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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抬起頭,1路也恰好到站,他下巴輕抬:“坐這個?!?/br> 云泥和他同路。 1路經(jīng)過的公交站點差不多橫跨大半個城市,這個點坐車的人也不少,車一進(jìn)站,前門就一窩蜂涌上去一堆人。 云泥從口袋里摸出兩枚硬幣,擠在隊伍外圍,忽地被人從后面勾住羽絨服的帽子。 她回頭。 李清潭松手,聲音很淡:“先從后門上?!?/br> 云泥跟上他的步伐,從敞開的后門上了車,其他人見狀也要效仿,司機(jī)等人都上得差不多了才說:“剛剛從后門上來的記得投幣,我這都有監(jiān)控的?!?/br> 李清潭從錢夾里摸出張五元,準(zhǔn)備讓前邊的人遞過去,云泥及時扯住他的胳膊,“我有硬幣?!?/br> 她轉(zhuǎn)過頭把四枚硬幣遞給旁邊的阿姨,麻煩她往前遞。 車上人很多,能站的位置有限,云泥勉強(qiáng)抓住扶手,另只手扶著旁邊座椅的靠背。 李清潭站在她身后,單手握住扶手上邊的橫桿,手腕露在外面,腕骨非常漂亮。 車子行駛的并不平穩(wěn),拐彎加速剎車都很突然,車?yán)锏娜嘶蝸砘稳ィ颇鄷r不時往后倒,腦袋撞到李清潭的下巴。 他稍稍站直了身體,視線往下落。 女生微低著頭,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頸,耳后那一側(cè)以及整個耳朵不知是因為什么,泛著紅意。 又一個拐彎。 云泥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倒,李清潭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抓著她胳膊把人扶穩(wěn)了。 衣衫摩擦間。 云泥又聞見那一點熟悉的青檸香,在這沉悶的空間里,像是枯敗山林里的潺潺清泉。 干凈、澄澈,一塵不染。 好在擁擠的情況并未持續(xù)太久,途中經(jīng)過火車站的站點,車廂里空了三分之一。 李清潭拍拍云泥的肩膀,提醒道:“那里有位子?!?/br> 兩個人坐到車廂倒數(shù)第二排。 車?yán)餃嘏鴲灍?,云泥坐下來之后便有些昏昏欲睡,整個人完全放松狀態(tài)靠著椅背,隨著車子的行駛晃來晃去。 李清潭一坐下來就在玩手機(jī),座椅之間空隙太小,一只腿屈著,另只腿側(cè)在座椅外面。 肩膀時不時壓上一些重量,而后又及時撤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點重量在又一次落下來之后,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也沒見要抬起的跡象。 李清潭玩游戲的手停了下來。 他扭頭從并不干凈的玻璃上看見兩個人的側(cè)影,隨著車子的快速移動,忽隱忽現(xiàn)。 約莫只有十幾秒的光景。 他收回視線,低頭笑了一下。 第12章 云泥突然又不想走了 云泥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大約是最近生病難受,亦或是車?yán)锏沫h(huán)境過于溫暖,她少有的夢見了母親徐麗還在世的那段日子。 那陣子,家里的車子、房子,所有的所有,能賣的全賣了,云連飛從朋友那里借了筆錢,在老城區(qū)的筒子樓里租了一間房。 一室一廳的格局,面積小到衛(wèi)生間里站了兩個人就轉(zhuǎn)不過身來,沒有陽臺沒有廚房,客廳只能擺下一張沙發(fā)和一張桌子。 屋外的過道上擺著一個簡易的灶臺,一到做飯時間,擁擠嘈雜,滿棟樓都是嗆人的油煙味。 哪怕是夏日烈陽,屋里卻始終陰暗潮濕,處處透著一股霉味。 那一年,云泥十一歲。 從裝潢精美的別墅里搬了出來,不再擁有獨立的房間和漂亮的公主裙,放棄了一直在學(xué)的舞蹈。 云泥在一夜之間被迫長大。 她一個人上學(xué),不再需要父母接送,學(xué)會洗衣做飯,會在每周六下午陪著母親從老城區(qū)坐很長的一趟公交去醫(yī)大附院做化療透析。 那一段路對于十一歲的她來說實在太漫長,夏天的時候,車上沒有空調(diào),徐麗會拿一個小扇子輕輕扇一路。 到了冬天,云泥會靠在母親懷里,握著母親布滿針孔的溫?zé)嵴菩?,和她聊起在學(xué)校的瑣事,而后慢慢睡著。 有時她會突然醒來,抬頭看看窗外,然后問小聲問母親到哪兒了。 那一段路,有陽光、有綠樹,窗外有騎著自行車的路人,身旁有耐心而溫柔的母親。 雖然辛苦,可云泥從來沒說過一個累字。 …… 從夢里醒來,耳邊依舊是嘈雜的動靜,云泥看向窗外,街道、行人、枯樹,有一瞬間恍惚還在夢里。 她像小時候的每一次,低喃出聲:“mama……我們到哪兒了?” 話一出口,云泥便完全清醒,眼前的街道不再是多年前走過的那條老街,母親也早已離開自己。 可耳畔仍舊有熟悉的回答:“剛剛過了春臺街站,下一站是裕豐花市。” 云泥怔愣了下,抬起頭,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沉浸在往事和現(xiàn)實的混亂里。 李清潭關(guān)了手機(jī),偏頭看著她,聲音比起之前要清晰很多:“怎么了?” “沒事?!痹颇鄵u搖頭,閉上眼睛,努力想把那些翻涌的往事壓回去,可也許是生病讓人變得敏感脆弱,她仍舊忍不住有些想哭的沖動。 口罩悶住呼吸和鼻子泛酸時的吸氣聲,卻擋不住泛紅的眼尾和眼里呼之欲出的難過。 李清潭什么也沒問。 他不是沒聽見她剛剛睡醒時那一聲低喃,也不是沒有注意到她不同尋常的呼吸聲,更不是沒有看見她哭紅的眼睛。 但他仍舊什么都沒有問。 世人都有窺私欲,但有些隱私和過往,是不能輕易被提起的,那些用血和淚掩埋的過去,往往都是連著筋帶著骨,隨便一拉扯,都會將看似已經(jīng)恢復(fù)完好的傷疤撕裂。 苦難是不會被時間的洪流消磨掉的,它會存在于某個角落,會蒙塵會晦暗,卻永遠(yuǎn)不會消失。 李清潭只是跟著云泥下了車。 深秋的傍晚暮色也帶著荒涼之意,冷風(fēng)無孔不入,老街區(qū)少有高樓大廈,破敗的居民樓連墻皮都是斑駁的,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小廣告,盤旋拉扯的天線布滿了灰塵。 連天空也是昏暗的。 云泥從車?yán)锵聛?,熟悉的空氣撲面而來,她拽下口罩,語氣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你不是要去找你同學(xué)嗎?” 李清潭也拽下口罩,露出白凈的臉和嫣紅的唇,很隨意的說:“我餓了。” “……”云泥想起之前欠他的那頓飯,想著擇日不如撞日,她說:“我請你吃晚飯吧,你想吃什么?” 他一副什么也不挑的模樣:“都行?!?/br> 云泥帶他去了家小菜館,主打廬城周邊城市的特色菜,口味適中,不過分清淡也不會過分油膩辛辣。 這個點店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都是在附近工地上班民工。 老板娘讓兩人去了二樓,坐在窗邊可以看見很遠(yuǎn)處正在建造的高樓輪廓,夕陽如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