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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一場(chǎng)酒宴吃得悶聲悶氣,過不多時(shí),便都散了。魏溪因受傷,早早回到房間。他見到師兄一臉鐵青,知道自己先前壞事,一定惹得他生氣,因而甫一進(jìn)門,就雙膝沾地,撲通一跪。豈料這一次蘇晉之既不來問他也不來扶他,只是冷冷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看著他:“跪我干什么?你有什么對(duì)不起我?”魏溪跪前兩步:“我我、我不聽你的話,我、我該打。”說著,他便抬手,拍在自己臉上。蘇晉之眉尖微動(dòng),只是一瞬,便又平靜下來,臉色更加陰沉:“做給誰看?”魏溪一愕,他當(dāng)真沒有見過師兄這樣。似乎什么招都不靈,滴水潑不進(jìn),這在過去十年中前所未有,因而他一時(shí)也怔住,竟不知道怎么辦好。蘇晉之看也不看他,轉(zhuǎn)身走到桌邊,尋出了紙筆,鋪在桌上。“師……兄?”魏溪猶疑著,只好從地上爬起來。不知為甚,他覺得現(xiàn)在撒嬌也不管用了,心中有些害怕。他慢慢挪過去,瞧見蘇晉之在寫信,上款是“吾師”,心中猛地一凜。“師兄,你這是做什么!”“做什么,你不是看見了么?”蘇晉之不緊不慢地落筆,“寫信。”魏溪不僅看見上款,還看見他往下的內(nèi)容,越看,越是心驚。他伸手往信紙上一按:“不行!”蘇晉之緩緩抬頭:“你已年滿十八,要在尋常人家,早就是娶妻生子的年齡。如今你跟著我,只是多帶了一個(gè)不中用的累贅。你有一身本事,想當(dāng)大英雄,我既然攔你不住,也不想再攔。你要當(dāng)就當(dāng),我們自此斷絕關(guān)系。只是這事要稟明師父,免得他老人家為你收尸的時(shí)候,反倒來怪我,這就冤枉了?!?/br>魏溪死死看著他,牙根里蹦出兩個(gè)字:“不行!”“怎么不行?拜師也須你情我愿,何況我是你師兄,又不是你師父,養(yǎng)了你十年,還有什么欠你?莫非你一定要我守著看你到死,親自給你買棺材、砌墳頭、立墓碑,你才甘心?”蘇晉之一哂,“這是孝子才做的事。你當(dāng)我是什么?”“我,我……”“放開?!碧K晉之抽了抽被他按住的信紙,沒抽動(dòng)。一滴墨涂地落下來,砸到紙上。兩滴,三滴……滴得多了,細(xì)看,卻不是墨。鮮血從魏溪的肩頭傷口滴出來,淅淅瀝瀝,倒像淚。蘇晉之的呼吸悄無聲息地頓了一頓,然后又恢復(fù)從前:“放開?!?/br>“不放?!蔽合⒅八酪膊环??!?/br>“可以。”蘇晉之索性放棄信紙,離開書桌,走到床前,“反正離那一天,也不遠(yuǎn)了?!?/br>魏溪忍了許久的淚,終于落下來。“師兄,你今天,為什么,為什么這樣……”蘇晉之的心好像給人整個(gè)剖了出來,然后那咸澀的淚水就徑直澆在上面。但他語聲不變,仍舊冷冽而平靜:“你是不是不知道,死是多容易的一件事?”魏溪愣了,他看見師兄的雙眼中布滿了血絲,好像舊日的傷痕血淋淋地,全在那眼中浮現(xiàn)了出來。而后,蘇晉之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衣衫。“我就給你看看,這件事有多容易?!?/br>十年來,他們雖然朝夕相對(duì)形影不離,可蘇晉之從未在魏溪面前袒露過自己的身體。曾有那么幾次,魏溪不小心瞧見他更衣,都被他避如蛇蝎地躲了過去。仿佛蘇晉之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讓魏溪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此刻他將衣裳一件一件解開,在昏黃的燭光下袒露出胸膛和背脊,只見那白皙如玉的皮膚上遍布了各種傷痕,有些切口整齊,看來是刀劍所傷,有些彎曲猙獰,也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魏溪倒吸了一口氣,顫抖道:“怎、怎么會(huì)……師兄,你不、不一直只是個(gè)大夫嗎?怎么會(huì)受這么多傷?”蘇晉之站在燭光下,面龐一半籠在陰影里。“我只是這十年……是個(gè)大夫?!?/br>彈指十年,天翻地覆。他把衣服慢慢穿起來,眼神悠遠(yuǎn)。那些塵封的往事,終于一件件一樁樁地,要被從箱底翻出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br>蘇晉之看了魏溪一眼:“止血藥在包袱里,自己拿?!?/br>魏溪心頭一暖,知道師兄到底還是關(guān)心自己,遂去找來傷藥,脫掉外衣,但想伸手給自己敷上時(shí),只剩單手不太方便,擦了幾次,疼得呲牙咧嘴,都沒將血跡拭干凈。蘇晉之穿上自己的衣服,臉上仍是沒有表情,接過藥瓶紗布,默默替他擦拭起來。魏溪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孔,嘴角不自覺彎起。蘇晉之道:“其實(shí)這些事,我就是不說,你也該都猜到了。我在拜入咱們師父門下之前,曾是煙霞派弟子?!?/br>魏溪“啊”了一聲,這事要說完全在意料之外也不盡然,之前種種線索,蛛絲馬跡,都似乎在暗示著這一層關(guān)系。但現(xiàn)下親耳聽?zhēng)熜殖姓J(rèn),魏溪還是感覺吃驚。蘇晉之又說:“丁越川是我?guī)熜?,而蔣岱,便是我?guī)煾?。?/br>魏溪又“啊”地一聲:“蔣岱?那個(gè)……劍癡?”——聽說蔣岱還有個(gè)小徒弟,倒是天資聰穎,很像他本人。先前那秦若欺出來獻(xiàn)丑,不知是誰曾說過這么一句。蘇晉之冷笑一聲:“劍癡?那時(shí)候,他們可不是這樣叫。他們都叫他劍狂,說他嗜劍入魔,有違人性?!?/br>魏溪問:“那時(shí)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第23章煙霞“事情,還要從我小時(shí)候入門說起?!碧K晉之徐徐道來,“我從小,就沒有了父母……”他說起自己的童年,神色十分平靜。也許是年深日久,當(dāng)年的種種細(xì)節(jié)已經(jīng)記不大清。蘇晉之只記得,自己的父母原是蓬萊島上的漁民,早年因?yàn)楹ky去世。一次偶然機(jī)會(huì),他遇到了到島上來尋劍冢的蔣岱,后者欣賞他的資質(zhì),將他收入門下。但等他上了煙霞島,蔣岱卻一心埋首鉆研劍法,并沒工夫教他武功。當(dāng)時(shí)同門還有一位大弟子丁越川,年長(zhǎng)蘇晉之五六歲,每天,蘇晉之便由這位師兄帶著,從日常衣食到習(xí)武根基,都由對(duì)方關(guān)照料理。“師兄,這位丁師兄,可真是個(gè)好人?!?/br>蘇晉之點(diǎn)點(diǎn)頭。“你也是好人?!蔽合獙?duì)他展出一個(gè)微笑。蘇晉之略一怔,不置可否,臉上卻閃過一絲紅暈。他稍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