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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身上。這傻里傻氣的青年看似對此一無所知,仍舊似條乖巧的小動物一般靠在他師兄身邊,還一臉嫌棄地沖傅卿云說:“我們才不想沾你這閑事,你就別再纏著我?guī)熜掷?!?/br>傅卿云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道:“也是,這與你們又有何關(guān)系。如今的蘇兄今非昔比,這些事自然是不愿再理的?!?/br>蘇晉之又敷衍了幾句,便即早早告辭。他與魏溪離開了會客廳,回自己院中悄悄整理行裝。看來傅卿云已預(yù)備與逍遙樓正式宣戰(zhàn),如今戰(zhàn)事在即,不想惹上麻煩只有走為上計。二人要帶的東西也不多,魏溪打了個小小的包裹,如同先前幾次逃亡那樣,將包袱往自己肩上一輩,便帶上了全副家當(dāng),又要繼續(xù)漂泊了。這一次他們在鑄劍山莊住了一段時日,雖然算不上長,卻已是下山之后難得安靜的一段時光。尤其近幾天,他每日幫著師兄搗藥煎藥,忙前忙后地照顧病人,還真有幾分回到山上的錯覺。這突然之間要走,一時還真有些許不舍。魏溪心想著要不要去跟邱落言告別,沒待跨出院門,便見到沈連風(fēng)進來。他手上提個包裹,看起來沉甸甸的分外實在。魏溪對那傅莊主不甚喜歡,卻覺得這沈護衛(wèi)很夠意思。即便平時兩人說話不多,他也覺得與姓沈的頗為投契,對方待自己有種大哥對小弟的親近感,叫人莫名地信任。是以兩人一打照面,魏溪便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沈連風(fēng)似乎不大喜歡這樣的熱情,略微僵了一僵,才跨進院來,生硬地說:“送你藥材。”魏溪大喜:“太客氣啦!”“打開看看?!?/br>“不用啦,你們山莊有錢,聞著就是好東西!”沈連風(fēng)堅持:“打開看看。”魏溪覺著他這口氣有些古怪,但未深想,由得他打開了包袱。誰想苦澀的藥草味間忽地飄出一股濃郁甜香,魏溪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腦中只來得及閃出一個“糟”字,便迎面一跟斗栽倒,再也不省人事。再醒來時,他已身在顛簸的馬車上。魏溪慌張地去摸左右,見到蘇晉之在自己身邊才略微舒了口氣,而看對方面色,似乎并沒有什么異常。“師兄你沒事吧!”魏溪抓住他上上下下查看,萬分自責(zé)地一拍大腿,“都是我大意!沒想到那姓沈的也信不過,這么卑鄙,竟趁我不注意出這樣的陰招!真是王八蛋!不知他打算對我們做什么?”蘇晉之在他背上順了順,讓他緩一口氣,靜道:“他把我們送出了山莊?!?/br>“???”魏溪糊涂了,他們本來就打算要走,顯然沈連風(fēng)并不知道。而若后者對他們心懷歹意,便不至于迷暈了人只為將他們送出來而已。正思忖間,馬匹長嘶聲傳來,車子徐徐停下。車簾一掀,坐在車前的人回過頭來,沒想到竟是張熟悉的面孔。邱落言喜道:“前輩醒了?”魏溪:“怎么是你?”“唔,說來話長……”魏溪打斷他:“長話短說。”“哦,簡單來說,是沈護衛(wèi)讓咱們結(jié)伴而行,可以輪流照看傷病,一路上好有個照應(yīng)?!?/br>魏溪回頭一看,果然寬敞的車廂里還躺著那幾個受傷的昆侖門人,還有昏睡著的蔣岱。想來是沈連風(fēng)把他們打包到一起,一股腦兒丟了出來。“這……他有話不能直說嗎,非要把我們迷暈做什么?”魏溪問。“不是我們?!碧K晉之忽道,“是你?!?/br>“我?”魏溪左右看看,“啥意思,就迷了我一個嗎?”蘇晉之點頭。邱落言也點點頭。“時間太緊,他怕跟前輩解釋不清,會耽擱出來的時機。所以情急之下,就……”魏溪摔袖:“這也太急了吧!”“那迷香無毒,我替你看過,不傷身體?!碧K晉之安慰他。“那也不能……這……哎!”魏溪重重嘆氣。不單是怒火難平,還為了心中那一絲隱約的遺憾。這次離開匆忙,他與沈連風(fēng)連告別的功夫都沒有,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有緣相見。“師兄,咱們以后再也不會來鑄劍山莊了對么?”蘇晉之沉吟,半晌方答:“以后這世上,也不知還有沒有鑄劍山莊了?!?/br>邱落言聽得一怔:“前輩,難道山莊有覆滅之災(zāi)?”蘇晉之:“若傅卿云執(zhí)意一戰(zhàn),后果必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br>魏溪立刻倒吸一口氣:“那怎么得了!這莊子里……怎么也有好幾百人呢!”蘇晉之搖頭:“一將功成萬骨枯,傅卿云是鬼門關(guān)里走過一遭的人。他下的賭注,也與常人不一樣?!?/br>“不,他們、他們沒有機會的……”車廂另頭忽然傳來一把虛弱的聲音,正是那受傷的昆侖弟子按著傷處,勉強動著嘴唇。邱落言連忙鉆進車廂,將那人扶起,靠在自己肩頭:“師弟,你們是不是見到了什么?”那昆侖弟子點點頭:“山莊內(nèi)大部分人的家眷都被抓了……就、就關(guān)在……囚車里,頂在灰羽、灰羽陣前。要是……那山莊放箭,死的、死的頭一批就是這些人……”魏溪驚道:“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傅莊主說??!”“咳咳,我、我說了的……”那人點點頭,又十分失望地嘆了口氣。邱落言也道:“我來的時候也見到逍遙樓四處抓人,可是那傅莊主根本不許我講。我還以為他有法子把這些人救出來呢,怎么會……”傅卿云明知形勢如此不利,還要隱瞞這些消息,顯然是不愿山莊里的群豪因此而分心。鑄劍山莊的院墻高聳,上頭的弓弩不需要人力親自cao控,一旦他一聲令下萬箭齊發(fā),這些被俘的家眷都成為箭下亡魂。到時候這些威脅便再不成威脅,甚至死了親人的群豪們還會因此而加倍憎恨逍遙樓,豁出命去為他們報仇。如此設(shè)計,不可謂不毒。魏溪立即看向師兄,抿著嘴,眼神十分可憐又充滿渴求,仿佛在搖著尾巴催師兄快點拿個主意。眼下車上的人傷的傷,殘的殘。就是再不自量力如魏溪都明白,單憑這幾人的力量根本沒法力挽狂瀾。也因此,他們更需要蘇晉之來籌謀策劃,得靠他的腦子想出一個周全的辦法,將這一趟不可能的戰(zhàn)局扭轉(zhuǎn)乾坤。然而蘇晉之只是沉默不語,一雙眼靜得深潭也似的,叫人拿不準心思。邱落言先等不住了:“我們這就回去!怎么也得把這事通知了大家,不能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