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病嬌傻王爺沖喜、紅樓之幸福人生、世界第一可愛少女攻、九零時髦精、烈焰遮天[娛樂圈]、治不了你個小妖精[娛樂圈]、在無限副本瘋狂沙雕、別跟將軍作對了、孩子的父親都想和我談戀愛、我渣了兔子精道尊
的那堵墻擋住了屋里大半的視角,只能看見個床尾,以及背朝著門口坐在床尾附近的李明月。 蔣予之前和李明月打過一次交道,她對李清潭和朋友的來往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多加干涉。 他剛想敲門,卻聽見李明月開口:“你知道你今天說了什么嗎?你就為了那個小姑娘跟爸這么說話,你值得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跟值不值得沒有關系,跟她也沒有關系?!?/br>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李明月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年,再開口時,聲音似乎有些疲憊,“我和楊成書的結局還不夠給你一個教訓嗎?” 楊成書是李明月的前男友,兩人從高中到大學戀愛六年,最終還是輸給了門當戶對四個字。 李清潭見過他們好的樣子,也經(jīng)歷過李明月為了楊成書和家里的抗爭,這中間種種,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說盡的。 他沒想著去挖她心口這塊疤,半靠在床邊,閉了閉眼睛喊了聲:“姐……” 李明月輕嘆:“我們那樣的家庭,說好聽點含著金湯匙生,就算到死也都是含著金湯匙,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可最終呢,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也是你沒有辦法改變的。” “沒有辦法改變,那我放棄呢?” “李清潭!”李明月拔高了聲音,“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怎么放棄?你是不是腦袋被打出毛病了?” “姐?!崩钋逄锻蝗恍α讼拢骸拔覜]有跟你開玩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寧愿放棄?!?/br> “……” 李明月嗓子緊了一瞬,可能是想到了過去的自己,眼尾泛著紅意,“我說難聽點,等你回了北京,這里的人和事在你漫長的人生里可能連一粒沙子的重量都沒有,你現(xiàn)在才多大啊,你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嗎?” “我不知道在你們的定義里,愛和喜歡到底是什么。”李清潭頓了一下才說:“我只知道她需要我?!?/br> “……” “我剛去北京那一年,我覺得我在家里就像個空氣一樣,沒有人會在意我的存在也沒有人管我,無論我做什么說什么,都得不到任何回應。我真的,姐,我一直沒有和你說,我真的很感謝你?!?/br> 李明月從來沒聽過他說這樣的話,眼睛在瞬間酸了起來,但她忍住了,沒哭出來。 “我被爸送來廬城之后,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我曾經(jīng)甚至覺得我死了都沒人會為我掉一滴眼淚,反而可能還會覺得像丟掉一個包袱一樣,更加輕松了。”李清潭拿起桌上的紙巾放到床尾的位置,動作牽扯到腹部的傷口,又皺著眉靠了回去,“但她不一樣,她看起來挺聰明的,可有時候真的很笨,下雨了不知道帶傘,也沒什么運動細胞,生病了也需要人照顧,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說,有時候走路走著走著也會摔……” 他明明在說那個女生很需要人照顧,可李明月聽著卻更像是他想要從照顧她的存在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她終于明白,在李清潭和云泥之間,不是云泥需要李清潭,而是李清潭已經(jīng)離不開云泥。 …… 那天下午,云泥終究還是沒能見到李清潭。 她和蔣予從住院大樓出來,在蔣予的欲言又止里,接到一通電話,什么都沒來得及交代,就離開了醫(yī)院。 等再次見到李清潭,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凌晨。 云連飛前一天下午在工地排查電路安全時突然昏倒,從建筑二樓意外跌落,幸運的是一樓當時地面堆了不少裝滿水泥的袋子,降低了兩層樓之間的高度,人沒摔出什么大礙。 而他昏迷的原因經(jīng)過檢查,也只是勞累過度引起,加上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指標都有些飆高。 為了安全起見,醫(yī)生建議做一個全身檢查,再住院觀察兩天,確保沒什么問題再出院。 云連飛住進了普通病房,她一直坐在床邊守著,看著父親沉睡的臉龐,心里亂糟糟的。 直到夜幕來襲,云連飛還沒醒,云泥起身走出去,和護士站值班的護士交代了句,才離開醫(yī)院回家收拾東西。 車子在小區(qū)門口停下,一下車,迎面吹來的風里還裹挾著白日高溫下殘余的熱意。 她一路小跑,風在身后追逐。 小區(qū)里最近在整修,多了些綠植,單元樓前的空地也放上了健身器材和一排長椅。 李清潭就坐在那一排長椅上。 他還穿著醫(yī)院的藍白色病號服,額頭上之前受過一次傷的地方這次又纏上了紗布,頭發(fā)也剃短了,臉色比起往日要憔悴許多。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此刻腿敞開,手交叉搭在肚子上,人靠著椅背像是睡著了。 一只灰白的貓睡在長椅的另一端,銀色打火機和半開的煙盒放在一人一貓之間。 云泥倏地停住腳步,隔著不遠的距離站在那兒。 曾經(jīng)被他風塵仆仆的模樣敲出一道裂縫的心墻,在這一刻,因他脆弱而等待的姿態(tài)徹底倒塌。 她悄然靠近,貓警覺,睜眼看見陌生的面孔,“喵”地一聲跳下長椅,跑進了深長的夜色里。 李清潭被這動靜驚醒,掀眸看見站在眼前的人影,聲音又低又啞,“……學姐?!?/br> 云泥心里一酸,聲音干澀:“你怎么來了?” 他扶著椅側的扶手站起來,身形微顫,眉頭也跟著地蹙了下,站定之后才說:“我要回北京了?!?/br> 她忍著聲音里的顫意,“我知道?!?/br> 李清潭始終看著她,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云泥知道蔣予一定跟他說了什么,不然他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這里。 “李清潭。”她沒有辦法再開口,怕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崩钋逄锻白吡艘徊?,漆黑的眼眸里布滿了紅血絲,語氣帶了些乞求:“但我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其他的話留到下次見面再說,行嗎?” 她緊咬著牙根,聲音也在發(fā)顫:“不行?!?/br> 李清潭低著頭,咬肌在臉側繃出輪廓,對視了幾秒,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可我不想聽。” 他自暴自棄的想要逃離,但步伐卻走得很慢。 兩個人像是一條直線上背道而馳的兩個方向,云泥低下頭,眼淚掉了下來,背對著他說:“你有沒有想過你jiejie的話并沒有說錯,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等你回到北京之后,你或許會很快就忘了我——” “我說了我不想聽!”李清潭轉過頭低吼了一句,看著她的背影,神情脆弱又難過,“我不會?!?/br> 他一字一句地重復:“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br> 云泥心里被他這幾個字敲得很亂,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轉身看著他,“我爸爸今天生病住院了,直到他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多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