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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皺著,嘴角也往下抿著,臉上竟不少了許多剛才的乖順,反而隱隱帶上了一絲不耐,便將這些話都咽了回去,不再多說,揮揮手讓他走了。宋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臨到最后了竟憋不住,沒穿好那副溫良恭謹讓的皮,不過他不日即將出發(fā),縱是一腳踏入了那虎狼窩也不必再計較那偽善的父慈子孝母愛弟恭,倒也落得一個痛快。他再次跪下叩謝皇恩,拱手退下,直到走出上書房門口才斂了手直起身來往外走去。習慣性得仍低頭斂目,眼神只落在自己身前三塊地磚的地方,剛轉(zhuǎn)出廊下走到連廊拐角處就被暗處伸出來的一只手拽住了手腕。宋念被嚇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扔還是沒掙脫出拽著他的那只手。倒是始作俑者從黑暗中探出一顆頭,讓宋念看清了,是早就該出宮去的鄧齊。“先生還未出宮嗎?”宋念見是鄧齊就不再緊張,雖仍被他抓著手腕,還是沖他微微彎了彎嘴角。“嗯,等你出來先送你回去。”鄧齊只讓他看見是自己就又退回了黑暗中,倒是抓著他的那只手略松了些,將他也往這黑暗的角落里拽了拽。宋念被他拽得往前邁了一步,兩人都靠在黑暗中的廊柱下,鄧齊才松了他的手,輕聲與他說話。“你可是不愿意去?”宋念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問他,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頓了一會兒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小聲說道:“沒有,我挺愿意去的,不管是為了誰,我都愿意,還未來得及謝過先生,先生高義,愿意陪我去那虎狼窩里?!?/br>鄧齊嘆了一聲,心內(nèi)想到,即便并不是帝君本來的神識,行事作派還是一貫的帝君風范,這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性子,莫不是種在靈魂骨血里的?宋念見他神情困頓以為他是后悔了今日殿上的沖動言行,連忙寬慰他道:“先生可是割舍不下親人家眷?我去求了父皇收回成命也無不可的。”“殿下多慮了,微臣只是感念殿下大義,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說了,我從宮外給你帶了些新鮮吃食來,你且嘗一嘗?!毖粤T從寬大的袖籠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食盒,遞到宋念手里。那食盒周身雕著木蘭花,花中還拱圍著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幼犬,宋念從未見過如此跳脫的雕花,便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抬頭笑著問他:“這雕花樣子真新鮮,我還從未見過,是哪里來的?”鄧齊借著天上瑩瑩地月光看進他雙眼,視線又若有似無得在他臉龐上掃了個遍,憶起多次看過的帝君畫像,設想著若是帝君本尊年幼時大概也是這樣的模樣。“是我閑來無事自己刻的,快打開,已經(jīng)揣了一會子了,怕涼了?!?/br>宋念連忙打開盒蓋,見盒中鋪著好幾層細軟純白的棉布,當中臥著六塊晶瑩油亮的蜜黃色小點,上頭還點綴著黑白芝麻若干。點心還溫著,做成了適口的大小,宋念拾起一塊放入口中,一股桂花香氣伴著絲絲得涼意和甜口蔓延開來,隨后是芝麻的香氣,“很好吃,謝謝先生?!?/br>“嗯,這點心叫桂三刀,一般是平頭百姓們就著桂花的時節(jié)做給孩子們吃的,近來有個酒樓在這沒有桂花的時節(jié)也做出了這么道點心,倒是勾起了不少人的興味,我嘗著好吃,就帶來給你嘗嘗。走吧,送你回去?!?/br>宋念把食盒小心翼翼得蓋好,順道舔了舔自己指尖沾染上的點心渣滓,這點小動作沒能逃過鄧齊的雙眼,只是他沒有注意到鄧齊因為他這孩童一般自然的小動作而瞳孔微縮。“啊,不用,先生自出宮去吧,太晚出宮不好,小太監(jiān)在外面候著呢,我也是坐轎來的?!?/br>鄧齊不知道宋念坐轎來的,如此也不便再堅持,只隨他一起出了宮門又扶著他上了軟轎等他走遠了才出宮回府。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月,宋念出發(fā)的日子終是到了,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是不宜聲張。出發(fā)前十幾日就有禮監(jiān)來問宋念隨行侍從名單,宋念只說自己不必帶太多人,只點了兩個早就跟在他身邊無父無母的小太監(jiān)。陳嬤嬤自知道他要入別國為質(zhì)便一直以淚洗面,更是多次哭求要與他同去,宋念只得好言勸解,自始至終未曾開口答應她。陳嬤嬤算是這十幾年來為數(shù)不多給予宋念溫暖的人,自宋念降生便是她一直服侍左右,幼時的乳母早被放出宮去,只有她還留在宮內(nèi)。宋念自然不愿她年老體弱還和他一起長途奔波,況且別國情況不明,去了自然沒有什么安逸日子過。他早就求了母妃將陳嬤嬤放出宮去,她雖一輩子未婚,沒有親子可以托付,可帶上宮中賞賜的銀財返回祖籍也自會有親族奉養(yǎng)。到得出宮那日,宋念天還未亮便從自己住所之處出發(fā),先是拜別了母妃,又于上書房拜別父皇和眾兄弟,隨后乘一頂軟轎至皇宮西角門,換乘一直等在宮外的馬車,一路向北。小半日以來宋念所見皆是眾人或掩面哭泣或淚眼婆娑,和平日里見了宋念時的冷眼冷面大不一樣。宋念也與他們演得累了,坐上了馬車就一直閉目養(yǎng)神,車里有點冷,火盆里的炭燒得不旺,宋念只得裹緊了身上的貂裘,把大半張臉都藏進兜帽圍領中。出城的時候宋念已經(jīng)迷迷糊糊得睡著了,只是感覺到馬車似乎停頓了一下,隨后車門打開有個人帶著一身的寒氣鉆進車里,似是看他睡著便輕手輕腳得關上門,坐在一邊輕輕地撥弄火盆里將熄的炭。雖然周身都是陰冷的一片,好在到后來好像不怎么愣了,好歹還是睡了一小會兒,宋念覺得一上午被吩鬧和喧囂占領了的頭腦到了此刻才算是完全清凈下來。揉著眼睛坐起來,見鄧齊蹲坐在車廂一角,正在炭火上烤著什么東西。鄧齊見他醒了連忙撿了幾塊熱炭裝到早就備好的紫金小暖爐里,讓他妥帖得揣進衣服攏住,才又蹲回去繼續(xù)鼓搗熱在火上的一應吃食。“是什么東西這么香?”“剛才還未出城的時候我買了些rou食蔬菜,你從小養(yǎng)在深宮,連春獵都沒有參加過,肯定沒吃過烤rou,正好就著這火給你烤了吃,還燉了點湯,先喝一點暖暖身子?!闭f著就手遞給他一小碗冒著氤氳熱氣得湯。道過多謝,宋念端過來一小口一小口得喝,只見湯色如茶,也未見多少浮油,嘗了一小口便覺味道清新似有回甘,不知不覺竟飲下多半碗去。“少喝些,還要留些腸胃吃rou?!编圐R本身是背對著他的,可他竟似后腦勺多長了兩只眼睛,宋念聽了他的話才覺面上一紅,輕咳一聲把碗放下,不再說話。不一會兒鄧齊忙活完了,才好整以暇得轉(zhuǎn)過身,獻寶似得遞上一根rou串,“來嘗嘗,好不好吃?!?/br>宋念終歸是少年心性,見他一臉的真誠也不再別扭剛