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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下硬幣的高壯背影,想起今早阿誠在公交車上擁抱他的強力臂膀,噴吐在他頸間的熱燙呼息,緊緊擁著他的體溫,還有剛才阿誠拉起衣擺擦汗的一瞬……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他都靜靜的感受著。他會將這些回憶放在心底,永遠埋藏。然后有一天,當阿誠忘了,他也還會記得,這些他珍藏在心底,再也不會說出口的秘密……他凝著滕士誠朗笑走回來,拿過他手中的飲料。當他們兩人回到教室,還一起喝飲料聊天,孫嘉偉等死黨以及其他同學看了,知道他們已經(jīng)和好,感到相當興奮。好樣的,阿誠,東稔真被你給纏回來了。所有死黨像什么決裂沖突都沒發(fā)生過的走過來,陳觀文手里拿著考卷,詫異的說:「東稔,我剛剛發(fā)數(shù)學考卷時,瞄一下你的,太扯了,最難的題目,你都能算出來了,最簡單的這一題,你反而算錯?在這里被扣分?」滕士誠聳聳肩,「他就天賦異稟?。 ?/br>死黨們暗自噗笑一聲。這時孫嘉偉也拿起滕士誠的英文考卷,故意搖頭:「阿誠,你的英文怎么才七十五分?看看東稔,他可拿了一百分?。 ?/br>「咳!我的英文每次都七十幾,沒救啦!」「你沒有努力過,怎么知道不可能,要是你好好用功,說不定,你下次還能拿九十五分?!?/br>「阿稔……」滕士誠跟其他死黨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鼓勵他。「不過也可能相反就是了?!?/br>「干!你這句話就不用補了?!故裁聪喾??五十九分,還不及格,更慘!其他的同學聽到他們的對話,都笑了起來,他們能夠像以前那樣互開玩笑,看來是真的和好了。之后大伙兒一起聊天,談論之后的班際排球賽,還有放學后要不要去唱歌的事情,東稔一起說笑,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手些微緊繃。滕士誠看他再度跟大家打成一片,心里也很是欣慰,只是當他看著東稔淡笑跟哥兒們聊天時,不知怎的,他又突然想起今早東稔顫抖熱燙的體溫,以及那一天,在放學后光線晦暗的教室里,東稔那張蒼白抖瑟的臉。不由得,滕士誠垂下了眼。當他再抬起眼,發(fā)現(xiàn)東稔正看著他。東稔對他淺淺一笑,他也豪爽的揚起唇角,而后他看著東稔移開視線。他們之間的傷害沖突已經(jīng)過去了。是這樣吧?滕士誠心忖。只是在大家談笑時,他隱隱覺得,仿佛還有一股無形的,在幽暗里蔓延的氛圍悄悄漂流在他們兩人之間,沒有消失,也沒有其他人發(fā)覺……第二章從什么時候開始,連最簡單的呼吸,都要極力調(diào)整。在靜謐的教室里,東稔站在滕士誠的位子前,有些失神,手指在上頭輕輕的刻畫著。聽到外頭嘈雜的聲音接近,他走了開來,站在窗邊,看著外頭。「阿稔,我們決定了!」滕士誠一進教室就興奮的大喊,其他剛上完電腦課的學生也陸續(xù)進來。「這個禮拜六大伙兒去排球集訓吧!」「對??!再一個禮拜就要比賽了,」孫嘉偉也說,「我阿姨在關仔嶺有間旅館,可以算我們便宜,我們可以來個兩天一夜的集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泡泥漿溫泉、看水火同源、爬好漢坡、賞蓮花,逛夜市吃美食……」「你們……其實只是想去玩吧?」東稔突然吐槽。聞言,滕士誠跟其他死黨愣了幾秒,而后反駁:「不是!我們是要去訓練!」「而且,」滕士誠又說,「想也知道,我們排球穩(wěn)贏的啦!再說,老師說,只要別拿最后一名,所以,我們只要拿到倒數(shù)第二名就好啦!」「對啊對??!」其他死黨也附和他的話。沒人關心球賽。「你們……」東稔的額頭浮出青筋,什么集訓,他們根本是要去玩。這時,憂郁的班導回來教室拿課本,他看著學生們,問:「排球比賽,準備的怎樣了?」聽見老師的詢問,滕士誠愣了下,比出勝利的V字手勢,其他死黨看了,也紛紛比出勝利手勢,一起大喊:「Ya~~~」看學生們胸有成竹,班導欣慰點頭,走出教室。「你們真的有信心,還比出勝利手勢?」東稔皺眉。「不是的,阿稔,」滕士誠賤笑解釋,「我們這個V字手勢,就是倒數(shù)第二名的意思!」「哈哈哈……沒錯沒錯!」陳觀文等人也賊笑附和。東稔吸了口氣,拳頭抓狂握緊。還好班導不知道他們手勢真正的意思,不然可能會更憂郁。「那就這么決定了。我們禮拜六去關仔嶺集訓。好耶!」眾人歡呼。「阿稔,你也一定要來吧!」滕士誠狂笑,而后豪爽問他。東稔看著邀他的滕士誠,遲疑幾秒后,點了點頭?!膏拧?/br>「對了,」莊家佑想起什么,「那我們要帶排球去嗎?」「要嗎?可是行李塞個球很礙事耶!」滕士誠說。「如果什么都記得帶,就是沒帶排球,這是哪門子的排球集訓?」東稔冷然的低哮讓打混的眾人猛然一驚,而后大家支吾的笑說:「當,當然啦!我們又不是要去玩的。排球是一定要帶的啊!哈哈哈……」之后大伙兒又興奮討論,后天大概幾點集合,要帶什么。大家意見問題很多,不時又有誰搞笑,爆笑出聲。滕士誠也朗笑著,看著融洽的一群死黨們。只是有時候,他的心緒會突然從熱鬧的閑扯淡跳脫出來,視線飄向正跟孫嘉偉聊天,跟平常沒兩樣的東稔。垂下眼,他的心底其實明白,周遭的一切看似跟以往沒變,但有些細微的、他難免感到在意的事情已經(jīng)悄悄改變了。跟東稔和好,已經(jīng)過了兩個禮拜。現(xiàn)在,他們又像以前那樣一起坐公車上學。但他總覺得往昔跟他相知相惜的東稔似乎消失了。即使他們一起聊天,互考單字,像是好哥兒們,但過往的感覺卻找不回來了。就好像東稔在公車上,刻意跟他隔開的一個腳步的距離般。滕士誠有時會垂眼看腳下的那段生疏空隙,但他還是豪爽搞笑。東稔保持的距離,他并沒有跨越。更沒有忘記,東稔之前對他告白,而他拒絕了。但有時候,那條誰也不能跨越的線,瞬間就讓外力抹煞了。輕而易舉的。車上突然擁塞的人潮如洶涌潮水,打亂東稔刻意劃分好的距離,將他擠向滕士誠。他一點抗拒的力量都沒有。這時,東稔無法再刻意保持冷靜。也無法再響應滕士誠的說笑。被擠在滕士誠的懷里,他總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