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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幫他一把吧!”魏溪回到山莊,便悄悄對蘇晉之說道,“怎么說他也救過我,咱們這樣不告而別,好像的確有點不夠義氣哇?!?/br>蘇晉之心道你這也是多慮了,這下別說幫人,可能自身也要難保。他苦笑:“本來這一趟折返,咱們也走不了了?!?/br>魏溪不憂反喜:“那正好,逍遙樓作惡多端,咱們可以替天行道!就當(dāng)替武林除了這伙敗類,也是造福蒼生的一大功勞嘛!”蘇晉之一把拉過他:“別瞎夸???,有些事并非一人之力可為。”“我才……”魏溪忽地住口,他感覺攔在肩上的手漸漸收緊了,自己與師兄的胸口貼得比往常更近,仿佛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自己也跟著緊張起來。“只求你能好好的,不要貪功,不可冒進?!碧K晉之不像他那般樂觀,已然預(yù)料到這會是場惡戰(zhàn),“咱們……都平平安安地,活著從這里出去?!?/br>然而這個愿望,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容易實現(xiàn)。灰羽軍很快就把鑄劍山莊團團包圍。先前從峽谷來的只是其中一支,除卻他們之外,另有三支隊伍分從三個方向而來。這些隊伍哪一支都不比方見離所領(lǐng)的那支聲勢更弱,便是方見離的那隊部署,在受襲之后也立刻點燃信號召來了援軍。只見一股一股的灰羽軍士如同溪流入海一般,慢慢聚攏到一起,匯成一大片銀亮攝人的麟光。山莊瞭望臺上的信號,已從兩個時辰一報變成了一刻一報,到后來,傅卿云索性命人不要隨意打擾。反正山莊外墻設(shè)有弓弩,而墻外還涂有毒液,縱使有人要強行攀登,也會在爬上墻頭之前身亡,沒有要緊的變故,就是報得再勤也是徒勞。倒是莊內(nèi)正在議論的,才是這場惡戰(zhàn)的關(guān)鍵。“你明知他們會率軍包圍,本來大可以從密道逃走,為何拖到現(xiàn)在還不愿棄莊?”蘇晉之與傅卿云單獨在屋內(nèi),說話開門見山。“勝敗尤未可知,我為什么要棄莊?”蘇晉之太了解他了,對傅卿云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一定有別的原因,你不說,我就不會出手?!?/br>“你還真當(dāng)我沒你不行?”傅卿云仍然嘴硬,“先前我本要告知,是你自己不聽?!?/br>“你不走,是因為那封血書?”傅卿云從懷中掏出那對匕首來,血書已被他放回原處:“只要有它在,天下就沒有什么地方比鑄劍山莊更安全?!?/br>“所以我不明白,當(dāng)初你明知裴霄他們覬覦此物,為什么還要我拿出它來,以此為餌?要不是如此,逍遙樓不至于這么快就大舉來犯。”傅卿云淡淡一笑,把匕首放在膝上:“這血書上的秘密,你應(yīng)該都能看懂吧?!?/br>蘇晉之點頭:“這是杜將軍死前親筆寫下的兵敗疑點。他當(dāng)年抗擊北夷于津門關(guān)外,本來一路大捷勝利在望。不知為何工事突然塌陷,敵軍趁隙而入,而杜家軍不得不連連退守,直到最后被圍于春風(fēng)鎮(zhèn)。副將蕭崇文前往義和,得到的答復(fù)卻是要以杜將軍人頭來換北夷退兵三十里。這其中由勝轉(zhuǎn)敗變起倉促,后世也懷疑其中大有文章。”傅卿云:“而這文章就是,杜晟天乃是被自己人所害。”血書中并未直接寫明被疑者姓甚名誰,但按杜晟天分析,工事坍塌乃是自己人所為,而北夷會那么快知曉工事毀損,趁修補未完之際來犯,必是有人暗中投遞,前往報信。杜家軍軍紀(jì)嚴(yán)明,沒有人膽敢私自出營,除非是等級堪與杜將軍平齊,才有可能有權(quán)放人。照這樣推算,可被懷疑的對象寥寥無幾。“一定不是蕭崇文?!碧K晉之道。如果是他,那他為何不直接毀去這封血書,而是將其藏于匕首之中,留機會給后世發(fā)現(xiàn)呢。傅卿云道:“要想知道是誰,只有查清楚當(dāng)時軍中還有什么等級的將官,才有可能找出線索。可是我早年翻遍正史野史,卻從沒找到過那個可疑的名字?!?/br>當(dāng)年被懷疑最深的便是蕭崇文,若然當(dāng)時還有其他嫌疑者,他也不至于落得那么悲慘的下場。蘇晉之:“現(xiàn)在呢?你已查到真相?”“我在看到這封血書之前,便已曉得這人是誰了?!备登湓频?,“當(dāng)年我在邊塞軍營之中,意外找到了杜家軍的后裔。原來先前我們之所以在史書中找不到頭緒,乃是因為史書根本已遭篡改,有些事,被人偷偷從歷史上抹去了?!?/br>“所以沈連風(fēng)被派來,也是為了調(diào)查這件事么?”蘇晉之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端倪。能夠篡改史書,又要勞動衛(wèi)尉司出馬調(diào)查,這件事背后之人,必然牽涉到皇家。“看來你已有了頭緒。不錯,當(dāng)年這個出賣杜將軍的賣國賊,正是當(dāng)時的三皇子,后來的太子,先帝高祖,應(yīng)岳川?!?/br>蘇晉之雖然也猜到嫌兇必然是個皇親國戚,可怎么也沒料到會是皇帝本人。未來的一國之主偷偷賣國,還害死了國之重臣一朝良將,這些事聽著就像是天方夜譚。傅卿云知道他在詫異什么,續(xù)道:“應(yīng)岳川的確沒有理由這樣做,但當(dāng)時的情勢由不得他不這樣做。因為他以為自己若不下手,便要地位不保,只有殺死杜晟天,他才可以坐穩(wěn)太子之位?!?/br>蘇晉之思忖片刻,問道:“難道……杜將軍知道了他什么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應(yīng)岳川根本不是皇帝的親生骨rou,他不但沒有資格繼承皇位,還根本沒有資格茍活。因為他的存在就是皇室的恥辱,這樣的恥辱,有什么資格留在世上?”蘇晉之蹙眉:“可這秘密涉及后宮秘辛,連內(nèi)朝都不知道,杜將軍怎么可能知道?”“呵,蘇兄,要是應(yīng)岳川有你一半腦子,那也不至于發(fā)生后來的事情。”傅卿云冷笑一聲,“他啊,只是自以為杜晟天知道了而已??伤麤]有想到,這一切只不過是北夷人的jian計。他們忌憚杜晟天能征善戰(zhàn),便想方設(shè)法地要除掉他,既然在戰(zhàn)場上贏不過他,就到別處尋找可以除掉他的機會??峙戮瓦B用計的北夷人都沒想到,三皇子會如此輕易上鉤。他以為杜晟天已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且不久便要向皇上告密,于是橫下心,寧愿戰(zhàn)敗也要取他人頭。杜晟天死后,應(yīng)岳川歸朝,不久后果然獲封太子。后來,他更利用職權(quán)命史官篡改史書,把當(dāng)年自己督軍出征一事徹底抹去,將與杜晟天關(guān)系親密的人也相繼處死。于是,這樁丑事就永遠成了秘密,再也沒有人會追究,也沒有人會揭露?!?/br>“可他不知道還有血書?!?/br>傅卿云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