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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被遺棄的孤獨感呢?這回袁樂軒給他留下了幾本很普通的雜志,但莫名的疲倦和空虛使他完全提不起勁去看那些輕松的文字。味如嚼蠟地吃完早飯之后,他就在床上輾轉反側,并沒有睡覺,但也不是在思考,處于一種奇妙的雖醒非醒的狀態(tài)。模糊的意識中一點點地浮現(xiàn)起中學時的回憶,那段他曾經(jīng)塵封在內(nèi)心最深處,用厚實的蓋子重重封鎖著的黑暗回憶。少年痛哭的臉孔、固執(zhí)地在耳邊不斷訴說著的愛語、令人觸目驚心的腥紅鮮血……難道說其實那時候真正在傷害人的是自己嗎?“你就以為我真的不會恨你嗎?”觸動心弦的低沉聲音在腦海中幽幽響起。側身的動作驀地停住了。是……是嗎?那家伙開始漸漸討厭他,憎恨他了?所以才會說什么“我只是想逃避你”。已經(jīng)……不想再見到他了嗎?或者說,那家伙喜歡的……根本不是他。哈哈,就像那些爛俗電視劇里常常會演的那樣,那家伙只是在想從自己身上尋找初戀情人的身影。然而他已經(jīng)變了,隨著歲月的推移變成一個既無趣又冷漠的大人。“只是……喜歡高中時的我嗎?”嘆息般的聲音幽幽回響在空蕩蕩的臥室里?;貞闹挥锌照{(diào)嘲笑般的嗡嗡響聲。那聲音一下下地撞擊在仿佛了無生氣的心房上。他頹然地平躺在床上,呆呆盯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看。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冒著極大風險拐來的男人根本就不復當年的樣子了,于是打算丟棄了,就像丟棄不合心意的玩具一樣?然后……去尋找會溫柔對待自己,不會總是甩開自己的手的人嗎?就那樣,陸靳整天都躺在床上思考著袁樂軒到底都在學校做些什么。不想去思考,但情感不聽從理智的指揮,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在思考的草原上狂奔,卻同時漸漸失去熱量,最后沉淀為一潭死水。黑暗漸漸籠罩了整間臥室。明明知道他無法打開燈管,明明知道入夜之后,他只能悲慘地在昏暗中無所事事,然而袁樂軒并沒有像之前那樣體貼地察覺到這點,并沒有事先給他打開燈管。那家伙……果然已經(jīng)不再關心自己了呢。時間一秒秒過去。對于袁樂軒的遲遲未歸,他既有一種不出所料的感覺,卻同時又情不自禁地焦急起來了,心像被烈火煎熬著似的等待著,直至意識漸漸遠去,黑暗的潮水淹沒他的思緒……————————————————————————————頭發(fā)在被誰輕輕地撫摸著,如同幼年時母親一邊溫柔地低聲唱著搖籃曲,一邊輕撫著哄自己入睡。混亂而吵鬧的黑暗如潮水般漸漸退去。渙散的意識一點點匯聚起來……是袁樂軒!一瞬間,本來還暈乎乎的陸靳就像被當頭潑了一桶冷水,徹底清醒過來了。然而莫名的羞恥使他馬上閉上了眼睛。所幸臥室里仍然一片昏暗,而他側身背對著男子。只有從半開著的房門外透進來灰白的光線。什么嘛?,F(xiàn)在都幾點了?也不想想還有一個無辜地被困在公寓里的人等著吃飯的。要是他餓死了該怎么辦?這家伙當真以為自己有權利主宰別人的生死嗎?然而滿腹的怨言卻在對方溫柔的撫摸下如積雪般漸漸消融。融化了的雪水流淌下山,成為喚起沉睡了整個冬天的暖流。還以為這家伙再也不會對自己溫柔體貼了……這時一直輕撫著自己的男人伏下頭來,開始蜻蜓點水似的親吻著他的頸項。他不自覺地輕輕縮了一下雙肩。溫熱柔軟的雙唇輕輕貼在微涼的肌膚上。一陣觸電般的酸麻感瞬間傳至心頭……咦?砰啷一聲,甜蜜濃稠的氛圍被猛地打碎了。就像大夢初醒,陸靳一下子坐了起來,退后緊挨墻壁,怒目瞪著尚維持著原來動作的男人。什么?。∵@家伙、這家伙竟然……沒有透過鏡片看過去的世界一片模糊。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如此陌生。“你在干嘛?。 ?/br>混賬!干嘛要吻他??!滿身、滿身都是……nongnong的香水味的說!陸靳緊緊抱著雙膝,睜大眼睛瞪著站直了身子,一大半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惡心死了!別碰我!”“惡……心?”“是??!惡心!惡心!好惡心??!啊啊?。螁温劦侥愕奈兜谰拖胪?!”和噴滿了刺鼻香水味的女人鬢角廝磨之后,又來厚顏無恥地對他親親抱抱……這個男女不拘的沒節(jié)cao色狼!心中像有一團烈火灼燒著一樣。喉嚨干澀。盡管如此,他還是失去神智似的一個勁地叫嚷著。袁樂軒像木頭人一樣呆立了好一會兒,然后竟然突然爬上床來,粗暴地把他拉進懷里強吻起來!這家伙根本就把他當成方便的□玩偶!他一邊拼命地躲閃掙扎著一邊叫嚷道:“混蛋!干嘛??!放開我!”“……裝什么清高???我們早就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殘酷無情的話語如利刃一般狠狠刺進心臟。他的臉刷的一聲變得慘白。“根……根本……根本沒有一次是我自愿的!每次都是你強硬壓上來的!混蛋!去死啦!”“哼。是誰很有感覺地叫個不停呢?”“才、才沒有!滾開!”“你根本就很享受被男人強上嘛。真是□。”“住口!才沒有!我討厭死了!好惡心!單單被你碰到都覺得惡心!”“如果你真的覺得惡心,這里又怎么會有反應呢?”□的中心點突然被粗魯?shù)匚兆×?。他不由得呻吟了一聲,但隨即紅著臉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了。“被、被那樣摸的話,誰都會有反應?。∈巧?、生理反應啦!混蛋!松手!”“即是說你誰都可以嗎?下賤?!?/br>“什、什么!誰那么說了!可惡!別碰我!”緊緊地貼在對方的胸膛上讓他更清楚地嗅到那股刺鼻得叫人作嘔的香水味。而且還被這樣無情地羞辱……這家伙到底要把折磨到什么程度才肯罷休呢!明明已經(jīng)完全醒過來了,他卻像仍然置身于昏沉沉的在夢中一樣,只管一個勁地緊閉眼睛叫嚷著,試圖推開那溫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