梧,罵他不要緊,但是罵奴兒卻不行。 他不擅長罵戰(zhàn),于是抄起拳頭就給顧晁來了個滿堂彩,顧晁哪里會打架?吃了大虧,被他一拳打在臉上,牙都打松了,整個人跌在地上,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顧梧單手將他拎起又是狠狠一拳。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持續(xù)到了林奴兒讓人去勸阻,才停了下來。 她看著折了胳膊、滿臉開花的顧晁,心里開始思索著如何善后,果然沒多久,乾清宮立即派人來了,景仁帝要見他們。 乾清宮。 “繼續(xù)打啊。” 景仁帝手里端著茶盞,頭也不抬地道:“真是不嫌丟人?!?/br> 顧晁忍不住開口辯解道:“是老五先動的手,兒臣只是反擊罷了?!?/br> “哦,”景仁帝看向他,道:“你倒還叫起屈來了,他傻難道你也傻了?” 顧晁悶聲不語了,景仁帝把茶盞放下,道:“說說,究竟為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叫你們兄弟相殘?” 顧晁避重就輕道:“兒臣也不知,只是說了幾句話,五皇弟就發(fā)起怒來,動手打了兒臣?!?/br> 景仁帝自是不信:“你那張嘴里如何吐得出象牙來?” 說完他又看向顧梧,道:“你為何打他?” 顧梧抬起頭,氣沖沖道:“他罵我和奴兒,他壞!” “嗯?”景仁帝道:“為什么罵你們?” 林奴兒這時候開口道:“或許是因為,昨日那一鍋狗rou煲的緣故,惹得壽王殿下傷心了?!?/br> 景仁帝一頭霧水:“什么狗rou煲?” 顧晁慌忙道:“沒有的事,父皇,那鍋狗rou煲與兒臣沒有——” 景仁帝做了一個抬手的姿勢,制止他說下去,然后望著林奴兒,好奇道:“你繼續(xù)說。” 林奴兒道:“昨日兒臣與王爺出了宮,在街上被一條大黑狗咬了一口,王爺生氣,命人將那條狗做成了一鍋狗rou煲,又想起從前壽王殿下請他吃馬rou鍋子的事情,兒臣勸他把狗rou煲送給了壽王,一來是表示歉意,二來也是向壽王殿下示好,畢竟是親生的兄弟,不要因為那些小事生了嫌隙?!?/br> “嗯,”景仁帝贊賞地點點頭:“不錯。” 顧晁的臉都氣紅了,卻還不能說什么,只得憋著,景仁帝又問他:“既然如此,是因為那狗rou煲不合你的胃口,你才發(fā)了脾氣罵人?” 顧晁忙道:“父皇,絕無此事?!?/br> 景仁帝道:“那是為何?” 顧晁啞口無言,其實他壓根就沒想到今天這事兒會鬧到景仁帝面前來,從前他與顧梧起了爭執(zhí),大多都是他占上風,顧梧這傻子也不會告狀,所以景仁帝也不知道。 不知為何,自從林奴兒入了宮以后,顧晁就屢屢受挫,他心里恨得很,但是如今卻不能表露出半分,只得支吾道:“兒臣……兒臣今日心中不暢,才胡言亂語了幾句,可是父皇,兒臣沒有動手啊?!?/br> 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凄慘一些,握著被折脫臼的手臂,跪下來道:“父皇,兒臣已知錯了,請父皇恕罪?!?/br> 顧晁挨了顧梧一通好打,臉上處處青紫,鼻青眼腫,手也折了,狼狽至極,到底也是親生的兒子,景仁帝不好再責罵他,便看向顧梧,道:“他只是罵了你,你罵回去便是,為何要動手?” 顧梧梗著脖子道:“他罵奴兒。” 景仁帝頓時沒話說了,這事兒若是放到他年輕那會,怕是顧晁的下場只會更凄慘一些,只怪他嘴賤,活該挨打。 然而,作為父親,兒子們?nèi)绱嗣髂繌埬懙鼗ハ鄽?,他卻不能不罰。 景仁帝最后擺了擺手,道:“來人,送他們?nèi)プ鎻R跪著,背背祖訓,閑著沒事做,不如去陪一陪祖宗們?!?/br> 林奴兒上前一步要求情,卻被梁春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十分輕微地擺了擺手,甩了拂塵對顧晁與顧梧笑道:“兩位王爺,請吧。” 顧晁有些著急了,他的手還是脫臼的呢,這會兒去祖廟,不是要疼上一天? 沒等他開口,景仁帝就道:“再給壽王叫個太醫(yī)來,一邊治手一邊背祖訓,不要耽誤了他?!?/br> 顧晁:…… 一場鬧劇終于消停了,眾人散去,景仁帝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覺得腦袋疼得緊,梁春連忙上前來給他按揉,景仁帝好氣又好笑地道:“朕這輩子什么稀奇事兒沒見過?兩人掐架有為了名利的,有圖錢財?shù)模袨榱嗣廊说?,但是因為一條狗引發(fā)的打架,朕是真的頭一回看見,可算是漲了見識?!?/br> 顧晁方才沒敢承認,但是景仁帝豈能猜不出來?肯定是因為那一鍋狗rou煲,他嘆氣道:“老三這個腦子怎么就不長記性?他從前就沒贏過梧兒,梧兒撞傻了頭,他也沒得著好處,更別說現(xiàn)在還有個林奴兒在,較不過的勁兒還非要較,朕看吶,不知當年趙淑妃生他的時候是不是頭先著的地?!?/br> 罵完顧晁,景仁帝轉(zhuǎn)而說顧梧:“如今雖然腦子不好使了,打架還是一流,怎么管教都不聽?!?/br> 梁春笑著寬慰道:“秦王這個脾氣,倒有些像皇上從前那會,等他再大一些,就穩(wěn)重了?!?/br> 景仁帝又嘆了一口氣,道:“朕還不知能不能看到那一日了。” 這話顯然是不祥,梁春忙道:“皇上福壽綿長,必然是能看見的。” 景仁帝不置可否,又問:“太子如何了?” 梁春答道:“仍舊是昏迷,不過較從前好了一些,粥米也喂得下了。” 景仁帝點點頭:“若是太醫(yī)沒有法子,就張貼告示,看看民間有沒有厲害的大夫,重金召入宮來,替太子治病?!?/br> “是,奴才明白?!?/br> …… 今日本是要去上書房讀書,因著中途出了點變故,顧梧和顧晁齊齊去跪了祖廟,林奴兒只好打道回重華宮,她在寢殿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個黃金陀螺來,放在手里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