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哪怕像是全國大賽失利這種情況，少年少女們就算會痛苦和遺憾，但那也并不是負面的情緒?！?/br>
    “沒錯，就是這樣。”

    毛茸茸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給她感覺有點沉重，但琉璃知道自己也推不開，索性就讓他這么靠著，手里依舊翻過自己看完的書頁：“這種時候也應(yīng)該是讓我們這種經(jīng)驗淺薄的異能者或者咒術(shù)師積累經(jīng)驗的完美時間段，為什么我到現(xiàn)在一個伊地知潔高的電話都沒接到？”

    “在我面前談?wù)搫e的男人，琉璃你好殘忍?！?/br>
    “不談?wù)摽梢裕銊e去欺負伊地知先生，他已經(jīng)很慘了?！?/br>
    “嘖嘖，琉璃你就這么喜歡伊地知么？我聽你這么說是會嫉妒的?！?/br>
    探頭看了眼琉璃手里的書，掃過兩行字確認沒什么興趣時五條悟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也好歹給他個假期吧。琉璃，讓我靠著睡一會兒。”

    “隨便你?！?/br>
    看五條悟變本加厲到直接倒下躺在自己腿上，琉璃拿起手里的低頭著讓自己當(dāng)膝枕的男人略微往后靠了靠，調(diào)整好一個讓自己能保持較長時間看書的舒適姿勢后卻又再聽到五條悟的聲音。

    “不管我做什么琉璃都不會生氣的話，為什么還不答應(yīng)我呢？”

    “答應(yīng)你什么？”

    平淡地反問過去，琉璃瞥了眼閉上眼睛的五條悟繼續(xù)讀著手里的書：“不能隨便答應(yīng)一個咒術(shù)師的要求，會形成‘束縛’這種事情，夜蛾校長有提到過。”

    “我可從來沒有束縛琉璃的想法，不過想騙到琉璃還真是有點難啊?！?/br>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等通過呼吸速度大概確認五條悟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琉璃才放下手里的書本低頭看著他。

    就像是她曾經(jīng)說過的，光看外貌的話很難相信五條悟已經(jīng)是個29歲的男人。不管是這雙六眼給人帶來的視覺效果還是他本人的相貌，都讓她有種……

    “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合適。”

    輕輕地嘆了口氣再抬起頭靠在房間的沙發(fā)背上，琉璃同樣慢慢閉上眼睛。曾經(jīng)她對著五條悟用數(shù)學(xué)定義解釋他本人給別人帶來的感覺，說他是不存在與普通人、異能者、咒術(shù)師集合的上確界，是所有人竭盡全力都無法達到的更高層。

    在接近他時，己身所保持的“驕傲”會慢慢消失。因為不斷和他接觸就能夠愈加明白“他是最強的”這句話的含義。在明白自己和他的差距之后，也會明白無論如何都是趕不上他的。甚至于到最后只能仰望他，然后在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開口。

    “不愧是最強的五條悟?！?/br>
    說著這樣的話的人、未來有可能會說著這樣的話的自己、還有一直被這樣評價的他，哪一個更痛苦？就比如說自己曾經(jīng)和他提過的那個問題，從未擁有過，與擁有過之后失去，哪一個更讓人痛苦？

    “我現(xiàn)在覺得，應(yīng)該是擁有過之后再失去更讓人難受。”

    她不知道五條悟的過去，但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只是她沒有參與其中，終究無法說出什么好聽的話。只不過……

    “從未擁有過，就不會覺得自己很痛苦?！?/br>
    引起別人的注視，得到別人的憐憫，似乎也并非是“痛苦”的體現(xiàn)。

    這些話她不會在五條悟醒著的時候說，如果他現(xiàn)在是裝睡的話，琉璃覺得自己大概也不會介意。

    “如果沒有擁有過，至少還有勇氣說出自己‘想要’?！?/br>
    琉璃的聲音低得近乎呢喃，靠著柔軟的沙發(fā)閉著眼睛也看不到五條悟已經(jīng)醒來，側(cè)頭看向她時還輕輕地笑了笑。

    室內(nèi)很安靜，五條家也知道這里需要很安靜。如果不是因為夏天必然會有的蟬鳴，或許也只有沙沙的風(fēng)聲能夠傳入兩個人的耳中。

    “琉璃?！?/br>
    “嗯？”

    “琉璃，為什么會叫琉璃呢？”

    半夢半醒間聽著五條悟可以說是無比溫柔的聲音，琉璃抬手微微揉了揉太陽xue，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很困后索性一歪頭繼續(xù)閉著眼睛再接著睡下去。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自己的頭好像靠到了什么，祖母綠的眼睛因此微微睜開，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慢慢合上，十分安心地再度睡過去：“因為都是這個名字?！?/br>
    “都是？”

    “翡翠，琥珀，珊瑚，琉璃，珠?！?/br>
    “都是寶石嘛。”

    “沒錯，明明只是野草卻要叫這么寶貴的名字，很可笑吧。還好我是最便宜的那個，因此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聲音逐漸變得微弱，琉璃的手垂著放在腿上后再度平穩(wěn)誰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坐起來給她當(dāng)靠枕的五條悟笑了笑，接過她手里的翻到第一頁時突然輕輕地嘖了一聲。

    本來他還以為她在看什么東西，只不過是本普通的言情故事，普通的boy ets girl，普通的愛與被愛。

    “喜歡這樣的風(fēng)格么，琉璃？”

    靠著他入眠的人已經(jīng)沒有辦法給出回應(yīng)，均勻的呼吸伴隨著從她身上逐漸給自己傳遞過來的溫度顯得愈加安寧。天下第一的咒術(shù)師仿佛在試探，又像只是在凝視著，慢慢地用手握住那只垂在身前的手。

    從未擁有過所以不會覺得痛苦，還真是會用這種話騙自己啊，琉璃。

    夏天的炎熱沒有辦法侵擾到這個小小的房間，原本已經(jīng)做好果汁準(zhǔn)備敲門的女仆小姐突然動作停頓，哪怕隔著門板她都能感覺到他們?nèi)涡缘奈鍡l家家主那種“敢敲門打擾你們就死定了”的目光。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過后，女仆小姐無比迅速地直接把冰鎮(zhèn)果汁放在地上無聲撤離，順帶再告訴所有人不要靠近這間房間方圓十米半步。

    之前她們就很想八卦這件事情，如果說自家家主帶回來的那位叫“琉璃”的姑娘如果不是被那張臉給魅惑了的話——

    “我們終于，要有夫人了么！！”

    第27章

    要知道在五條家當(dāng)女仆, 其實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主家是很和善的，但是曾經(jīng)的少爺現(xiàn)在的家主，太特么讓人想要放棄形象地喊一句“難伺候”。

    五條悟?qū)ξ鍡l家沒興趣, 不過好歹他的姓氏是五條，作為咒術(shù)師又是天花板，在御三家里幾乎可以說是他一個人就讓五條家成為了領(lǐng)頭羊,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dāng)然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畢竟真的要打，他們也打不過。

    五條家的女仆小姐們自然而然恪守這條原則，哪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句話差點把五條家上下所有人逼瘋。因此對自家少爺、如今的家主除了恭敬以外，她們更多的是吐槽。五條悟的確是個完美的人——前提是忽略他的性格。但是忽略性格了, 五條悟除了實力以外還有能看的么？

    好像有……嗯, 臉？

    五條悟這個性格也交不到太多朋友, 和五條悟同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