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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rèn),他劈腿不對,但深感迷惘的他,也想確定,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喜歡女孩??墒歉鷱埛架苍谝黄?,他的腦子想的,都是阿稔。張芳懿的事,他已不想再解釋了。看著阿稔緊咬唇、充滿壓抑的臉,心頭紛亂的滕士誠突然想到的是,他曾對阿稔說過喜歡嗎?是啊!這幾個月來,他的心底明明越來越喜歡阿稔,每天都想見到他,兩人常常甜蜜的膩在一起,但他怎會沒說過一次喜歡?以往的女友老問他,愛不愛,喜不喜歡,會不會永遠(yuǎn)在一起?對方問了,滕士誠就回答,讓對方開心。然而,阿稔從不問他,什么都不要求,也不曾想過所謂未來。那是奢侈的,空幻的,想再多也沒用。是這樣嗎?阿稔?他自己呢?是否也認(rèn)為他們之間還有未來?就像阿稔說的,他能不再遲疑,能夠準(zhǔn)備好,給的起永遠(yuǎn)了嗎?混亂的思緒在他的腦中奔騰沖撞,可慢慢的,他想起那個星空下的夜晚,什么現(xiàn)實(shí)都不管,只要握著阿稔的手,兩人依偎在一起,等著流星,他要許下跟阿稔永遠(yuǎn)在一起的愿望。但流星的速度太快,他始終來不及。而阿稔呢……他抬起眼,看著東稔,感到他們之間的裂痕不斷擴(kuò)大。靜默幾秒后,他開口問:「阿稔,那天的流星雨,你許了什么愿望?」東稔望著他,唇角仍輕輕抖顫,不說話。「是不是……」滕士誠笑的有些難看,「你其實(shí)一個愿望也沒許?」即使,幾百顆流星劃過天際,燦亮了夜空,阿稔的心底,仍沒想過他們的未來。教室里已靜的不能再靜。東稔盯著地板,握緊拳,最后只有咬牙負(fù)氣一句。「跟流星許愿,愿望怎會成真?少天真了?!?/br>滕士誠看著他,心底感到有些疼。他沒有反駁,握了握拳,而后像平常那樣撇笑,說:「也許吧!」聽到他的回應(yīng),東稔冷俊的眼些微顫了下。接著,滕士誠轉(zhuǎn)過身,弄好剛剛被他撞倒的桌椅?;氐阶?,收拾自己的書包。該要解釋的誤會,他根本不解釋。也許也沒必要了。他究竟要挽回什么?東稔根本什么都不在乎。當(dāng)他滿心忐忑的跟他交往,想著該如何認(rèn)真的負(fù)責(zé),直到后來他真的被阿稔吸引,心里想的滿滿都是他,阿稔卻一直靜靜的置身度外,等著夢醒。只有他,看到阿稔開心時,自己也笑的像傻瓜!收好書包后,滕士誠背起,便往教室門口走去,一句話也沒說,消失在長長的走廊。東稔修長孤獨(dú)的身影站在教室里,看著滕士誠沒有像平常那樣沖動怒吼,也不解釋挽回,而是冷著臉離開,他能感受到,阿誠是真的生氣了。對他們剛剛的沖突,以及他逞強(qiáng)負(fù)氣所說的話。瞬間,東稔感到自己顫抖的手臂逐漸發(fā)麻。追出去,去拉住阿誠,要他別走。東稔這樣告訴自己,但他的腳動不了,怎么也動不了,只能聽著阿誠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不知過了多久,什么聲音都沒了。校園里寂靜一片,只有遠(yuǎn)處的cao場,傳來的打球吆喝聲。慢慢的,東稔在幽暗的教室里移動腳步,來到滕士誠的座位前,嘴角苦澀的撤起,伸手微顫的輕撫阿誠的桌面,就像以前一樣。到最后,他還是只能這樣做。因?yàn)?,跟流星許的愿,是不會成真的。這天晚上,滕士誠主動找張芳懿出來。對方似乎受寵若驚,相當(dāng)高興,在咖啡店里,不斷黏過來。滕士誠的臉色不甚好看,即使張芳懿濃情密意的靠著他,感到她嬌小身體的馨香,他的心中,仍有一股怒氣找不到出口。「怎么了?心情不好?」滕士誠平時俊朗風(fēng)趣,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張芳懿也不免擔(dān)心。「沒什么……我沒事……」他勉強(qiáng)笑笑,吐了口郁悶之氣,一手擁住美麗的女孩,說笑話逗她,看著張芳懿的笑,仿佛他也能忘了那張冷俊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臉。他跟張芳懿親密調(diào)情,好像他其實(shí)什么也不在意。只是有時,一個閃神,他的腦子空茫起來。當(dāng)張芳懿親吻他時,他沒有推開。有人看到他們親吻,表情見怪不怪。他們在大庭廣眾下接吻,一點(diǎn)突兀也沒有。之后,他陪張芳懿逛街,握著她的手,也不用再緊張的揮開。甚至可以大聲公開,他們就是一對戀人。確實(shí),一點(diǎn)突兀也沒有。前陣子害怕迷惘的心,這時安定了下來。他是不是就該這樣,跟阿稔分手。想到這里,想到被他拋在無人教室里的阿稔。他合起眼,心底靜靜的痛。他看著熙來攘往的人潮,張芳懿害羞的偎在他的肩頭,本該是甜蜜溫暖的感覺,所有的知覺卻變的模糊。他沒有想過,難以成眠的夜,會再次找上他。經(jīng)過漫長的一夜,他洶涌紛亂的心情,并沒有得到任何平靜。早上看到公車來了,知道過了兩站,就會見到阿稔。他排隊(duì),順著人潮走向公車,可當(dāng)他就要上車時,眾多的思緒瞬間涌上他的心頭,他想起阿稔口中的未來,以及他心底的迷惘,他的腳步竟停住了。后面的人看他遲遲不動,便繞過他先上車,等到所有人都上車了,司機(jī)看了眼站在車門口的高壯男孩,大聲問:「同學(xué),你到底上不上車?」滕士誠看了中年司機(jī)一眼,末了,只是抿緊唇,搖頭。他佇立著,看著公車門關(guān)上,漸漸駛遠(yuǎn),消失在他的視線。當(dāng)東稔走上公車,他空茫的看著車廂,掃過每個人的臉,卻沒有看到那抹熟悉高壯的人影,他的呼息不穩(wěn)的顫了下,失神的拉住公車的拉環(huán),喃喃低語:「阿誠呢?睡過頭了嗎?」隨即,他顫抖的嘴角微澀的揚(yáng)起來。笑他的自欺欺人。明白……阿誠已經(jīng)給了他答案。美好的夢境,真的已經(jīng)醒了。其實(shí),他們也只是各自回到以往的生活吧?只是他們的身邊,少了一個人,一個對自已曾經(jīng)那么重要的人。滕士誠錯開公車的時間,不再跟東稔一起上下學(xué)。同學(xué)們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出問題了。因?yàn)殡空\有了女友,東稔認(rèn)真念書,他們不再一起上下課,也沒人會覺得奇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