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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底下存活,怎么能沒兩下本事?而他最大的本事,就是隨機(jī)應(yīng)變,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條件。所以我相信,他即便遇上武功高過自己的人,也能有辦法成功脫身。你可別小瞧這本事,要我說,這也是一種了不起的能耐?!?/br>魏溪不屑:“投機(jī)取巧的能耐?”“投機(jī)取巧又如何?要是你遇上了小人,難道還要和他講道理么?”魏溪有些不明白,從前在山里,師兄從沒跟他說過這些。他只是教他做人要光明磊落,要心懷坦蕩。誰能想到,一下了山,師兄嘴里的話又成了另一套。他被這兩套矛盾的想法給弄混了,需要花費(fèi)時間消化一下。蘇晉之明白他一時領(lǐng)會不了,微笑道:“師兄不是教你作惡,只不過江湖不比山上,有各色各樣的人。他們當(dāng)中有光明磊落的,當(dāng)然也有陰險刻毒的,除此之外,還會有兩面三刀的,心胸狹小的。我跟你說這些,是要你準(zhǔn)備好在最惡劣的環(huán)境下也能生存,不要空有一身武藝,卻防不過一枝暗箭。”他這番話說得很誠懇,也很鄭重。魏溪思索了一下,終于品味過來:“我明白了,師兄不是在教我使詐,而是教我懂別人會怎么使詐?!?/br>“沒錯,孺子可教也?!?/br>魏溪得意:“我本來就聰明,你說過的?!?/br>蘇晉之心道明明是說你武學(xué)天分高,又不是說你聰明。但魏溪這才剛剛消氣,他也不想再惹他,便敷衍道:“是了是了,你最聰明。”接著,他又說:“一會兒吃過飯,下午抽時間,再叫封兄陪你練幾場?!?/br>魏溪知道他又要給自己出難題,問道:“怎么練?”“綁起一只手?!?/br>“師兄,你這是在給我找陪練嗎?也不問問人家愿不愿意。”蘇晉之得意地一笑:“有我出面,一定說到他愿意。”“師兄啊……”魏溪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嗯?”蘇晉之微笑抬眼。“……我發(fā)現(xiàn),你其實(shí)也挺狡詐的。”這一天,魏溪和封怒濤足足比劃了六七場,最后直到天色擦黑,兩人才堪堪停手。魏溪先是被綁左手,后又試過不準(zhǔn)動腳,蒙住雙眼等等諸般條件,到最后雖然以落敗居多,但基本上可以與封怒濤戰(zhàn)到難解難分,其中有兩局還將將險勝,足見進(jìn)步驚人。他懂得了這是為了訓(xùn)練應(yīng)敵,對勝負(fù)便不再計較,比試過后就開開心心地回屋,吃了飯洗了澡,早早地上床躺好。蘇晉之是大夫的事被棲芳閣的姑娘們知道了,被她們纏著看東看西,耽擱了好一會兒?;氐椒坷?,已是半夜,他甫一推開門,卻聞到一絲古怪的氣味。這味道似香非香,甜膩膩軟絲絲的,像是要滲到人骨子里去。蘇晉之因?yàn)槌D攴師捤?,對這些東西幾乎不受影響。但這古怪味道的配方,他一嗅便知。當(dāng)下他想到魏溪怕是在這味道里躺了一個多時辰了,搶到床前,掀開了床帳一看,果然,大事不妙。魏溪蜷成了個蝦米,雙腿雙手環(huán)在被子卷上圈緊,整個人簌簌發(fā)著抖,面色潮紅,口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這樣子,明顯是受了催情香的刺激了。蘇晉之循著味道,找到那香味的源頭,原來是房中點(diǎn)的蠟燭?;鹈鐡u搖曳曳的,周遭散出裊裊香氣。這是青樓中常備的物件,原意是為客人增添興致。誰也沒想到這房中客人會用不上這些,就也沒有撤走。魏溪不明白其中門道,大概是隨手拿來點(diǎn)了,想著為師兄留點(diǎn)亮,睡下也沒熄滅。于是這陰差陽錯之下,便著了道。蘇晉之忙把蠟燭滅了,換上另一支普通的,又推開窗換氣,好讓這要命的味道快點(diǎn)散去。床帳半掀,冷風(fēng)灌入室內(nèi),魏溪被激得翻了個身。他扭動了一下,還是沒醒,整個人卻想愈發(fā)難過了似的,在床上來回挨蹭,十分難受的樣子。蘇晉之坐到床邊,輕輕拍打他臉:“阿溪,阿溪,你醒醒!”魏溪似乎感應(yīng)到人聲,又扭了幾扭,摸索到聲音的位置,一把抱住蘇晉之的大腿,將頭擱了上來。蘇晉之整個人一僵。青年的頭發(fā)披散著,十分柔軟,蘇晉之伸手摸了摸,同那孩子小時候的感覺一樣。魏溪剛?cè)腴T時,常跟著蘇晉之睡。他睡覺時總習(xí)慣抱個什么東西,姿勢又極其的不老實(shí),常常是一個晚上從蘇晉之的胸口一直抱到大腿,早上起來有時候人還會掉個個兒,箍著對方的小腿枕著師兄的腳脖子睡。蘇晉之給他這么折騰,當(dāng)然是會醒的,不過念在師弟年幼,從來也不推醒對方,只是被弄醒后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數(shù)數(shù),等困了再睡。久而久之,他也習(xí)慣了有人這樣粘著。當(dāng)魏溪長高搬去單睡一張床后,蘇晉之還不習(xí)慣了好一陣子,總是覺得身上空空落落的,一臉幾晚都連著失眠。這下魏溪又枕在他腿上,像小時候一樣。他一貼到師兄身上,整張臉的表情就松弛了下來。蘇晉之低頭摸了摸對方的臉,覺得他與小時候真是不一樣了,側(cè)臉的線條愈來愈分明,儼然已經(jīng)是個大人的模樣。那雙眼睛一睜開,圓圓的還有幾分稚氣,現(xiàn)下閉上了,長長的睫毛覆下,就比醒著時候顯得安靜許多,也乖巧許多。蘇晉之笑了笑,替他撥開額發(fā),又將被子拉起一點(diǎn),給他蓋到身上。下一刻,魏溪一個伸手把被子又掀了下去,手臂在蘇晉之大腿上收緊:“師兄,師兄你別走!”“我不走?!碧K晉之明知他是說夢話,依然十分配合。“師兄,你怎么幫別人呢?”“師兄……我好難過啊……”“師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白天分明是把話都說通了的,到了睡夢里,居然還在被這件事糾纏。蘇晉之瞧魏溪一張臉被藥迷得通紅,鼻子皺了皺,隱約抽泣了兩聲,真像是十分傷心的樣子。他心一軟,便說:“是師兄做得不對,以后再不這樣了,凡事一定先讓你知道,不再叫你傷心,這樣行了嗎?來,別難過了。”魏溪在夢里也似乎聽到了,咂巴一下嘴,安靜了下來。蘇晉之搖搖頭,準(zhǔn)備再給他蓋被。沒想到魏溪又是一個翻身:“師兄,我好熱啊……”他開始揪著自己的衣領(lǐng),在床上打滾。衣領(lǐng)很快被他扯松,脖子周圍也被抓得一片通紅。蘇晉之忙去抓他兩手。但他雙手無力,這么一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