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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剛跑得著急,緩了兩口氣才說:“生日禮物?!?/br> “嗯?”李清潭輕揚了揚眉尖,顯然這是一份意料之外的禮物,他伸手接了過去。 云泥抿了抿唇,解釋得有些亂。 上一秒還在說之前聽宋枝提到你生日的事情,下一秒又是謝謝他這段時間送自己回家。 反正就是說不到點子上。 李清潭看她著急到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驀地笑了下,輕聲打斷道:“謝謝,我很喜歡?!?/br> 云泥停了下,也再不解釋買這份禮物到底是因為什么,整個人像是松了口氣,“你喜歡就好?!?/br> 李清潭捏了捏紙袋,問她現(xiàn)在能不能打開看一下,在得到準信之后,才撕掉封著袋口的膠布。 他一只手勾著袋繩,先拿出的是手套,戴了一只在手上,又從里拿出帽子,單手就往腦袋上戴。 可能是單手不好cao作,戴了兩次都沒能戴好。 云泥當時也沒想那么多,抬手幫他捋了一下,李清潭遷就她的身高,微微低了低頭。 靜謐無風的樓道,隨意一個動作都會發(fā)出細微的動靜。 云泥左手還不能完全用力,手指勾著帽檐往下壓了壓,指腹碰到他的頭發(fā),柔軟又蓬松。 “好了?!彼墒郑暰€猝不及防對上少年漆黑的眉眼。 他還保持著微低著頭的動作,額角的紗布被帽檐壓住一角,眉目清晰俊朗,下頜線條削瘦。 這么近的距離,云泥甚至能看清他臉上那些細小柔軟的絨毛。 那一瞬間,好像連彼此的呼吸和氣息都糾纏在一起,誰也不分清是誰的,直到門外傳來一聲狗吠。 李清潭率先回過神,倏地直起身,視線往旁邊一扭,欲蓋彌彰似地低咳了一聲。 他下意識抬手摸了下帽子,才想起來手上還戴著手套,摘下來放進袋子里:“我回去了?!?/br> 云泥也有些無所適從,胡亂應了聲,視線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站在原地看著他開門走出去。 樓道里面和外面是兩個世界。 李清潭一出來,也沒停頓,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別的,一口氣跑到了小區(qū)門口。 他坐到車上,心跳還沒緩過來,低頭對著后視鏡看了眼。 帽子是黑色的,帽檐卷上去的那一層有一個小長方形的白色標識,李清潭對著鏡子看了幾秒,伸手扯下那一層。 遮住了有些泛紅的耳朵。 …… 防盜門自動彈回的開關壞了,云泥被冷風一吹才回過神,扭頭上樓,走臺階的時候分神,差點踩空。 心跳一瞬間落空,就像之前那一秒的對視,怦怦然,又猝不及防。 那種感覺過了很久也難忘記,哪怕她已經(jīng)洗漱完坐在桌旁,腦海里揮之不去的仍然都是之前的畫面。 那一個晚上,云泥按照放學之前的計劃,本該在兩點鐘之前寫完一張英語卷子。 可直到凌晨三點。 卷子是空著的,人也是醒著的,好像一切都不在計劃之內(nèi)。 窗外又起風了,雪花在昏黃的光影里淅淅簌簌地飄著,這一夜,不眠的人又何止一個。 次日一早,廬城昨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雪,老城區(qū)蓋了一層白,整片天地煥然一新。 路邊的鏟雪車一輛接一輛。 云泥怕堵車,沿著人行道往學校走,一路上碰見好幾個班上的同學,也都是擦肩而過好似沒看見對方。 云泥原來高一那個班的班主任是教歷史的,后來高二分科自然就成了文科班,當時班上很多人都留下來學了文。 她學理,被分去了二班,而二班當時班上有四分之三的學生也都是原來高一的同學。 云泥本來就不擅交際,獨來獨往的性格,也很難融入進已經(jīng)成熟的圈子里,如果不是遇上也是從其他班被分來二班的方淼,她也許整個高中都會是一個人。 今天是周三,因為即將到來的元旦假期,這周六和周日依然要上課,高三的四校聯(lián)考也就安排在這兩天。 考前那段時間,班上氛圍只短暫地松懈過一時,周五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劉毅海來教室交代一些考試的事情。 說完,他讓學習委員把考試座位表貼到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又道:“好了,大家動起來吧,把桌椅按照之前考試的排列組合收拾出來,那個方淼,你等他們弄好,讓今天的值日生,把衛(wèi)生搞好再走。” 方淼應了聲:“好的?!?/br> 劉毅海:“桌肚里面不要留東西,課本試卷什么的帶不走就放到我辦公室,自己放好,別到時候丟了?!?/br> “知道了?!?/br> 劉毅海沒在教室多留,他一走,班上頓時吵了起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夾雜在桌椅摩擦的動靜之中。 云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方淼要等值日生的打掃完衛(wèi)生才能回去,就沒讓她等。 她從教學樓出來,外面還在下雪。 這個點正好是高一高二下晚自習的時間,學校的林蔭道上擠滿了人,花花綠綠的傘混在一起,像一條五顏六色的河流。 云泥將羽絨服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快步從一旁穿了過去。 人群里。 蔣予光著手撐著把黑色的傘,看了眼穿戴整齊的李清潭,說:“手套給我一只?!?/br> “不給。” “那你來撐傘?!?/br> 李清潭胳膊一抬:“我手疼?!?/br> “……”蔣予想罵人了,他早上來教室看到系著圍巾戴著帽子和手套的李清潭,跟看到什么新奇玩意一樣,取笑他的同時還要上手去摘他帽子。 李清潭當時就讓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社會的險惡,等到他張口求饒才撒手回了自己的位置。 蔣予看他那兒寶貝的樣子,突然福至心靈:“學姐送你的?” 李清潭沒搭茬,摘下圍巾和手套放進包里,這才格外認真地和他說道:“以后不要動我帽子?!?/br> “圍巾也不能動。” “手套也是?!?/br> 蔣予:“……” 李清潭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牛奶遞過去:“給你帶的?!?/br> 好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蔣予對他那點不滿瞬間消失殆盡,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句:“作怪吧你就?!?/br> “……” 高三考試那兩天,高二這邊的日子也不好過,五班的班主任天天拿“明年你們就高三了”這樣的話來逼班上的學生緊張起來。 這話對好學生有用,對蔣予這樣的富幾代來說,其實就跟廢話沒區(qū)別,但對于李清潭,卻也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對啊。 明年他就高三了,就要離開這里回到原來的城市讀書,和這里的一切都要說再見。 他想到什么,扭頭看了眼窗外。 遠處高三的教學樓屹立在風雪里,從這里過去只要幾分鐘的時間,可從廬城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